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3)
来的功夫,在门附近的暖房里等着的人听到他的大嗓门已经出来了,秦曜拉着人,得意道:“爹!娘!”
即使坐在车厢里,也被从缝隙里侵进来的冷风吹得脑子浑浑噩噩的宴明差点跟着秦曜一起喊爹娘。
他顿了顿,才把错误的称呼咽下去:“伯父,伯母。
”
秦曜的母亲是个眉目凌厉的妇人,笑起来却有种温柔包容的意味,她主动走过来,拉着宴明的手:“明宴一路过来辛苦了,咱们别杵在这里了,冷!”
“曜宝把马车从偏门那里赶进去,记得把明宴的行李给他搬到房间里。
”秦夫人说,“你隔壁那间,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自己家我还能不认识?”秦曜催促,“娘你快把小宴带进去,他手都冻冰了!”
秦夫人挑眉,作为母亲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了一点不对———秦曜一向大大咧咧粗糙无比,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过心?
她转过头认真打量着被她拉着的人,黑发雪肤,眉目如画,一双沉静的眼睛看过来,像是寂寥雪山上的寒湖。
是个既漂亮又有气质的年轻孩子。
因为察觉到一些不同,秦夫人在吃饭的时候便多留意了几分,刻意留意便更察觉不对。
秦曜是个什么性格,作为他的娘亲,秦夫人简直再清楚不过,什么时候她家这个糙孩子也学会细心地照顾人了?
夹菜挑刺,时刻关心,眼睛恨不得粘在人身上不离开———便是新婚情正浓的小夫妻,也不见得能做到这个地步。
等晚上的家宴散了场,秦夫人把秦静月找来侧敲旁击,秦静月也是个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没察觉到她娘的忧心忡忡,在秦夫人问起秦曜和军师的相处情况时,她忍不住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他们俩一直这样!”
接着她和秦夫人撒娇式的抱怨他们俩躲在她的帐子里吃了她多少零嘴,秦曜又如何如何爱粘小军师。
秦夫人越听心越凉,在和秦静月聊完后,她微微闭了闭眼睛,心死了。
军营清苦,许多士卒都是单身汉,和同袍在一起出生入死久了,有了感情的事时常发生,但秦夫人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虽然这样的事见多了不至于歧视厌恶,但秦夫人总归还是希望秦曜能走上与世俗相同的那条路,离经叛道的人,往往要遭受更多的白眼与指摘。
心里念头烦躁,她实在睡不着,于是披衣起身想去找秦曜聊聊。
秦曜的门窗紧闭,估计是睡熟了,但秦曜隔壁的那一间窗扇大开,冬日的寒风直往里灌,秦夫人皱了皱眉,打算过去关上窗户,被寒风这样吹一夜,怕是要生病的。
她走过去,却发现房间里的人没有睡,而是坐在窗前的小榻上,呆呆地凝望着月亮。
秦夫人并不在军营中,但她总能从家里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这位新来的小军师的消息———
说他的妙语连珠,说他的直指要害,说他的日渐消瘦,说他累到一点就炸的脾气......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