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3)
郝步芳知道梅杏雨并非庸手,攻胸的那一剑也只是做做姿态,实际上却全力于下一招的急攻中!
夏侯杰推开她的剑也是她意料中的变化,只是没想到会换了一个人,因为她出剑的速度虽急,但始终给对万留下了应付的余地。
这一推该是梅杏雨自己来推的,两个人各怀心思,想出奇招来致对方于死命。
孰料两支剑所指的对象都变成了夏侯杰,前后左右都在剑影的威力之内,夏侯杰只好闭目受死了。
可是他只觉得颈子上与腰间同时一凉,那是两个女子都发觉攻错了人,及时改变了剑势。
郝步芳一剑削颈,因势编过剑身,平贴在夏侯杰的腮下轻轻地掠过。
梅杏雨这一招还是首次施用,比较难以控制。
她费了全身的气力,才勉强煞住剑势。
然而已经将夏侯杰腰间的衣服绞得粉碎,只差一点没伤及肌虞。
两个女孩都同时怔住了,夏侯杰如若不出手,又将是什么后果呢?
一个断首……
一个腰斩,显然是个同归于尽的局面。
梅杏雨首先大叫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郝步芳也叫道:“夏侯杰!你凭什么插进来?”夏侯杰呆住了,没想到两个人会同时怪他多事,因此只好一声不响。
黄先青在旁道:“梅小姐!你怎么还在怪夏侯兄,若非他及时介入,你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
梅杏雨冷冷地道:“那有这么简单,他明明知道我还有一招最具威力的精式尚未使出。
”
郝步芳也厉声叫道:“姓梅的!不管你那一招有多厉害,你也无法逃过那一剑断首。
”
梅杏雨怒叫道:“放屁!假如不是他把我推开,你的剑招再凶,也要比我慢上一步。
”
郝步芳冷笑道:“你不妨问问夏侯杰,他应该懂得厉害的。
你若不是因为那一推而移开了原位,根本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
梅杏雨立刻叫道:“大哥!你说!”
夏侯杰怔了片刻才道:“照我所知道的情形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
梅杏雨的神色一松道:“那么你是为了救我才进来的?”
夏侯杰点点头道:“不错!我冲进来的时候,只是为了救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会在剑中暗藏变化。
”
梅杏雨含笑地道:“那么你认为我后来的一剑如何?”
夏侯杰道:“精彩绝伦,如若不是你收手得快,我恐怕难逃腰斩之危。
”
梅杏雨继续追问道:“假如你不出来,我会被她杀死吗?她的剑能先我而至吗?”
夏侯杰想了一下道:“这可很难说,因为这仅是刹那间的差异,我事先没作准备,所以无从体会。
”
郝步芳的脸色一阵激变,眸子中几度射出凶光。
可是她居然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道:“夏侯杰,你走吧,今天我也不想再找你决斗了,可是下次再见面……”
梅杏雨挺剑又扑上来道:“没有下次了,今天你不把剑还给我,连明天的日子都没有的。
”
郝步芳的脸上再次涌现杀机,手挺宝剑叫道:“姓梅的,我因为夏侯杰的缘故,才把解药给了你们。
你却一再找我纠缠不清,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
梅杏雨的剑招将待递出,忽然听见她这句话,不禁接剑问道:“你说什么?”
郝步芳顿了一顿道:“没什么?”
梅杏雨追问道:“你说为了大哥的原故,才把解药给我们,我倒想问问清楚,你跟他非亲非故……”
郝步芳冷冷地截口道:“你跟夏侯杰又有亲有故了?”
二人正在僵持不下之际,忽然远处天际冒起一溜青烟,如同一道青色的长虹弯悬长空。
同时传来隐约的马鸣,这时魔心圣教中的弟子蜂拥而出,每人都是全副劲装,如临大敌!
黄先青与梅铁风以为他们又要聚众围殴,连忙抽剑备战。
郝步芳却道:“这是教主的紧急召集令,我必须前往应召,你们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再解决吧!”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回身率众跨马而去,梅杏雨自然不放她走,正待上前阻拦,却被夏侯杰挡住了。
梅杏雨急叫道:“大哥!你干嘛又拦我?”
夏侯杰道:“我们是为着整个魔心圣教而来的,找一两个人拚命有什么用。
”
梅杏雨道:“我不是拼命,是要夺回我的剑……”
夏侯杰道:“目前你绝对夺不回来!”
梅杏雨道:“你怎么晓得?”
