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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大风刮过> 第七章

第七章(1/3)

一百年后。

    北斗宫天枢星君潜修完毕,初次出关。

    其余六星皆来恭贺,北斗宫仙光更胜,玉帝在灵霄殿上赐衔,亲封天枢星君为天枢天君。

     天枢领封之后,照例要到各上位仙君处,一一拜见。

     玉帝之下,他首要去拜见的,便是丹霄宫的紫虚仙帝丹絑。

     丹絑是在天枢潜修后才现出原身,因此,他虽见过天枢,天枢此次拜见他,却算是初会。

    到了丹霄宫门前时,立刻有仙使前来迎接,天枢进入宫内,一路只见殿阁楼台,都极其华美辉煌。

    在丹霄宫最高处的殿阁中,天枢伏身跪拜,起身后,见殿上的座椅中,坐着一位异常耀眼的仙帝。

     一一拜谒完毕后,各同阶或仙阶稍低的仙僚或仙友们方才纷纷来拜望天枢,北斗宫中每日仙君们来来往往,异常热闹。

     头一日,东华帝君便先来了,随便聊了几句后,说起重新拜见之事,东华帝君便随口问道:“你此次是第一次见到紫虚仙帝吧。

    ” 天枢道:“是,没想到出关之后,便听说紫虚仙帝与神霄仙帝皆返天庭,实在甚惊甚喜。

    可惜神霄仙帝因在静修中,未得拜见。

    紫虚仙帝果然仙仪非凡,且十分亲切,还与我说了些话,很是随和。

    ” 东华帝君举着茶盏道:“哦,其实这位仙帝,你见过的,你还记得当年碧华从一颗蛋里孵出一只老虎,还曾抱着老虎时遇见你么,那只幼虎,其实就是丹絑仙帝所化,他那时故意诓着碧华养他。

    ” 天枢疑惑地皱眉,东华帝君摇头道:“唉,碧华啊……” 天枢道:“我出关后,听闻碧华灵君的事情,也十分惊诧,他为何竟然会……” 东华帝君道:“这,实在不好乱说什么,不过碧华总算没上诛仙台,只是在凡间的荒山野岭挂着一个土地的虚衔,不过这已经是玉帝格外开恩了。

    他和丹絑仙帝之前的事情,又怎好妄论对错?他原本就该明白,丹絑帝座既是仙帝,与寻常小仙岂能相同。

    帝座原本就从没跟凡字沾上过边,连寻常小仙都抛却了的凡间之情,帝座又怎么会有。

    妄生凡情,本就是犯天条的大错。

    ” 碧华灵君被贬到凡间做土地后,傥荻等人都不能再相随,也被其他仙君收到座下。

    碧华灵君孤身来到所属山头就任,将破破烂烂的土地庙大略收拾了一下,睡了一觉,起身后预备出去踏看时,便看见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卧在土地庙门前。

     碧华灵君愣了一愣,那道白影站起身,抖抖毛皮:“灵君。

    ” 斜落入土地庙的阳光下,它银白色的毛皮末梢上映着一丝金红,眯着眼睛沉默地看着碧华灵君。

     碧华灵君诧异道:“葛月,你怎么……” 葛月简短地道:“我下来陪着灵君。

    ” 碧华灵君皱眉再要开口,葛月又简短地道:“东华帝君已答应我,让我下来。

    ” 碧华灵君只好叹气,葛月的脾气,他一向知道,认准了什么不大容易回头。

    但碧华灵君还是又道:“我此次下界,是因罪遭贬,傥荻他们都不好跟过来,你还是……” 葛月道:“我想陪着灵君,我不会碍灵君的事。

    ” 碧华灵君再看了看他,无奈道:“好罢,那你就权且先留下。

    只是这里不比天庭,恐怕会苦一些……” 葛月便一声不吭地进了土地庙,在泥像前叼了一个蒲团放在墙角,用尾巴扫了扫,在蒲团上趴下。

     此时丹絑正在天庭的丹霄宫内,捧着那面可以看到人间事的观尘镜,瞄着碧华灵君在人间的动静。

     看到破破烂烂的土地庙时,丹絑皱眉,那地方忒不像样,怎能住得惯。

     再看碧华灵君,只是稍微用仙术将住处稍微布置了一下,整个地方依然清汤寡水的,丹絑很看不惯。

    但后来一想,其实碧华灵君的府邸,也不算很华贵,当年卧房中的那张床虽然软,但不算宽也不算大。

    看来清席虽然外表一向尚算光鲜,在住所上其实喜好简朴?当日那张大床他就像不大喜欢,后来还送还给了丹霄宫……丹絑回思起在仙洲上那些年的种种,一向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如今推测,清席他对那些并不是很喜欢,说不定已经不耐烦了许久,以至于说就此散了时他才会看起来如此干脆,没有丝毫留恋,连句有回转余地的软话都没有说过。

