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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云头望西京 未解长安事(2/3)

听得好不自在,心道唐宁话里有话,抬眼瞥见唐宁脸色平和,不似作伪,心道:“莫非是我多疑?他夜间沉沉而睡,毫无防人之意,但……这样的内力,却使这样平庸的剑法,实在不合情理,还是留心为好。

    ”他从小习道,涵养功夫颇为了得,心中虽然不停思索,脸上却依旧春风满面。

     其时天色将晓未晓,黎明之前最是黑暗,但听得松涛阵阵,响彻山壑,虽是六月夏日,玉女峰头居然十分寒冷。

     韦玄中笑道:“欲观日出,还是上东峰的好。

    ”向前一指。

     只见面前绝壁有十数丈高,直立如墙,寸草不生,到八九丈处更向外突出数尺,竟无立足之处。

    细看那壁上,却凿有两排小小石窝,唐宁心知这定是韦玄中又想比试轻功,双手连摆不止,道:“这绝壁在下却攀不上。

    ” 韦玄中笑一笑,更不打话,提气纵上,两手交互攀住石窝,到得突兀处翻身而起,在空中轻轻巧巧一个转折,已立在崖头。

     唐宁略一思索,也如法炮制,登上绝壁,只是姿态方位均觉略有不如。

    韦玄中见他竟现学自己,颇出意外,如此一来,他的身法门派更看不出,只是见他现学现卖,居然颇是有模有样,也不禁暗暗佩服。

     东方渐白,天色欲晓,二人并肩立在崖头,相视一笑。

    韦玄中道:“此处便是东峰了,又名朝阳峰,正是观日出的绝佳之地。

    ” 绝壁下有人气急败坏地高叫道:“你们都很开心吧,没人管我。

    ” 韦玄中笑道:“原来是师妹,你什么时候到的呀?” 袁聪叫道:“先把我拉上去再说。

    ” 韦玄中笑着摇摇头,从囊中取出长绳,将袁聪拉了上来。

     袁聪得意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今日一早我便先上山来。

    你们过金锁关时我躲到大石后面了。

    ” 三人向上走过一段缓坡,便到得峰顶,只见数十棵参天老松树根暴露,盘曲突兀,树枝也粗可合抱,或平或斜,或俯或仰,各式姿势,临崖而生。

     那唐宁见老松姿势优美,细细看过,一一欣赏夸赞。

    韦袁二人自小便在这华山之上,松树每日里不见一千,也有数百,谁又去管它美不美,见唐宁呆头呆脑欣赏老松,双手兀自比划不已,颇感此人怪异。

     韦玄中心中将江湖各大门派逐个数过,怎么也想不出哪里会有唐宁这样一号人物。

     天色渐亮,东方天空云霭浓积。

    过得一刻,云霭之上忽有一点红色透出,那红色愈来愈大,愈来愈亮,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不多时华光万道,君临天下。

    唐宁痴痴地看着,感到一股热流从丹田发出,散遍周身百骸,畅意无限。

     袁聪凑过来低声道:“唐宁,你什么时候回长安?带我也去好不好?”唐宁见她孩童般幼稚,忍不住微微一笑。

     袁聪见唐宁不应,嬉笑道:“你要是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唐宁刚要张口,袁聪已经高高兴兴跑走了。

     转到南峰之侧,到了叫“南天门”的所在,也是绝壁之巅,下望深谷千丈。

    只见斜下方绝壁半腰有一条栈道,宽不足一尺,长约三十丈,依峭壁延伸到半山腰中伸出来的小平地。

     唐宁咋舌道:“这么险的地方,却是何人所居?”袁聪道:“这是我爹爹练功的地方,栈道也是我爹爹修的。

    ” 云阳道长名动江湖,寻常人物提将起来,无不崇敬夸赞。

     韦玄中看唐宁脸色,崇敬那是有的,更多是惊讶,想来定是这天险栈道将他惊呆了。

    这也难怪,千丈绝壁上仅靠这样一条栈道来去如飞,当今也只有师父了。

     却不料唐宁张口道:“是位道长么?” 韦玄中愕然,华山派道家门派,江湖人物人人皆知,唐宁居然有此一问。

     韦玄中不禁心中恚怒,口中道:“是家师云阳道长。

    ”心道看你还说什么,若敢流露不敬,可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哪知唐宁只是点点头,似乎云阳、云阴的都无所谓,韦玄中怒气上攻。

     袁聪得意道:“我爹是华山派掌门。

    ” 唐宁立时脸色变得分外敬仰。

    韦玄中火气方消,看那唐宁似乎竟真的不知华山派的掌门是谁! 南峰乃是华山五峰中最高的,又称“落雁峰”,便是因山势高绝,雁飞不过,故而得名。

    立于峰顶,但见群山绵延,何止千里,这些山峰山势陡峭,若在平原看来,原也是二三百丈高的大山,岂知立于南峰上一看,不过是脚下一块石头而已。

     游人当此,但觉人生得意,亦不过如此,皆不禁飘飘若仙。

     那南峰绝顶之处,却是一汪清水,方圆丈许,称做“仰天池”,韦玄中道:“此处天池之水夏季不会溢,冬季不会枯,一年四季,不涨不落,原有泉眼与东海相通。

    ” 唐宁赞道:“何以巍巍西岳,高山绝顶之处却是池水,造化之奇,隐隐与道学刚极而柔的义理暗合。

    这池清水独枕高山绝壁,倒影青天白云,悠悠日月,何止千万年,不涨不落,便如一位荣辱不惊、高深莫测的武学高手。

    ” 韦玄中点头称是,心道这唐宁讲话文绉绉的,却与师父讲解“仰天若无”的剑理相合,随处指点风景。

     唐宁更是大兴赞叹之词,时不时引用几句前人诗歌,甚么“西上莲花峰,迢迢见明星”之类,袁聪笑道:“你在背什么书,要考举人啊?” 唐宁笑着摇摇头,也不与袁聪多解释,看见奇石怪树,更是喜欢,选取了一块一寸见方的小石头放入包裹中。