夏侯杰轻叹道:“你手中那柄慧剑的来历,赫连新已认出来了。
”
梅杏雨道:“认出来也没关系!”
夏侯杰道:“不!关系很大,魔心圣教的先祖在中原受挫之后,苦心积虑地创了几式剑法,就是专对你那慧剑而用。
所以赫连新见到慧剑出世之后,立刻叫郝步芳去练那几式剑招。
”
梅杏雨道:“我不相信她新练的剑式能奈何得了我,刚才你不已经看到了吗?”
夏侯杰道:“不错!我是看到的,郝步芳那些格式尚未成熟,所以你比她略胜了一筹,假如她把那些剑式练熟了,其后果就很难预测。
”
梅杏雨道:“那我们就更不该放她离去,不能让她有机会练熟剑招。
”
夏侯杰忙道:“梅小姐!我的看法不同,我认为不但此时该任她离去,以后也尽量不跟她见面,更尽量避免与她交手。
”梅杏雨一怔道:“为什么?”
夏侯杰道:“她所练习的剑式是专为对付你而用的,第一次交手时她略逊一筹,可能心中尚存畏惧。
假如你多跟她动几次手,使她有了练习的机会,其进境将更快,最后要制服她也就更困难了!”
梅杏雨呆了一呆道:“那我的剑岂非永远取不回来了?”夏侯杰道:“她给了我们解药,在赫连新面前无法交代,我相信赫连新对她一定不再信任。
情剑被我得回了,另一支宝剑定然不敢再交给她保管,我们就有机会取回了。
”
梅杏雨道:“假如赫连新将慧剑收回自用,岂非更难以对付了。
”
夏侯杰笑道:“这不可能,慧剑与那些剑式必须在女子手中才具威力,这是赫连新自己亲口说过的,否则他也不会交给郝步芳了。
”
梅杏雨想了想道:“赫连新不会另外再找个女弟子吗?”
夏侯杰道:“这自然有可能,不过赫连新对人向来以奸诈为手段,即使是最亲近的弟子也不脱这个范畴。
郝步芳自然也学会了,她交出宝剑,决不会将剑招交出,赫连新就是换人,也不会再比得上郝步芳了。
”
梅杏雨瞟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晓得的?”
夏侯杰笑道:“想当然呢!”
梅杏雨道:“那些剑招是赫连新教给郝步芳的,她藏起来有什么用呢?”
夏侯杰摇头道:“不!那些剑招是魔心圣教前代教主研练的心得,却因为只限女子使用。
我相信赫连新从未过目。
因为他明知习之徒势,却很可能会影响他的剑术进境,所以绝对不敢冒险偷看的。
”
梅铁风不信道:“几招剑式怎会影响进境呢?”
夏侯杰道:“魔心圣教的武功路数中迹近邪道,最容易受外务侵扰,所以我敢断定他未曾偷学。
”
黄先青忙道:“这倒是确有其事,兄弟出身武当,虽是百门正宗,却有许多禁忌,除了本门武功外,不敢兼修外务,也是为的避免走火入魔之故。
”
夏侯杰笑道:“郝步芳所以敢把解药给我们,大概也是持着那些剑招仅有她一人得知,赫连新不敢怎么样处分她。
”
梅杏雨顿一顿才道:“大哥,你好象对魔心圣教中人的事知道得很清楚,我倒有一件事不明白,郝步芳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夏侯杰微怔道:“这个我自己倒没有感觉。
”
梅杏雨道:“我在旁边看得很清楚,她甘冒危险给你解药,在剑阵中她身居领导地位,却袖手旁观,好像是存心放你闯破剑阵。
”
夏侯杰忙道:“没有这回事,是我的主意动得太快,她来不及参加而已。
”
梅杏雨冷笑道:“她明知道你手中拿着情剑,怎么会不加以预防。
那些装模做样的动作,也许可以骗得别人,却绝对骗不过我,因此我希望你有个解释。
”
夏侯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解释。
”
梅杏雨道:“我替你解释吧,她爱上你了!”
夏侯杰连忙道:“那有这回事?”
梅杏雨冷笑道:“我是个女人,对女人的反应很清楚,若不是她爱上了你,绝不会对你如此客气。
”
夏侯杰急得满脸通红道:“这怎么可能呢?”
梅杏雨一击手中情剑道:“你有此剑在手,什么事都可能了。
”
夏侯杰张口结舌,竟不知如何辩解。
黄先青却笑道:“夏侯兄此举是为了大局着想,否则我们都将陷身魔窟,梅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