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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唐家三少娶的女学生是谁> 第02章

第02章(3/3)

:你先给我过刑吧,小冤家!明天你又该奔回去等着投下一胎! 等她在老伙计安置的红木罗圈椅上落了座,她身体里流下来的滚热汁液已经凉了。

    万幸她穿了棉裤,扎着绑腿。

    能坐这一会儿真好,她真不想再起来了。

    就让我顺着椅子溜到光滑滑的木地板上躺会儿吧。

    这肚子痛怎么能把我的腰都疼断呢? “来来来,喝点茶。

    ”老伙计拎个瓷茶壶走过来。

     店堂原来并不小,两侧都有柜台,中间搁着一个高几,两把罗圈椅。

    太阳从下了铺板的门外进来。

    应该快到晌午了。

     一辆载着蜂箱的骡车“得得”地从门口走过去。

     “这是去年的信阳毛尖,可是顶上等的。

    马老板嘱咐过,主顾就是朋友,一定要结交一辈子。

    ”他给凤儿斟上茶。

    “可惜今年的茶还没下来。

    ” “那就按您说的,这个镯子是个假货。

    您给多少钱?”凤儿喝着茶问道。

     “茶喝着咋样?” “不赖。

    ”她的眼睛带点逗笑地盯着老伙计,意思是:你想看透我到底多年轻,眉眼到底长得啥样,那我就好好地给你看。

     “他嫂子你先开个价。

    ” “这不是典当的规矩呀!能由着卖家信口开价?” 老伙计承认她是对的,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里的痰:“要是假货,那就不值什么钱了。

    ” “总得值点吧?”她又把那镯子从手巾里拿出来。

     “那我可开价了。

    ” “照直说。

    ” “说了你可不兴生那人的气。

    ”老伙计说着,把镯子拿过来,捻了捻。

     “生谁的气?” “就是送你镯子的人呗。

    ”老伙计用他六十出头的老眼飞了她一个坏笑:“我一看就知道,这镯子是礼轻情谊重。

    人家肯定是当定情物送你的吧?” 凤儿只朝着茶水“呼呼”地吹气。

    她想,这腹疼怎么就见轻了呢?是刚才喝的两口热茶的关系?可是刚才几阵疼痛可是把她疼虚了,一坐下来就软得站不起来。

    再让我多喝两口热茶,我再奔下一个当铺。

     “茶好香啊!”她抬起眼睛朝老爷子一笑。

     凤儿不知道自己的几十种笑里有十分天真无邪的这一种。

    这时候她在老伙计眼里,一笑就笑成了个孩子。

     “我有半年多没喝这么好的茶了!” 就喝这最后一口茶,喝完起身扯扯衣服就走,她对自己说。

    但她又喝了一口。

    她对自己的不守信用在心里笑笑:你这懒婆娘,屁股咋这么沉?!……她在老伙计为她斟上第三杯茶的时候终于站起来告辞。

     “我还没开价呢!”老伙计的手差不多要伸上来拽她了。

     凤儿不是被老伙计拽回到椅子上,而是被疼痛。

    它不像前几回那么客气,来时多少给个预告。

    这回它来得太猛,凤儿觉得自己给疼得昏迷了一瞬。

    这个疼痛就是小孽障本身。

    这个小孽障想要出世,是不管他娘死活的…… 她只看见老爷子嘴合嘴开,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她恨自己贪恋那点热茶、那一会儿舒适就耽搁在这里,听由老爷子两片嘴皮子翻来翻去,把一件难得的好东西贬得一文不值。

    现在她想走也走不动了。

     赵元庚的儿子就要生在这当铺里? 凤儿不知道这阵剧痛离分娩至少还隔着几个钟点。

    头次生孩子,这样的疼痛还只是开始。

    凤儿自认为能算计得了她的人不多,(连赵元庚都在她手里失算了)因此根本没把当铺这个穿蓝布长衫的老伙计放在眼里。

     蓝布长衫下的那颗心跳得就差顶起那层蓝布了。

    老伙计一面跟面前的女主顾说话、干咳、赔笑,为她一杯杯续茶,一面偷瞄着老爷钟的长短针。

    徒工走了一个多钟点了,四十里路给一头好骡跑,不是玩一样吗?可这货怎么还没回来?是赵旅长不在没人能做主?…… “真是……太乱真了。

    要是真的,这成色的翡翠全中国也难找出第二个来。

    ”他把二十块大洋一块一块往桌上数。

    “不过也难为人家,弄来这么乱真的假货送你,情分也不薄,你说是不是,他嫂子?” “说不定他也看走眼了,”凤儿说,“花了买真货的钱数,买的是假货。

    ” 她几乎用全身力气来支应老伙计。

    她想肚里的小孽障跟他父亲串通一气来欺负她。

    你折磨我吧,看你还能折磨多久!再有一会儿,我就和你总清算!…… 等到这阵疼痛过去,凤儿把镯子慢慢捋回自己腕子上,左右看看。

     “好茶。

    谢谢了!”她站起来。

     老伙计赶紧跟着站起来。

     “你……你不卖了?” “三文不值二文的,有啥卖头。

    ” 她快步朝门外走。

    老伙计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唉!……” 凤儿吓一跳,她手势很大地抽回自己的衣袖,眼神在说:“大爷您看上去挺规矩的呀!” “对不住……”老伙计赶紧鞠了个躬。