     丹絑于是微叹息,再看镜子,就看见了葛月出现的情形。

     丹絑一向挺喜欢葛月,很中意他的模样,觉得他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孤僻,很可惜。

     但,此时,看见葛月,丹絑又不禁皱眉,他自己也不大说得清是什么。

    再看时,便看见碧华灵君走到门前道:“我要出去,先四处看看。

    ” 葛月就从蒲团上站起来,道:“我陪灵君一起去。

    ” 一仙一狼在山野中慢慢行走,丹絑看着,眉皱得更紧了些。

     转完了半个山头,天上的丹絑帝座也喝完了一壶琼露吃下半碟鲜果,碧华灵君在一处山石上坐下,葛月卧在他脚边。

    碧华灵君道:“葛月啊,你还是回天庭吧。

    ” 葛月闭着眼睛道:“我想留在灵君身边。

    灵君给我起名叫葛月,也是想让葛月时刻在身边吧。

    ” 碧华灵君沉默了片刻,道:“看来此事是我做错了。

    我当初抱你回来时,给你取名叫葛月,其实是想和我自己说,就算名字一样,这个和那个总还是不一样的。

    ” 葛月的耳尖微微动了动,还是闭着眼:“嗯,我知道了。

    但我还是想跟着灵君。

    ” 碧华灵君拍拍它的后颈:“那我就不再劝你了。

    多你和我做伴,确实会不那么闷。

    ” 葛月唔了一声,继续静静地趴着。

     丹絑拈着一枚杏子望着此时镜中的情形,说不上来心中有股什么滋味。

     丹絑时常对着镜子瞧一瞧情形,见碧华灵君在下界似乎一天两天的过得十分悠闲自在。

    在山中这里转转那里转转,偶尔还到山下的村庄小镇中去逛一逛,那座山十分荒凉,因此山中有不少野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从没有爪的到两个爪的再到四个爪的样样皆有。

    碧华灵君自然有许多消遣,并且乐在其中。

     丹絑想,清席他能过得好,本座便可宽慰了。

    毕竟我对他始乱终弃乃是事实,散了之后,他像是十分逍遥,可见我说要散是做对了。

     丹霄宫中的一切都很如他老人家的意,座下的小仙们也很懂得讨他欢喜,行走坐卧,沐浴更衣,都有小仙们贴心服侍,不过丹絑还是觉得有些寂寞,当日和碧华灵君在一起时,许多事情他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平常小事,等到如今,才发现忽然没了有些不习惯。

     譬如说,沐浴之时,小仙们都在一旁捧着衣物器皿端正侍立,服侍时也都小心翼翼,当日与碧华灵君共浴时,碧华灵君替他擦背按摩,力道总恰到好处,总是按捏在舒适的地方让他惬意无比,丹絑喜沐浴,但打从回到天庭后,小仙们没有一次服侍得让他如意过。

     再譬如,到就寝时,一张大床,只有他老人家一个睡,总觉得,空得慌。

    想摸一摸,也没什么可摸。

     每每此时,丹絑便暗自叹息,清席养了那么多毛绒绒的,果然方法老道,本座这只鸟被他养惯了,换了旁的也不习惯。

     丹絑就这么过了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渐渐的,分开后的日子比和清席在一起的日子还长了,丹絑依然觉得,有些东西总不习惯,总觉得哪里空空的,少了些什么。

     不知道从几时起,他养成了一个毛病,时常到下界去遛个弯儿,遛着遛着,就到了碧华灵君所在的那个山头上。

    他隐去身形,碧华灵君察觉不到他,他便跟在碧华灵君身边站一站,坐一坐,其实并没有什么用,最后还是叹两口气离开,但过几天,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又下来。

     他这么不被清席看到地随在他旁边,看他给山野小兽们捋毛,看他和葛月说话,看他晚上在月下自己和自己下棋,看他到山下的城镇中,听凡人言语。

     碧华灵君如今已不是灵君,改回本名,仙册的纪录是土地沈宴。

     他所管的这座山是座十足的荒山,只有在山脚下的十余里处,有个异常小的小村庄。

     因此土地沈宴的土地庙已有许多年没有人修葺,破败不堪。

    更无人供奉,冷冷清清。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他这次下来,到了下次,可能凡间已过了好几个年头,碧华灵君原本性喜欢华饰,但在凡间做土地,一切依仗供奉,那间小土地庙一年也难得有一次供奉,于是碧华灵君的衣饰越来越简朴随意,华服玉冠的碧华灵君,渐渐地变成了清朴衣衫,木簪束发的土地沈宴。

