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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血夜黑是什么原因> 第五章 星星隐痛

第五章 星星隐痛(3/3)

了时光隧道里,那个叫萧萧的女孩子盛气凌人地对她说,你不就是跟他上过床吗,我也可以啊。

     那种被人拿着刀子剖开胸膛,把那颗活蹦乱跳的心摘下来,放在脚底下使劲儿踩的感觉,又回来了。

     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儿从喉管里弥漫开来,好像只要一张嘴,就会吐出一口血来。

     她攥紧了拳头,用尽所有力气克制住自己,没有开口叫他的名字,一个人慢慢地,慢慢地退出了那间屋子。

     她把卡上所有的钱取了出来,一个人去了最贵的自助餐厅。

     坐在靠窗的位置是,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轻声说,这是你的最后一顿饭了。

     这顿饭她吃得很慢,光洁明亮的脸上带着一种残酷的笑容,像在进行着某种仪式般吃完了这顿丰盛的宴席。

     伤心吗?倒也没什么感觉,好像身体里原本陈放着心脏的那个地方变得木木的,不会痛了。

     还有什么尽管朝我来吧,她大口大口地吞食着美味的食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

    悲伤已经无迹可寻了,屈辱带来的颤抖也慢慢平息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她拿出手机,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往下翻,终于停在了&ldquo烧饼熏&rdquo那里。

     轻轻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对着电话那端已经睽违了放佛一个世纪的人说:&ldquo落薰,我想找你借点儿钱。

    &rdquo [3]他不是我理想中的那个人,他是比我的理想更美好千百倍的存在。

     在玛旁雍错的那个清晨,我是第一个醒来的,因为满心都惦记着要去湖边拍黑颈鹤,一晚上我都睡得不踏实。

     当然,这其中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但是我不想承认。

     醒来之后我很迅速地穿着衣服,动作有点儿大惊醒了临床的陆知遥,他定了定神,看了我三秒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ldquo你等等,给你个东西。

    &rdquo 他边说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条黑糊糊的抓绒裤丢给我:&ldquo多穿点儿,湖边冷。

    &rdquo 那一瞬间我呆住了,我差点儿脱口而出问他:你是不是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可是忍了忍,我终究什么都没说,很听话地又穿上一件外套,再回头陆知遥已经整装待发,睡在对面的一尘在杯子里打了个滚儿,嘟嘟嚷嚷含糊不清地说:&lsquo冷死了&hellip&hellip不想起来&hellip&hellip你们去吧&hellip&hellip&rsquo 而阿亮,他居然抢在我们前面已经出去了!牛人! 我跟着陆知遥保持着两米以内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其实一走出门我就想跟他说谢谢了,真的很冷,尤其是膝盖,简直冷得疼。

     他拿着单反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说真的,在那样的场景下,他的背影特别帅。

     我的声音很突兀地打破了这个清晨的宁静:&lsquo我有很严重的恐高症。

    &rsquo 他回购头来看着我,表情有点儿疑惑。

     看样子他是真的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我只好鼓起勇气提醒他:&lsquo昨天在盘山公路上,我不是故意要尖叫的&hellip&hellip我恐高&hellip&hellip&rsquo 他这才反应过来,明白我实在委婉地向他道歉,于是笑了笑,走过来牵着我的手继续往湖边走,我鼻子一酸,又开始犯矫情了。

     我们在藏区一路走来见到路边有很多野狗,霍尔也不例外,有一条黑色夹黄色的野狗跟着我们走了好远好远,陆知遥蹲下去跟它玩了一会儿,不知怎的,我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在流淌。

     他去湖边拍黑颈鹤的时候,我站在沼泽边等他,因为怕不安全所以没敢乱动,那条狗就在我身边傻傻地陪着我。

    直到他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羽毛,笑着对我说:&ldquo捡给你的。

    &rdquo 太阳从他身后的山上升起来,逆光中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沐浴着光芒。

     我觉得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朝阳。

     离开霍尔的时候,陆知遥坐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把我打发到后座去了,虽然他没有说明原因,而是用&ldquo我视力最好坐在前面看见动物可以通知你们&rdquo这个理由打发了我们,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不想我再影响司机了。