    “太急了!……” 凤儿看着失态的老爷子。

    她用不着问“急什么?!” 老伙计又鞠了个躬:“我不是那意思。

    ……我就是怕他嫂子回去,把事当面跟他挑破了,说人家送的是假礼。

    ” “您放心,今生今世我不会再见着这人了。

    ”凤儿说。

    她已经跨出了门槛。

    老伙计再次急了,喊起来:“别走!……” 凤儿又站住了。

     “他嫂子,那你自个儿说个数,都好商量嘛!” 凤儿咯咯地笑起来。

    老伙计等她笑完,又说:“世上的东西本无价,价钱都是人为的。

    我开的价你可以还嘛。

    ” 凤儿说:“要是它真的就值二十块钱,您才不会请我喝几块钱一斤的好茶呢。

    要是您干这行当干了四十年,还会让假货花了眼,老板才不会让您独当一面呢。

    要是您混到这么大岁数还请卖假货的喝好茶,把卖真货的往别家当铺送,老板早就打发您回家种红薯去啦!” 老伙计给说得老脸没处藏似的。

    他这样的人能把稳饭碗,主要靠面皮厚。

    老板、主顾都窘了他几十年,窘了他万千遍,他在凤儿面前会窘得直是傻笑,当然不会是真窘。

    他想让凤儿相信他不过在欺行霸市,现在被她说穿了。

    他瞥了路尽头一眼,几个放蜂人乘了一架骡车走过来,蜂箱摞的有一间小屋那么高。

    徒工怎么到现在还没带赵元庚的人回来?……再不带回来,他就留不住这个在逃的赵五奶奶了。

     “他嫂子一看就不是一般农户家的妇道,敢问不敢问夫家姓名?” “不敢问,”凤儿又笑一笑:“问了该吓着了。

    ” 马记典当行的徒工远远落在了八个骑兵后面。

    徒工一到赵家,就看见了张副官。

    他报告说五奶奶找着了,是跟赵家失窃的翡翠手镯、耳坠一块儿找着的。

    张副官叫他在门厅里稍等,他去通报赵大奶奶李淡云。

    赵旅长到安徽给部下们开庆功会去了,所以得大奶奶拿主意,怎么处置身怀赵家子息在逃的五奶奶。

     张副官亲自披挂起来,带了八个兵,骑上马往津县去。

    典当行的徒工乘着骡车跟他们跑到城外官路上,就跟不上了。

     马记典当行离城东门只有半里路,城门口甩个响鞭,铺里都能听见。

    老伙计此刻已经承认自己的“走眼”,愿意出三百大洋来收凤儿的翡镯。

    东城门方向突然传来烈马的嘶鸣。

     凤儿和老伙计一块儿朝门外明晃晃的下午看去,又不约而同地来看彼此。

    老伙计的眼光躲开,凤儿全明白了。

     “赵元庚给你什么好处?!”她抓起柜台上的雕花镜子。

    只要老伙计上来拦她,她就往他头上劈砍。

     “五奶奶别生气。

    赵旅长不给俺们难处,就算给了天大的好处。

    ” 老爷子低下头,任赵五奶奶出气,就是真把镜子碎在他的老脑袋上,他也认了。

     凤儿心想,砍了这颗半秃的脑壳也没用啊。

    凤儿不做那些没用的事。

    她心里只剩了一个念头:不能让赵家得逞,捉了她还落个儿子。

    她把镜子在柜台上一磕,从一摊碎片里挑了根最尖利的,捏在手上。

    她得先往肚子上戳,再往自己喉咙上戳。

     白亮的门口一下子暗了。

    两个戴着养蜂面罩、帽子的人走进来,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女掌柜的,跟您借把镐!驮蜂箱的车翻了……” 凤儿正要说她不是女掌柜的,那人已将一顶防蜂面罩和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一面把她往通往后院的走道上推。

