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素心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这回妈真记住了。

    ” 店里关了门。

     姜知杳回家洗了个澡，回到卧室，打开书包却看见张素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夹层里的二百块钱。

     她看着这二百，开始回忆张素心说的‘之前’。

     那是她初三考完的夏天。

     姜民达原本是绥北一家工厂的流水线工人，已经做到了线长的职位，在她中考前还在家里宣布他今年很有可能晋升生产主管，他的工资构成是基础工资加上加班补贴，基础工资也就两千，可以说大部分工资全靠加班，常年不在家，晚上十一二点回来是常事。

     她以为那一晚也是寻常的一晚，直到张素心接到姜民达单位打来的电话，让她们赶紧去医院。

     深夜的医院亮得跟外面似乎不是同一个世界。

     她等在急救室门口，看着清洁工拿着拖把过来拖地上的一滩血，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几乎窒息。

     工厂说是姜民达操作失误才会导致手指进机器，给的赔偿甚至不够医药费，张素心一边忙着早餐店，一边跟工厂打官司。

     姜知杳一整个暑假都在医院度过，在夜半的浓痰声和呻吟声里，一个人缩在折叠床上看着姜民达的断指。

     进来查房的护士看着她给姜民达擦汗，问她家里怎么没大人过来，一个人陪床怕不怕？ 她看着姜民达苍白的脸，逞强说自己不怕。

     不怕，只是受够了意外。

     这时候，微信频繁震动了起来。

     温琦一连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屏幕上显示的最后一条就是：【迟盛他们跟职高的人打起来了！】 Chapter14. 温琦只知道个大概，说得不清不楚。

     姜知杳给迟盛发微信，问他怎么回事，他一直没回复。

     直到夜里十一点，才收到他的消息，只是内容让她摸不着头脑。

     S：？ 就一个问号，好像打字要收费一样。

     她强忍着困意，又发了一条：【你没事吗？】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