第71章(2/3)
,妈妈需要我。
”
宁商羽这通电话倒不是催她回家,而是语调不疾不徐地传来:“你在路上摔了一跤,保镖已经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听话,去泡个热水澡,把脏衣服换了。
”
免于林稚水现在脑子是那种凝滞的状态,不太能听得懂他的话。
宁商羽是用命令的口吻。
林稚水睫毛又长又翘,半垂挡住了眼底的水光,视线后知后觉看到自己衣摆和裙角都沾了点儿枯黄的树叶片子,冰凉皮肤表层的体温也一直升不上去。
她其实没摔疼。
就是摔跤时,整个人都把魂魄给摔出去似的,一直游离在外,定不下神来了。
宁商羽安排的保镖已经在走廊另一端等候多时,而他,也始终没挂断这通电话,直到她已经进了酒店套房,就变成了视频通话。
宁商羽中断了跟旁人的商务话题,步入茶室,又一步步地,命令着她脱衣服,把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坐进去暖和会儿身子。
林稚水按步骤来,但是动作很慢,像是挤出一丝力气做这些,等光脚踩在裙子上后,极其美丽的雪白身体也彻底暴露出来,脖侧往下的位置,还隐约有被他先前咬出的凌乱淡红齿痕。
下一秒。
林稚水踩进了水里,伴着蒸腾的水蒸气逐渐弥漫过她肩膀,连带眸底也盈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茶室外的秘书极其隐晦地提示,时间到了。
宁商羽却从不催她,耐心等林稚水泡到快昏昏欲睡,脑袋要沿着浴缸滑下去时,才叫醒她:“善善。
”
林稚水睫毛随着透白的眼皮上下颤了颤。
随即,听到宁商羽低声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林稚水的视线就像是被这句话极具蛊惑力的吸引过去一样,隔着屏幕,盯着宁商羽那张俊美熟悉的脸。
唇动了动,溢出的声音,不是让他抛下行程公务来港区,而是很轻很轻说:“我想留在妈妈身边。
”
她想留在家里。
盛明璎留院观察的一周时间内,哪怕宁商羽隔着太平洋的遥远距离,每天都非常固定时间给她打视频电话,林稚水都没有动摇过这个念头。
宁商羽也不问了,电话却照打不误。
他连这方面都贯穿了强硬激进的资本家本性,从一开始半小时的视频变成了两三个,又变本加厉到要她放在枕头边,手机对着脸。
林稚水睡自己的,他在深夜办公时,偶尔也注视着她睡颜。
林稚水第二次就拒绝了,说,“太亮了吵到我眼睛,睡不好觉。
”
宁商羽顿了半秒,“你放床头,把屏幕调暗。
”
林稚水又说,“你翻阅文件和钢笔声音都会吵到我耳朵……”
她表情真诚自称对睡眠质量要求非常高,体质非常敏感,这个借口理直气壮的把宁商羽的视频通话给拒绝了回去。
效果渐显,他那边沉寂了三天都没再打来。
盛明璎第七天就出院了。
林稚水又陪伴母亲回到了林家老宅,她还亲自找了辛静喧要了不少正儿八经补身体亏虚的药膳,整日在阿泱等人的温柔陪同下,钻进厨房里炖个没玩完了的。
而这时,深城地界的裴嘉因温文尔雅地敲响了大门。
盛明璎要静养,林稚水不想外界的一切事情打扰到她,于是,就换了身衣服,来到了附近一处象牙白雕像的喷泉广场喂鸽子。
港区的冬天没那么寒冷,并不刺人目的日光洒在身上很舒服,林稚水低垂着睫毛,拆了包鸽粮,安安静静地喂了一会儿。
裴嘉因也静立在旁边看着,等她抬头,他那双永远温润光泽的眼眸就笑了,语调不似怕惊动鸽子,是怕惊动了她:“宁总的秘书说宁太太你一直在港区,我就来了。
”
现在裴嘉因是家主了,但是幕后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是林稚水。
他姿态文雅,又很理智的摆好两人一高一低的阶层差距,不敢逾矩。
林稚水更清楚,这是宁商羽赋予到她手头上的权利,指尖细揉慢捻了会儿鸽粮,才出声:“说说近况吧。
”
裴嘉因:“宁总已经开始收购裴家根基链上的大部分港口,这些巨额资金,我移了一半出来安顿了裴家那些私生子女,但凡想脱离裴家,都能领取一份在社会上安身立命的财富,想继续留在裴家生存,尽可进公司效力。
”
他上位,人心不稳,治家手段需得仁慈点儿。
“裴观若呢?”林稚水问。
裴嘉因静止不动的神色落在她眼里:“裴观若又回深城了,亲自打击报复了一些替裴胤办了不少见不得光事的高层股东,其中包括欺辱过陈宝翠的,她案子虽没结,但是怀孕,能让她暂时获得一些自由。
”
裴观若非常有手段和能力,早年间她想逃离裴家,就在暗中谋划着深挖一些人的把柄了,为了拿来做换取自由身的筹码用的。
陈宝翠一死,这些筹码立即变成了她手中的刀刃。
裴观若只是为了讨个公道,林稚水听后,没有阻止的意思。
不过裴观若法庭上不敢看向她这边,被保出来后,也一直不敢现身她面前,林稚水始终保持静默的态度。
在这静里,她重新端详了裴嘉因片刻,说:“我希望你做个好家主。
”
话音落下的瞬间,满场的白鸽漫天飞舞了起来,裴嘉因身在其中,凝视着她这张生得极美又纯洁的脸蛋:“我会竭尽所能……”
做一个好人。
一个被心地善良的林稚水盖章认可的好人。
林稚水在喷泉广场喂了近两个小时白鸽的日常活动,也被随行的保镖如实汇报给了远在另一方的宁商羽,还附送了视频。
她的身影比中央那座象牙白雕像还要纯白,人来人往的都不由自主地停驻下来,回头多瞧她几眼。
裴嘉因一直陪着。
宁商羽忽而觉得视频一角这道浅灰色的西装身影有点碍眼,只是面色不显,继续漫不经心地把视频重复看了三遍。
容伽礼观察他已久,倚着门,对外从未向谁施舍过一丝弧度的嘴角笑了起来。
宁商羽掀起眼皮,淡淡扫过去了秒。
容伽礼步入到对面沙发坐,云淡风轻道:“依我之见,林稚水无非就是要你先低头说一句爱她,商羽,赴美坐上谈判桌,上百亿美金的筹码都面不改色敢开口,爱就这么难开口?”
在谈判桌上,宁商羽多大的筹码都敢玩,而冷情冷肺的精致利己资本家,唯独情爱,是半点不愿沾多的。
他们太清楚,沾了情爱的代价是什么。
容伽礼看他半点利都不让,玩味地继续笑,又端着平易近人的姿态好心提醒:“你再这样下去,小心林稚水开始否认你的合法地位。
”
她一直想回家。
心心念念回到港区林家,像一个柔软无辜的小动物跑到外面探索世界,伤了点儿皮外伤后,躲回了窝里,不愿意继续出来了。
宁商羽条件反射地皱起锋利的眉骨,继而,伸出修长的手去拿茶几上的雪茄。
倏地,却被容伽礼煞有其事地阻止了,嗓音极轻地叹了叹:“我备孕,不能闻一点烟味。
”
“你从上半年备孕到下半年?”
宁商羽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衣袖折了起来,隐约露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