     过了这许多许多时日,丹絑始终没看见,清席有过像是回忆过仙洲上那段时日的模样,甚至提也没听他提起过。

     丹絑于是又想,如果许多年前,他说到此为止时,清席如果说了个不字,又会如何? 当然,这话清席自是不可能说。

     那么说了散了之后,倒也好。

     三九寒冬,雪压苍山,冰挂悬满枝头。

     它缩在一块岩石后,半个身体都埋在雪中,肚子下的雪融化成了水又再冻结住,将腹部的绒毛一绺一绺地冻成了小小的冰条。

    它努力地蜷成一团,忍不住瑟瑟发抖。

     肚子很饿,眼前像有星星在飘,它觉得有点困。

     就在这个时候,它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角碧青色的衣摆出现在它眼前,一个声音在它头顶上响起:“你这只虎崽,为什么会蜷在这里?” 一只手伸过来,似乎想碰它,它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奓起毛露出獠牙吼了一声,狠狠给了那只手一爪子。

     那只手居然没有被抓出一点痕迹,但却收了回去,它面前的那人蹲下身,笑了笑:“你的脾气还挺大,乖,我没有恶意。

    ”再伸过手,手上晕着淡淡的光,很温暖,“我就是这座山的土地,来,我送你回窝吧。

    ” 它不安地缩了缩,疑惑地盯着那个人,那人的双手轻轻伸到它的前爪腋下,将它抱了起来。

     一瞬间,它觉得异常温暖,落进了一个舒适的怀抱,它扭动一下,肚子下被冻住的绒毛也瞬间干透了,那只温暖的手缓缓地抚摸它的头顶和脊背,它竟觉得无限心安。

    将鼻子埋进柔软的衣褶中。

    耳后被轻轻搔了搔,它惬意地咕了一声,闭上双眼。

     “唉——” 鹤云使站在阶下,听见阁中的软榻上传来一声叹息。

     仙光闪闪的紫虚仙帝正斜倚在软榻内,端着一盏盛满琼露的琉璃盏,望着面前玉案上的一面仙镜。

     紫虚仙帝染上这个看镜子的毛病,已经有几十年了。

    似乎从他老人家将碧华灵君始乱终弃之后,这个毛病就开始露头,并且一年两年的越发变本加厉。

     鹤云使对帝座的这个毛病不敢妄加评价。

    他一如既往默不做声地侍立在阶下,丹絑一声叹息之后,望着镜子幽幽地道:“又是一个……” 继而饮了一口琼露,将琉璃盏放在案上,起身负手看着栏外变幻缭绕的仙雾,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每每看到此时,本座就在想,当年那么做,确实是对的,对他……唉,对他也好……” 鹤云使依然一动不动地在阶下侍立,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丹絑凝望了片刻栏外风景,转身向回廊行去,行至鹤云使身边时,略停了一停:“本座要去外面走动走动,不必跟着了。

    ”鹤云使应了声是。

     碧华灵君抱着瞌睡沉沉的虎崽,回到土地庙内。

     丹絑隐身在虚空中,随在他身后。

     他吩咐完鹤云使后,便踱出了丹霄宫,踱到南天门外,径直下界,碧华还正抱着虎崽往土地庙去,丹絑隐去身形,遥遥相随。

     沈宴抱着虎崽踏进土地庙,立刻有一道白影从角落中起身:“灵君,你回来了。

    ” 丹絑随着进门,见沈宴在一把破椅上坐下,那头银狼从他怀中轻轻叼住虎崽的后颈毛,将虎崽叼到墙角的软垫上。

     沈宴道:“葛月,等雪停了你帮我去查一查,这只虎崽是哪个洞里的。

    ” 丹絑站在土地庙中,看着碧华灵君又走到蒲团边,把那只虎崽抱起来抚摸,虎崽从酣睡中醒来,睁开朦胧的眼,忽然怯怯地舔舔碧华灵君的手指。

    碧华灵君便微笑起来。

     丹絑站在他身侧,默然地看着。

     雪停之后,葛月找到了虎崽的窝,碧华灵君亲自将虎崽送回窝,母虎很有灵性,知道是土地救了自己的虎崽,对碧华灵君连连顿首。

    这个窝里共有四五只幼虎,都在挤挤挨挨地互扑玩耍,只有一只头顶着山壁睡得正香,碧华灵君遂伸手摸了摸那只正在酣睡的幼虎,方才起身离去。

     碧华灵君走远之后,那只母虎依然匍匐在地,不敢动弹,虎窝中冒出绚烂的光芒,转瞬之间,一闪而现。

    方才被碧华灵君抚摸过的那只幼虎在光芒中化成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瞬间消失,满窝的虎崽仰着脖子傻傻地蹲着,母虎伏在地上呜呜地叫。