     我有点儿忧伤,坐在我左边的一尘剥开一颗快融化了的巧克力给我:&ldquo吃不吃?&rdquo 我领情地接过来,又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ldquo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巧克力啊?&rdquo 一尘刚想告诉我是为了补充体力,结果前排的陆知遥又贱兮兮地嘲笑我说:&lsquo这你都不知道啊,当年红军长征的时候就是吃的巧克力啊。

    &rsquo 我刚想说&ldquo不是吃草根和皮带吗&rdquo,立马,我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混蛋,他又拐着弯儿讽刺我! 从霍尔去扎达,在陆知遥的提醒下,我们看到了成群结队的藏野驴,它们的屁股长得像一颗桃心,还有藏羚羊群,公的头上有威风凛凛的、累死竖琴状的角,就像无数次在纪录片里看到的那样。

     我差点儿又激动得叫出来了,陆知遥当机立断地指着我说:&ldquo你的衣服颜色太鲜艳,别下去,我们下去拍。

    &rdquo 我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蹑手蹑脚慢慢挪着,希望能够离羊群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司机悠然地抽着烟跟我说:&ldquo以前藏羚羊的警觉性没这么高,看到人也不躲,后来被猎杀得太厉害了,现在远远地看到人就跑,唉&hellip&hellip&rdquo 想起曾在纪录片里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场面。

    我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儿。

     陆知遥有句话说得很对,地球不光是人类的。

     广阔的荒原上耸立着的偶是壮阔的大山,因为富含各种各样的矿物资源,所以每座山的颜色看起来都有些不同,枣红的、青绿的,甚至还有浅紫色。

     不知不觉车就开到了扎达,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奇异的景象,那些&hellip&hellip说山也不恰当,可是如果不叫山,应该叫什么? 拐弯的地方有大型的推土车和卡车在修路,我们只好停下来等一等。

     陆知遥这个没有导游证的完美导游再次解答了我的困惑:这是土林,由远古大湖湖盆和河床历经千万年地质变迁而成,风化了几千年了。

     他说完这句话,安静了一整天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走到一旁去接电话,皱着眉好像有什么事情很为难的样子。

     我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我生命中的陌生人。

     他不是我理想中的那个人,他是比我的理想更美好千百倍的存在。

     关于他的过去和未来,我一无所知,我们最初的想法不过就是结伴一起走一段路而已,可是这样风餐露宿的朝夕相处,有些东西已经渐渐发生了改变。

     但直到这个时候,我还在侥幸地想,也许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这样的感情,我经历过一次之后就比任何人都明白,心太累了。

     在车上那些冗长而乏味的时刻,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的后脑勺,有时候我想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越来越讨厌我了? 对他,我一点点把握都没有。

     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哪怕就一点点,我也会有勇气去争取。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分辨,生怕也许我以为的表示,也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这样的自己,显得那么渺小而力不从心。

     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往往高估了自己的理智和对局面的掌控能力。

     只要还残存着些许理智,我就无所畏惧。

     我以为爱情就是一场瘟疫,而林逸舟的死使我有了对抗这种瘟疫的免疫力,于是我以为这种瘟疫再也无法置我于死地。

     似乎就在一夜之间,许至君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将被彻底改变。

     从那次他对他妈妈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家里的气氛就总是有点儿怪怪的,面对着整天只有两个人的饭桌,许至君也开始尽量找理由不回去吃饭了。

     但其实在外面也没意思,偶尔他一个人开着车在郊区狂飙的时候,脑袋里总会冒出程落薰从公寓里搬走时的情景。

    他总记得自己问她:如果那天死的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么难过? 他更记得,她还没有回答,自己就先替她说了:我想,你不会。

     因为活着,所以要承担这一切,就像一个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解开的诅咒,封闭了他所有快乐、开心、愉悦的情绪,剩下的除了烦恼就是郁闷。

     而这些话,他不知道可以跟谁说。

     还有罗素然的孩子&hellip&hellip康婕她们说过,叫浅浅。

    无论多不想承认,那的确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最匪夷所思的就是和唐熙订婚!亏她们想得出来! 跟唐熙在一起的时候,他曾不经意地提起过这件事,希望唐熙能跟他保持一致的立场,不要被他妈妈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蛊惑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唐熙竟一点儿也不觉得那些想法很荒诞。

