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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夏有凉风冬有什么> 第八十五章 85

第八十五章 85(2/3)

他的帮助,亦如他所说。

     他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少年时互相扶持的那些连接,也就与世俗男女一般,只剩下了选与不选。

     他看透了,所以不选。

     她看透却不愿意相信,所以逼着他选。

     “你不能自己感动自己,然后让所有人都依照你的想法爱你,”而我能做的,只有最后送给她一句提醒,“白小姐,如果所有人都希望你幸福,你却总认为那不是你的幸福,是不是偶尔你也要问问自己,是谁错了,是谁走了强人所难的路?” “……” 我原以为我那时的劝告可以有哪怕半点的作用,劝阻她及时回头,哪怕不能劝她回头,至少让她幡然醒悟,稍微延缓她走向自我毁灭道路的速度。

     却没想到,那会是我见白倩瑶的最后一面。

     那之后很久,我总想起她最后看我那一眼。

     决绝又冷静,无情又平和。

     有笑,也有泪。

     她说:“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不想为别人而活。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哪怕这份爱伤害了很多人吗?很多爱你的人?” “对。

    ” “哪怕你会因此而死吗?” “……对。

    ” ——不死不休的自私鬼。

     没法劝,也没法同情,更没法可怜。

     我只是觉得遗憾,当我所知道的,所有人都在为她殷切的付出,希望她灿烂自在活在没有少年时阴影的天空下,任她摘取世间曼妙的果实的时候,她却从没有发自真心的珍惜过,被爱的孩子,才能随便奢侈地挥霍着爱。

     她可以随便抛弃的,却是像我这样出生平凡的普通人,那样羡慕、那样渴求、那样仰望的人生啊。

     的确,她可以在能回头的时候却不回头,用死来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最美好的年华。

     我想这或许能够传为执着爱情的佳话,也让宋致宁一生都不得不永远记得她,可我如果我是她的朋友,永远永远也不会原谅这么自私的她。

     但我并不曾真的讨厌过她,甚至可怜她,所以我选择为她隐瞒。

     然后擦去眼角,那颗唯独为她流下的眼泪。

     那是本不必被提起的眼泪。

     那天过后,我很快把和白倩瑶的聊天记录藏在了柜子的最深处,从此后都没再打开。

     毕竟死死活活,人世依旧如昨,与我而言,收钱办事是职业道德,我能做的,只有永远永远保守所有我听到的秘密。

     包括对程忱,我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半句,有关于过去在医院,宋致宁对我说的所有掏心窝子的话,更别提白倩瑶那一字一句、口口声声的昔日情谊了。

     这些话我藏了大半辈子。

     一直到三十五年后,我和老三结婚三十周年,环游世界一周旅游回来,早已去医院走过一遭的儿子告诉我说,宋叔叔已经罹患肺癌,而缠绵病榻多月,只得又匆匆赶到医院去探望宋致宁那天,才得以又一次回忆起来。

     我明白,那将是故事的终点了。

     = 我和老三老胳膊老腿经不起跋涉,好不容易刚走进医院,便迎面撞到从香港飞来的大钟太太——也是我和程忱共同的朋友,陈昭,她大概是专程赶来,行色匆匆,若不是我及时喊了一句,险些便没注意到我。

     瞧见她被一儿一女搀扶着仍摇晃的脚步,难掩哭得通红的眼,我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某种有关于生老病死的预兆。

     这么多年的好友,从有些畏惧又觉得他高高在上的阔少,到保守秘密的商业伙伴,到承蒙程忱在其中宽容搭桥而成为的朋友,终究还是走到了先我们一步离开的时候。

     但是出乎意料,病房里,宋致宁的状态倒是很好。

     虽然他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不得不戴着一只针织帽来维持“帅老头”的底气,整个人也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两颊都凹陷下去,但是有有程忱一直陪护着他,一天三顿不带停的做着营养餐,耐心地给他汤汤水水都喂下去,所以精气神倒还爽利着。