     丹絑回到了天庭,坐在丹霄宫寝宫的大床上,独自沉思,方才碧华灵君的手指抚上他变成的幼虎身上的一瞬间,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惬意,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丹絑摸着下巴想,不管怎样,本座在清席面前始终是和别的不同,不然那一窝的虎崽,他怎么偏偏就只摸了我变的那只。

     碧华灵君回到土地庙内,嘴角眉梢却含着一股笑意。

     葛月侧首道:“灵君今天像比平日开心。

    ” 碧华灵君挑了挑眉,朗朗笑道:“不错。

    ” 丹絑在寝宫的大床上,只管沉思出神,直到鹤云使前来请仙帝尊驾去沐浴。

     丹絑一面起身,一面向鹤云使道:“小仙鹤,本座问你,倘若有件东西,被你丢掉了,丢了之后又觉得,没它很不习惯,这种的,算是什么?” 鹤云使躬身道:“禀帝座,小仙愚钝,所言未必准确,不过依小仙之见,帝座所言,应该是抛弃之后,又后悔了吧。

    ” 丹絑颔首道:“原来这种就叫做后悔,本座从未做过后悔的事,竟不知道原来后悔就是这样的。

    ”又垂目看鹤云使,“那,后悔之后,通常又该如何?” 鹤云使道:“这个么,此事因后悔者本人而异。

    有的便一直后悔下去,也有的后悔着渐渐就淡了,还有的回头找回来,不再后悔……种种皆有。

    ” 丹絑若有所思地点头:“唔。

    ”随即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往外去。

     鹤云使紧紧跟随,丹絑疾步而行,却不是向沐浴的殿阁,而是往丹霄宫外的方向。

     鹤云使站在回廊分叉处诚惶诚恐地道:“帝座。

    ” 丹絑侧回过身道:“本座有事要再下凡间去一趟,你且去做其他事吧。

    ” 话音刚落,变化成一道虹光,直奔南天门。

     丹絑赶到下界时,人间夜正深。

     丹絑走到碧华灵君的土地庙前,这个地方他其实常常来,但这么光明正大地现出原身,还是头一次。

     在这凡间之地看,天上的明月正是半圆,月光映着地上皑皑白雪,格外清凉。

    土地庙半掩在老树之后,积雪压满树枝,风一吹便扑簌簌落下几点碎雪屑。

     土地庙门扇都关着,丹絑直接穿墙而过,碧华灵君正站在屋子的中央,望着丹絑,应是早已察觉到他到来。

     丹絑在他面前站定,唤道:“清席。

    ”碧华灵君微笑道:“帝座。

    ” 丹絑思索过该如何开口,正是经过了许久的思索,他决定还是直接一些,他浑身冒出幽幽的光,望进碧华灵君的双眼:“清席,我今日来,是和你说,我后悔了。

    当日我不该说和你散了,我原本是觉得,你我在一起,已没了乐趣。

    但自从和你散了后,这些年我过得更没有乐趣,我方才知道,我错了。

    清席,你我再重新一起,可好?” 碧华灵君扬起眉:“帝座今天来,就是和罪仙说此事?” 丹絑恳切地上前一步:“清席……” 碧华灵君爽快一笑:“好。

    ” 丹絑应了一声,也是,又重修旧好,以后当怎么办是要计较一下。

    清席肯定不能再做土地,还回到那个岛上去?…… 碧华灵君道:“小仙这里,倒是没什么,反正是个清闲土地,帝座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便可过来,凭着你的意思吧。

    ” 丹絑道:“清席,你在说什么?今后肯定你我一起住,就和……那时候一样。

    ” 碧华灵君微笑道:“帝座,我此时已是土地,非传召不得回天庭。

    做土地乃是我自请下界,断然不会回去,再说也违反天条。

    帝座来找我,只为了不闷得慌,小仙这里没什么关系,一切看帝座方便,是一日一至还是两日一至或者随性而至,小仙都会尽心奉陪。

    再况且——恕小仙说句实话,当日你觉得闷了,如今固然又怀念了,但过段时日,还是会与之前一样,再觉得闷。

    反倒是目前这样,帝座才真正多了个消遣,会不那么闷。

    ” 丹絑慢慢皱起眉,坐起身:“清席,你说话不用如此曲折,直说罢。

    ” 碧华灵君也坐起身,凝望着丹絑,嘴边的笑是无奈的苦笑:“丹絑,你其实并不喜欢我,你以为的喜欢,并非所谓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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