     恰恰相反,唐熙不仅不反对,甚至有点儿赞同的意思。

     她的笑容总显得不够真实,总隔着一层薄薄的雾,带着一些似是而非的意味:&ldquo陈阿姨做这个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没跟你说得太清楚,也许是有顾虑,也许&hellip&hellip&rdquo 也许个屁! 许至君一想起唐熙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有股无名怒火在燃烧。

     以往他总是竭力克制自己的某些情绪,可这阵子他觉得自己就像被逼到了悬崖边的野兽,再不回头反抗,就只能任别人掌控自己的命运了。

     在许至君极力逃避着回家这件事的同时,唐熙却成了他妈妈生活中最亲近的人。

     她暂时将自己的生活丢到一边,将所有爱好丢到一边,专心致志地陪着陈阿姨。

    一起去超市买蔬菜水果,一起在家里动手做饭,一起去医院拿体检报告。

     这一切都是背着许至君进行的,眼看着陈阿姨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唐熙心里也越发着急了。

     &ldquo阿姨,您还是跟小君说了吧&hellip&hellip&rdquo 陈阿姨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她说:&ldquo等最坏的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rdquo 唐熙无力地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凝重的中年女子,踌躇满志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人生中有那么多事不是你付出了努力,就一定可以改变的。

     终于,她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开口了:&ldquo阿姨,有件事我一直没跟您说,怕影响您的病情。

    但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

    &rdquo 陈阿姨脸上立刻浮起又惊又怕的表情,顿了顿,唐熙接着说:&ldquo小君跟程落薰并不像您以为的,断得那么干净。

    您生日前两天,小君接到一个电话,听说那个女孩子在拉萨病倒了,他二话不说就飞去看她&hellip&hellip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我们就是从那之后在一起的&hellip&hellip&rdquo 陈阿姨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拿着筷子的手都有点儿发抖了:&ldquo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这件事?我要是知道,一定不会让他去的!都分手这么久了,还藕断丝连的,像话吗?&rdquo 说着说着,陈阿姨简直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了。

     唐熙也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比她预期的要难收场,一时之间她也只会说些&ldquo阿姨,我没告诉您就是不想您生气,身体要紧&rdquo之类苍白无力的话。

     客厅里只有钟声滴答滴答地响着,放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等待着一场暴风骤雨的洗礼。

     &ldquo是时候跟他好好儿谈谈了。

    &rdquo 这是陈阿姨那天晚上在饭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晚的江边,人还是那么多,风筝也还是飞得那么高。

     许至君停下车,靠在车边点了支烟,默默地看着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想起的是曾经的某个夏夜,自己和程落薰在这里背靠背坐了一个通宵。

     那天,天亮得很快,什么都还来不及回味,一切就已经成为过去。

     风筝飞得再高,许至君忽然很想给那个身在阿里的人打个电话,但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行动。

     程落薰,你根本不明白,属于我的那根线还在你的手里紧紧地握着。

     可是,很快很快,那条线就要断了。

     自从那晚尴尬的场面之后,康婕又有将近一个礼拜的时候没有见到萧航,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承受起来似乎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周末的时候康婕还是像往常一样背着几本书去学校上课,专心地把老师讲的重点画出来,再在旁边画上一个五角星作为标记。

     只是偶尔抬起头看见窗外刺眼的太阳时,她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思绪便会不由自主地飘起来,想起那些她并不太愿意记得的事情。

     前排的眼镜妹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她:&ldquo好久没见你男朋友啦,吵架了?&rdquo 是时候撇清那层原本就子虚乌有的关系了,虽然根本不用对眼镜妹这样的萍水之交做什么交代,可是康婕还是微笑着说:&ldquo他从来都不是我的男朋友呢。

    &rdquo 面对眼镜妹有些诧异又有些怀疑的眼神,她低下头继续在白纸上乱画一通。

     为什么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好像有条小虫子在啃噬她的心,一开始是痒痒的,然后紧接着就变成了细细碎碎的痛。

     原来是真的,有些事情只要亲口说出来了,就真的结束了。

     眼睛有点儿痛,她用力地眨了一下,一颗很大很大的眼泪&ldquo吧嗒&rdquo一声落在了她刚刚乱画的那张纸上。

     虽然已经被涂得乱七八糟,但是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得出那原本写的是一个名字。

     萧航。

     下课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酷暑的炎热还炙烤着皮肤,阳光字学校门口那些高高耸立的梧桐树的缝隙中洒下来,在掌心里明晃晃的,好像流淌的水一样。

