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记得黎墨辰亲了亲自己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是滩水，他说，好，替她免费工作。

     还会将黎氏所有的股份转入她的名下，替她管理她的万贯家财。

     回忆如潮水般复苏，木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有些想笑，眼眶滚烫。

     锐利的枪响划破空气。

     “渺渺！” 木渺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吼声，然后是子弹嵌入皮肉的钝响。

     设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下一秒迎面扑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木渺惊慌失措地睁开眼，只看见陆京淮疼得皱在一起的眉宇。

     他倒在木渺怀里，痛得发不出声音，背后逐渐有一大团深褐色的液体晕开。

     滚烫，烫得人整颗心都在颤抖。

     木渺看着那道不断晕大的痕迹，手足无措。

     “陆京淮，陆京淮……”她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声音哽咽，抖得不成声调。

     黎辰柏皱了皱眉，果断抬起手打算再补一发。

     忽地，连人带轮椅都倒在了地上。

     黎墨辰将掉在他身边的枪支踢开，随即聚在屋外的人尽数涌进来，将其余的人尽数制住。

     木渺却恍若未觉似的，直勾勾看着怀里的陆京淮，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砸在他苍白痛苦的脸上。

     陆京淮费力地睁开眼，朝木渺翘起嘴角，弧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他实在没有力气朝她笑了。

     身上好痛，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碎裂开来。

     不过，她没事，真好。

     陆京淮笃着眉头，抬手擦掉木渺脸颊上挂着的泪珠，眼眸里是木渺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极为陌生。

     可木渺陷在极大的惊惶和害怕中，没有发现。

     眼皮实在沉重得紧，可他还有话没和她说完，实在不想就这么睡过去。

     想听到她的原谅。

     但自己大概是不配的，他让姐姐失望了。

     他勉强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来，弱得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