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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镜摇头:“多喝几次,反而习惯了。
”
像是要证明这句话,他拿着酒杯往杜长闻的杯子上轻轻一嗑,径自喝了一口,耳边听见杜长闻说了句“那也慢一点喝”,就抬头看着他,露出同样的笑容。
自从辞职回来找杜长闻,他一直在等待某个时机。
当初杜长闻一句话让他如梦初醒,接着辞职、搬家、上门做客,说是追人,其实他和杜长闻都很清楚,彼此的感情还在那里,只是要真正在一起又是全然不同的另一回事。
但那天在俪大拒绝陈钧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没有考虑过别的选选择,杜长闻或许也没有----从最初让他走进家门那一刻,杜长闻就没有真正拒绝过他。
正想着,杜长闻问他:“怎么今天有空接机,不需要给人做陪客了?”
夏镜一愣:“哦,忘了告诉你,他已经接到工作邀约,连夜飞回北京追求新的事业去了,可见工作才是他的真爱。
”
杜长闻一抬眼皮:“怎么,感到遗憾?”
“那倒没有。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你不知道,那份邀约来自我们曾经的老对手,当初在聚乐的时候,两家公司几乎争得撕破脸皮,可是那么久了,对方都没有挖他的意向,哪知到现在会递来橄榄枝。
”
杜长闻说:“意气风发的时候哪会因为蝇头小利倒戈阵营,反倒是落魄失意了,雄心和谦逊都恰到好处,更适合招揽。
他们这时候递来橄榄枝,更容易得到忠心。
”
夏镜听完就笑出声来:“你真是个怪人。
”
“嗯?”
“好像看什么都理解,对什么都包容,其实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
”
酒吧里灯光黯淡,爵士乐柔情似水,适合谈情暧昧或是一醉忘忧,但杜长闻听完,垂下眼用手指摩挲着酒杯,接着说出口的话,显然不是当下思考的结果。
“但是你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他的语调很平淡,不过轻声说出来,还是显出了柔和的意味:“你说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其实不是,我只是胆量不够,脾气又坏。
你当初看重事业,再合情合理不过,我跟本没有什么可怪你的。
一句软话也不肯说,也是我做得不好。
”
夏镜凝视着杜长闻,听他继续说:“人年纪越长,过去的毛病越是根深蒂固,改哪个都伤筋动骨,以后我大概还是这样一个人。
”
夏镜想到了几天前陈钧对杜长闻的评价。
当时有些话他不方便对陈钧直言,但杜长闻的脾气秉性,陈钧能从旧事里听出一二,夏镜自己何尝不是心知肚明。
可是,如果当初杜长闻那个位置换作陈钧,他们会怎么样呢?
他们可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