     眼镜妹推了推康婕,一脸挪揄地笑:&ldquo你还装。

    &rdquo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萧航一脸沉静地倚着车门站着,手里拿着一盒冰淇淋,神色淡然地看着康婕。

     忽然之间,康婕的脸&ldquo刷&rdquo地脸红了,跟他第一次来接她时那种又气又无奈的情绪有些不一样,这次,看到他的眼睛,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在她的鼻腔里慢慢弥漫开来。

     &ldquo你怎么来了?&rdquo康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丁点儿异样。

     萧航才是真的云淡风轻:&ldquo前几天有些事要忙,就没找你,今天太闲了就来接你去吃饭。

    喏,香草味儿的,吃不吃?&rdquo 眼镜妹和另外两个女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毫不掩饰羡慕之情,康婕的脸更红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ldquo羞涩&rdquo,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在自己还很年少的时候,跟陈沉在大街上亲吻,被来来往往的路人鄙视时,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萧航难得开车开得这么沉稳,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嘴里说道:&ldquo今天猴子请客,带你去蹭饭。

    &rdquo 康婕默默地,小口小口地吃着那盒冰淇淋,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么斯文地吃一样东西,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那些细小的冰碴儿卡在喉咙那儿下不去。

     萧航又说话了:&ldquo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一句也不会问。

    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跟我说。

    &rdquo 此刻康婕好像突然被窗外的什么东西吸引了目光似的,就是不肯回过头来让萧航看到她的脸。

     其实窗外什么也没有。

     猴子他们对康婕很热情,就好像曾经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时他们不在场一样,他们好像都忘记了当时是他们逼萧航去跟康婕开那个玩笑的,一个个笑脸相迎:&ldquo美女想吃什么?想喝什么?&rdquo 康婕那么大大咧咧的性格都被他们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只能一个劲儿地微笑,摇头,讲些客气话:&ldquo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都行。

    &rdquo 吃饭的时候康婕总觉得多多少少有点儿放不开,萧航却丝毫没理会其他人暧昧闪烁的目光,一直细心妥帖地替她夹菜。

     最后,还是猴子忍不住问了:&ldquo你们是在一起了,还是在一起了,还是,在一起了?&rdquo 一时间,康婕又尴尬得脸红了,她心里不停地骂自己,脸红个屁啊!装什么淑女啊!这么做作干什么啊! 可是萧航始终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包括面对猴子的调侃:&ldquo吃你的饭,喝你的酒,闭上你的嘴。

    &rdquo 本来也就是简简单单一顿饭的事,如果不是起身的时候,萧航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的话&hellip&hellip 一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萧航,他自己也傻了半天,就在服务员试探着过来问,要不要报警时,他一把抓住康婕的手,二话不说地冲了出去。

     在车上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U盾,打开网银后,他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问康婕:&ldquo你卡号多少?&rdquo 康婕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萧航才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白了她一眼:&lsquo蠢蛋!我的卡和身份证是放在一起的,卡里还有点儿钱,我先转出来。

    &rsquo 虽然萧航说的是&ldquo有点儿钱&rdquo,但以康婕对他的了解,这绝对不是几百块的小数目。

     她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夹层里找到一张银行卡,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小心翼翼地报给他听。

     就在他皱着眉头转账的时候,康婕心里忽然蹿起一个念头:他怎么这么信任我? 很快,猴子他们就替她问出了这个疑问,不过他们是以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的:&ldquo这么多兄弟在这里,怎么不把钱转到我们卡里来呢?&rdquo 丢了钱包对萧航的心情似乎影响不大,短短的十多分钟之后,他脸上又像平时一样笑嘻嘻的。