     瞧见我们这群老朋友来,还颇有耐心地聊了大半个小时。

     程忱一直在旁边看书,偶尔搭上两句话,不算活跃。

     可他那瘦得经脉毕露的手,总紧紧攥着她的。

     程忱被他闹得翻书都不利索,便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手背,“致宁。

    ” “嗯。

    ” 他很无辜地应一句,又指指自己手背上诸多未消的针孔。

     “天天打针,桑桑,可疼了。

    ” 年纪一大,反倒像是孩子似的,程忱一向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只能任他去。

     他便这么轻而易举的开心起来。

     这期间,我和宋致宁始终没有单独说过话,直至老三因为我家女儿的一通电话被叫出门,程忱也拐到外头洗手间那去涮洗食盒,他才一改方才的随性健谈,只沉默着,交给了我一把银行保险箱钥匙。

     看得出来是白色,但是因为上了年岁,外表都有些斑驳。

     我问他:“这钥匙给我干什么?” 他说:“我这辈子不会开了,但总觉得,让它一辈子不见天日,不好。

    ” 至于为什么交给我—— 老三从外头探进头来,满脸为难地喊我:“柏茜唷,女儿说咱外孙发烧给送医院了,你说,这要不等下就去看看?” 我看了看掌心的钥匙,抬眼,又看向他,“好,待会儿就去吧。

    ”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见宋致宁。

     离开病房时,原本以为见惯生死的我,竟然一直在哭,忍不住的抽噎,我说不明白为什么,可是眼泪来得又急又凶,分明是这么大的人了,我却几乎没能控制住情绪,闹得老三这小老头急得不行,一个劲地哄我说是不是太辛苦了、要不就不去看外孙了之类的浑话。

     我没法跟他解释那些,只是匆匆带着钥匙去了趟银行。

     银行的负责人帮我打开那尘封了三十多年的保险箱,里头空荡荡的,唯独一块洁白手帕的中央,躺着一颗纽扣。

     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

     少年时,校园里总传着这样悱恻缠绵的爱情故事,说这纽扣对着心脏的位置,给了谁,就把心给了谁。

     多好笑啊,谁会相信这种俗透了的传说? 可我还是攥紧那颗纽扣,在银行工作人员和老三诧异的注视下,终于嚎啕大哭。

     我在哭谁? 哭宋致宁,哭程忱,还是哭早已辞世多年的白倩瑶?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宋致宁死在了我们最后见面的第二天,终此一生,他都并不知道那保险箱里究竟放着什么。

     或许他早已经猜到了,或许他早就忘了。

     他就像是个孤勇无匹的骑士,曾经披荆斩棘,为那高坐城堡塔顶的公主开辟道路,可他从始至终都明白,自己并非是她的王子。

     所以哪怕他披荆斩棘,遍体鳞伤,也从没说过半句惹人怜惜的话,就像当年他从没说过要照顾她,却把她拉进自己的小群体里庇护她,就像他甚至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此后三十年,却从没忘记过,逢年过节,和程忱去白家拜访。

     白既明每每见他,便是泪流满面,说来说去,只有一句“对不住”。

     可究竟对不住的是谁,或许只有作为父亲的他自己清楚—— “为什么不自己来打开保险箱呢?反正都已经过去的事了。

    ” 离开医院前,其实我还问了一句。

     而他说:“桑桑,快来,你最喜欢的节目来了。

    ” 原来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一瞧见洗完餐盒过来的程忱,便飞快摆着手示意,很快把我的问题抛之脑后。

     不像个病人,倒也不过是个急于分享那些小小快乐的普通丈夫罢了。

     但那一刻,我已经知道了他全部的回答。

     和多年前别无二致,从未改变的回答。

     【柏医生,你是不是很好奇,那么多地方,那么多心理医生,我为什么偏偏找到了你?】 我哭,也不过是因为,时隔三十五年前,医院的长廊下,那青年的模样,他的声音,又在我面前浮现。

     【我路过你们那个楼下,听见你男朋友在跟你打电话,说,柏茜唷,要是没生意,你就睡一会儿。

    我在那顿了很久,一直在想是不是听错了,是柏,还是白?是白倩,还是……但最后,我还是上了楼。

    】 是了,我叫柏茜。

     家乡话音调千奇百怪,念得快了,加个温柔的语气词,听起来就更怪。

     像——白倩瑶。

     是他从没能诉苦半句的白倩瑶,曾经想过让她永远快乐的,白倩瑶。

     也是辜负他苦心二十年的白倩瑶。

     = 我最终选择把那粒纽扣交给了程忱。

     她已经老了,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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