     “凤儿,是我们……” 凤儿一点也听不出这个“我们”是谁,只明白“我们”和赵元庚的人在唱对台戏。

     等她跟着一个养蜂人从马记当铺出来,他才说:“我是陆宝槐,小时候你叫我二狗子哥。

    ” 凤儿朝他看一眼。

    隔着自己的和他的面罩,她也看不清二狗子的脸。

    她记得十来岁的二狗子有两条毛虫似的大眉毛,十六七岁的二狗子鬓角和刚冒尖的胡须连着。

    这时的二狗子该有二十五了。

     当铺后面停了一辆车。

    拉车的一头驴骡和一头马骡喷着鼻子。

    眨眼间凤儿已坐在了车上。

    不久,她眼睛看出去,两边都是往后退去的菜花田了。

    二狗子告诉她,凤儿爹死前嘱咐他一定要找着凤儿。

     凤儿被腹痛折腾得一身接一身地出汗。

    这时她紧咬的牙关松开了,问道:“我爸死了?” “啊,死了有半年了。

    ” 凤儿隔了半晌才问:“埋哪儿了?” “跟你妈的坟一并排。

    ” 凤儿没哭。

    她原本就不爱哭,自母亲死了后,她觉着自己没剩多少泪了。

    从赵家跑出来的这几个月,她的心越来越硬。

    到她打听到柳天赐挨了枪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硬成了一块石头。

     陆二狗把车驾到一条小路上。

    两边的枣树开花了,粉白一片云雾。

    穿过枣林,就是那条干涸的河。

    过河时凤儿看见石缝下河水还活着,还在无声息地流淌。

     凤儿突然发出一声叫喊。

    她对于自己能够发出母羊般的惨叫毫无知觉。

    叫的同时,她的身子做出很不体面的姿态,两腿分开,腰向后塌去。

    二狗子赶紧喝住牲口。

     远近一个人也没有。

    太阳落到枣林的后面,月亮在它对过淡淡地挂着。

    二狗子很慌地问:“凤儿,要紧不?” 凤儿根本不理他。

    她连他是个半熟半生的男人都忘了。

     “凤儿,咱再赶五六里,就到家了……” 凤儿吼了他一句什么。

     “你说啥?”二狗子问,把耳朵凑近她。

     凤儿又吼一声,同时一个巴掌拍在二狗子脸上。

    二狗子好像听清了她是说:“滚远点!” 二狗子赶紧跳下车,想想他不能依了她“滚远点”,让她把孩子生在蜂箱上,便又跳上车,把凤儿连扛带拽地弄到地上。

    凤儿沉得像个人形秤砣。

     凤儿一对黑里透蓝的眼珠散了神。

    她被二狗子安置在一棵大槐树下,身下铺着二狗子放蜂带的铺盖。

     凤儿一口一个“滚远点”,二狗子就是不依她。

     最后凤儿脸紫了,对二狗子说:“我要解大手了,你在这儿干啥?!” 二狗子这才跑开。

    一个钟点后,天擦黑了,二狗子带着一个接生婆来到槐树下。

    跟在后面的还有二狗子的媳妇,怀里抱着正呷奶的儿子。

    他们要把凤儿搬到家里去。

     产婆伸手往凤儿裆间摸了摸,一面说:“来不及往旁处搬了。

    ” 幸好车上有一口铁锅,一个铁桶。

    不久二狗子媳妇就用石头支了个灶,架上锅,锅里烧着从河里一捧一捧舀来的水。

     月到中天时,孩子才生下来。

    果然是个男孩。

    二狗子媳妇用锅里的热水替孩子擦洗,一面大声向躺在槐树下的凤儿大声报喜:“胖得哟!眼睛都成缝了!鼻子好啊,像你的鼻子。

    手大脚大丨比俺栓儿生下来的时候个头大多了!……” 凤儿躺在那里,觉得二狗子媳妇的声音越来越远。

    她知道自己太累了,太困了。

    女人分娩的第一大美事就是能给自己带来一次最香甜的睡眠。

     凤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进到这间窑屋里的。

    窑又宽又高,箍了砖,地上也铺了砖。

    砖是新的,还没让潮气涨大,因此到处是缝隙,人的脚踏上去,一片哗啦啦的响。

     二狗子媳妇的两只扁平大脚就这样踏着不瓷实的青砖从窑门口走进来,走到凤儿躺的床上,她想轻手轻脚也不行。

     “你就放开步子走吧!”凤儿说。

     “孩子给你抱来了,喂喂吧?”二狗子媳妇说。

     “不喂。

    ”凤儿说。

     “饿啦!” “……”凤儿懒得说真话。

    “奶还没下来呢。

    ”其实一清早她就发现自己的衣襟被奶打湿了。

     “那也中,我这奶栓儿一人吃不完,也叫咱娃子呷呷。

    ”二狗子媳妇说。

     凤儿没见过这位嫂子,昨晚没看清她,也疼得没顾上看她。

    这时借着窑洞小格子窗透进来的光,她发现这位二嫂人高马大,简直就是个女汉子。

    她这才想起进到马记当铺的两个汉子,原来其中一个是女人。

    听二狗子说,他这媳妇吃的屙的都不比男人少,力气也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二狗子带着凤儿逃出当铺时,她一人就把当铺的老伙计绑了,在他嘴里塞了手巾,然后很快又担着两担蜂箱晃到大街上去了。

