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3)
似乎还有蛋黄酱。
咬下去第一口的时候,我的鼻子就发酸了。
我忍不住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严行低声说,“就是觉得……晚上容易饿吧。
”
“谢谢。
”我含混不清地说。
“嗯,”几秒后,严行起身,“那你吃着,我先走了。
”
眼泪已经从我眼角流下来,我不知道严行看见没有——大概是没有吧。
我怕被他看见,也不敢抬头,只好仍旧把脸埋在汉堡里。
我强忍着哽咽声,说:“再见。
”
严行说:“再见。
”
然后他就走了。
我抬起头悄悄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终于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
脸上冰冰凉凉的,是眼泪。
张一回是个没出息的人,给点吃的就会感动,喜欢也不敢说,流泪只敢避开旁人。
这天晚上,我一边嚼汉堡,一边大哭了一场。
这之后,严行没有联系我,而我又开始在人群中寻觅严行的身影。
可不知为什么,他像是忽然变透明了一样,很难看得见了。
专业课上,我明明没看到严行,可老师点名,又听到严行清清楚楚答了“到”。
去食堂的路上,我好像看见严行走在前面,快步悄悄跟上去,却又找不到他的背影了。
那棵树在我身体里愈长愈大,有时候我几乎怀疑我的大脑和四肢都变成了树的一部分,不受控制地在风中摇摇晃晃。
一周之后,学院通知,要组织一次电子商务参观。
去杭州。
三天不用上课,大家都很兴奋,并且车费和住宿费学院报销。
买票是以寝室为单位的,所以从北京去杭州的火车上,我、沈致湘和严行,被分在了同一节卧铺车厢,还有另外三个我们班的男生。
我和严行都在上铺,严行上了车就在睡,沈致湘和那三个男生准备打扑克,问我们:“你俩玩吗?”
严行背对着我,声音闷闷的:“不了,我睡会儿。
”
我说:“你们玩吧。
”
我盯着严行乌黑的后脑勺,移不开目光。
我好想和他说说话,随便聊点什么——我们已经太久太久没好好说话了。
比如,你租的房子怎么样?你腿上的伤都好全了吧?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这么闷。
然而严行就这么背对着我,从下午上车,一直到深夜。
他甚至没吃晚饭。
车厢里的灯关了,只剩下过道的灯还亮着。
我听见沈致湘他们几个沉沉的呼吸声。
火车行驶在不知什么地方,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