     &ldquo破财消灾。

    &rdquo他明明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在安慰康婕似的。

     那晚送康婕回家,车停在巷子口后,康婕本想下车却又忽然停住了开车门的手。

     老城区的房子看起来总是那么陈旧沧桑,几时夜幕降临也无法掩盖其日渐腐朽的气息。

     康婕身体里那股惴惴不安直到这一刻,才真正平息下来,就像这个世界的关口突然之间闭合了,再也没有嘈杂的喧嚣撞击她的耳膜了。

     她知道自己经过了怎样的克制才可以这么淡然地说话,才能好像真的连自己也没觉得有多难堪似的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ldquo那个人是我以前的初恋,现在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我也没想到他会有我家的钥匙,可能他只是担心我,怕我一个女孩子独居会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之间&hellip&hellip不是你以为的那样&hellip&hellip&rdquo 萧航忽然很突兀地插嘴道:&lsquo我没以为什么,真的。

    &rsquo 他的眼睛里有些真诚、很透彻的东西,一闪一闪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康婕忽然又觉得有点儿鼻酸,她深呼吸一下,接着说:&ldquo其实本没必要跟你讲这些,因为也不关你什么事。

    但是&hellip&hellip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其实明明是个很随便的人&hellip&hellip当初在酒吧时却又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hellip&hellip我不想让你觉得&hellip&hellip我很装×&hellip&hellip&rdquo 这些话她说得断断续续的,跟平时那个伶牙俐齿的康婕比起来实在是判若两人。

     萧航一直很安静的听着,直到她停下来,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说:&ldquo我从来就没那么想过。

    &rdquo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康婕的左手。

     夏天的夜晚,即使在城市里也可以听到蝉鸣。

     她忽然想起那张明信片上,程落薰写的那句话:我们都需要一个人,可以安心地在他身边入睡,可以说话,或者和他相爱。

     同一时间和空间内,某些事情正迅疾地发生着扭转。

     许至君回到家里后,他妈妈态度坚决得不容他有半分反驳:订婚!就在这个月底! 他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不能言语也不能动弹,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目前。

    一贯温柔的母亲,在这个夜晚所表现出来的强势,是他二十多年来从不曾见过的。

     他想大喊一声&ldquo荒唐&rdquo,可是他妈妈抢在他前面说的那句话,让他心里所有的愤怒和惊诧都在瞬间化为了齑粉。

     &ldquo你要是不想让妈妈死不瞑目,就老老实实地跟唐熙订婚!&rdquo 在某条黑暗狭窄的巷子里,刚喝了几瓶冰啤酒的阿龙摇摇晃晃地走着,冷不防地,一根铁棒当头砸来,霎时,血如泉涌! 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更重的力道砸得连嘶喊的力气都没有了&hellip&hellip 他手臂上的纹身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狰狞,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喉咙里只发得出&ldquo啊&mdash&mdash呀&mdash&mdash&rdquo之类模糊的声音。

     他想不到这场无妄之灾跟很久以前,他朝一个女孩儿泼去的那瓶硫酸有着直接的关系。

     他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只知道他在路边摊上跟人吹牛×,夸下海口说没有自己不敢做的事情,然后就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教导一个僻静的场所,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毁掉她的脸。

     他更不知道的是,他毁掉的不仅是她的脸,甚至是她的人生。

     那根铁棒是那么粗粝坚硬,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在碎裂,一下,又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血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双手只能在黑暗里徒劳地抓着空气。

     最终,他靠着墙壁,慢慢地,慢慢地滑到地上,不省人事。

     在西藏扎达县,某个不知名的、破旧的招待所里,在一尘和阿亮此起彼伏的鼻息声中,我听见陆知遥在小声地打着电话。

     我知道他在订机票,可是当他挂掉电话转过来看着我的时候,我依然不敢问出让我害怕的那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就快分开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不敢开口,我没有为我那些不可捉摸的言行做过解释&mdash&mdash在他跟别的姑娘嬉笑打闹的时候,我紧绷着脸就像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他也从未问起过我,他的泰然处之总让我自惭形秽,而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还太年轻。

     年轻得还没有习惯离别&mdash&mdash即使,林逸舟已经离开了我。

     我们的关系如此生分,我害怕惊扰到他。

     握着陆知遥垂在床边的那只手,我的眼泪像失控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地将我的理智悉数淹没。

     我想起了彼时的林逸舟,此时的陆知遥,对我来说,他们都是刻在生命中无法磨灭的印记,跟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人生当中不可复制的绝版珍藏。

     可是对他们来说,我只不过是个清浅的存在。

     长沙,暴雨将至。

     高原,淅淅沥沥的小冰雹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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