    这个时候看,嫂子就是个平常人家的嫂子,脸蛋又圆又大,两只眼睛直愣愣的却又怯生,跟凤儿说话时都不多朝凤儿看。

    二狗子的媳妇告诉凤儿,徐孝甫死后,二狗子一直在找她,放出去的眼线终于发现搬进荒芜窑洞的神秘女人就是凤儿。

     “要不我点上灯,让你看看咱娃子?”二狗子媳妇向凤儿提议:“昨夜里黑,你都没看清吧?” “急啥?早晚看得清。

    ” 嫂子把油灯从砖壁的壁洞里拿下来,又找到火镰。

     “不费那事,嫂子,自己的孩子,看不看都一样。

    ” 二狗子媳妇不再坚持,把孩子又抱回隔壁自己的床上。

    夜里得奶他两三回呢。

     第二夜凤儿醒了好几次。

    孩子一哭,她便醒来。

    孩子是在隔壁哭,哭声亮着呢,三尺厚的泥墙都给他哭穿了。

    最后一次,孩子的哭声和远近的公鸡打鸣一块儿响起,凤儿披着棉袍坐起来。

    隔壁安静了,孩子吃了嫂子的奶,又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推开隔壁窑屋的门,走进去。

    二狗子两口子睡床上,两个娃子睡一个摇窝。

    摇窝栓儿一人睡嫌大,搁了另一个娃子,睡得像一个花生壳里一大一小两颗花生仁。

    这时进来一头狼,叼走娃子,大人都不会醒。

    夜里奶娃子,一个娃子奶三回,一个奶两回,这就是五回,两个大人实在累坏了。

     凤儿把小的那个娃子轻轻抱起来。

    这是她头一回抱他。

    他的柔软把她弄得一哆嗦。

    这么软,简直就是一块柔嫩的肉肉啊。

     她抱着娃子走出窑院。

    天色一点点地淡了。

    头一批鸟在树林子里叫,就是鸟儿们刚睡醒的那种叫:无忧无虑,多嘴多舌,一面还扑腾腾地抖擞着羽毛。

    她不容许自己想任何一个念头。

    早打定主意的事这时就不要再想,想也晚了。

    再有两个钟点,她已经在火车上。

    或许她不该坐火车,还是像前一次寻找天赐时那样走背静的路为好。

    这一次她没了累赘,一定会找到天赐的。

    假如天赐让那一枪打成了残废,她对他心里反而少了些亏欠。

    他还是个童男子,她已经是个媳妇,还是让那么个人弄成媳妇的。

    为残废了的天赐做半生牛马,她的心愿反而能圆满。

    假如找不着天赐呢?…… 她不去想。

    做得成事的人不该多想的时候就不去想。

    她什么也不想地往前走。

    天已经大亮。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

    她走过一座独木桥,再顺坡往河的上游走。

    上游人烟更稀。

    从桥的木头看她知道它是块棺木,木质很好,是楠木。

    这一带常有掘墓的人把棺木里的东西掏了,棺木就弃在野地。

    假如不是河干了,河水变这么细,这块好楠木棺材板也不会够长度架到水上做桥。

    也许它就被大胆的人劈了做柴禾。

    胆小的人不敢用棺材板烧火,说是用它烧水,水会成血色,用它煮小米饭、高粱饭,米粒会站立起来。

     凤儿走到一处水深的地方。

    大概齐腰深吧。

    她两脚在卵石间试探,慢慢走到水边上。

     怀里的娃子还在沉睡吗?她解开袍襟,还未把襁褓托出,就和娃子一双睁大的眼睛对上了。

    娃子的眼睛这时是看不见她的,她心里明白,可她觉得他在辨认她。

    他辨认出来他的母亲了,“哇”地一声,他嚎哭起来。

     不知怎么一来,凤儿已扯起自己的衣襟,把娃子的双唇合在自己xx头上。

    他长长地有力地一呷,那疼痛直钻心底。

    不过疼得通畅,舒坦。

     这是她第一次好好地看这娃子。

    她不去看娃子的哪里哪里像谁;她就是愣愣地看着这柔嫩的一团肉肉挤眉弄眼地吸着她的奶水。

    一团从她身体里长出来的肉肉啊。

     “哇”的一声,另一个人哭了。

    凤儿发现这回哭的是她自己。

    她险些犯了罪过,把自己身上落下的这团肉肉搁到水里溺死了。

    她对这团亲血骨怎么恨得起来?即便他的父亲真是狼,她也不会舍得溺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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