     袁聪仍是有机会便问长安哪里最热闹,哪里最好看,唐宁道:“若论风景之美,长安又哪里及得上华山?常听人评说‘关中八景’以华山仙掌居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长安虽然繁华锦绣,又哪里比得上这天公造化之一二?能够长居此地,便如神仙一般,实在令人羡杀。

    ” 袁聪怒道:“你骗人,分明是不愿带我去,拿这些话来哄我。

    ” 唐宁也不和她斗嘴,向韦玄中道:“适才在下见南峰之外那三公山、三凤山也是雄险峻峭,却不知这一带山中可也有人隐居?” 韦玄中笑道:“莫非唐兄也想隐居么?这华山乃是西岳,从西岳庙向南方圆百里地方,皆是禁地,只有华山主峰镇岳宫与五云道观赐给我华山道士居住,别无他人。

    ” 唐宁微微“哦”的一声,颇感失望。

     韦玄中心中一动,寻思道:“这唐宁话中似乎在寻人,莫非竟是官差?宰相被杀,震惊全国,长安城正在大力收捕刺客,莫非官府竟怀疑到我华山派头上,派了探子来刺探?” 数日前宰相武元衡竟在长安城中早朝路上为刺客所杀,头颅不知何去。

    侍郎裴度也受了重伤,其时他乘马方出敦化坊,三名刺客从暗处一跃而出,分从上中下三路刺来,下一剑砍去他约一寸厚的靴底,中路剑砍中后背,上路剑砍中头部,幸亏他所戴的扬州产官毡帽十分厚,得保一命,跌落水沟中,鲜血将沟水染红。

    刺客欲待再刺,车夫王义自后紧紧将刺客抱住,大声呼叫捉贼,刺客反手一剑,将王义手臂砍断,跟着将王义刺死。

    其时眼见裴度断无生理,却不知何处跳出一位白衣少年,持剑连伤两名刺客,三名刺客眼见不妙仓皇逃去,那少年也飘身远去。

     近几日官府正大索关中,偏偏在此当口这唐宁却来华山“游玩”,由不得韦玄中不疑。

     一路经过西峰莲花,到镇岳宫时,正逢磨镜王六烧香还愿出来,结伴下山,回到金锁关来,却见一位少年道士正与一头苍鹰激斗,险象环生。

     韦玄中道:“这是我师弟柳玄成。

    ”便叫道:“师弟,今日比斗结果如何?” 柳玄成道:“还好。

    ”那苍鹰见有人来,振翅高飞去了。

    柳玄成见袁聪跟在韦玄中身后,同行还有一位少年,心中有些酸酸地道:“怎么师妹也来了?”韦玄中道:“这位是长安来的唐兄,今日我陪他上山观日出。

    这位是王兄。

    ”磨镜王六忙唱个诺。

     唐宁见柳玄成面目清秀,眼神却不十分友好,见过礼便直直地望着袁聪,心道:“原来袁聪这样惫懒,还有小道士喜欢。

    ” 五人相随下山,站在苍龙岭上头,见山路陡峭如长梯高架,宽仅一尺,两侧悬空,沟深约有数百丈,云台峰上的道观如在脚下。

    唐宁举掌猛拍一下身旁的山石,赞道:“华山之险果然名不虚传,今晨经过,因天色尚黑又是上坡,还未曾察觉,这时看起真是心惊。

    ” 袁聪笑着道:“去年有几个文人来华山,才叫好笑。

    下山走到这里,有个叫韩愈的白胡子老头还是什么大官儿,吓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写了一封遗书从这里投下去。

    我那时正从山上下来,看他又怕又羞的样子很是好玩。

    ” 唐宁奇道:“韩愈?韩昌黎?” 袁聪道:“韩愈就是韩愈了,甚么韩长犁短犁的?”袁聪识字不多,更不知道韩愈人称昌黎先生,华山有个“老君犁沟”倒是知道的,一听“黎”字,便以为是耕地的犁了。

    她学着韩愈的样子做个鬼脸,韦唐王三人都笑将起来,柳玄成面有不悦。

     袁聪接着道:“后来华阴县令来求我爹爹,我爹爹提着那韩愈几步就下去了,到了观里将他放下,他还闭着眼呐。

    问他怎么样,他嚎啕大哭一场。

    ” 唐宁奇道:“怎么他还要哭呢?”袁聪道:“他哭了半晌,才红着眼睛向我爹爹道谢,说我爹爹是再生父母,还唤我爹爹是大仙,也不管自己的年纪都做得我爷爷了。

    我问他还敢不敢来,他一迭声地说怕,比见皇上还怕。

    ” 唐宁不觉大笑。

    韩愈投书之事传遍关中,而唐宁居然并不知晓,韦玄中试探道:“唐兄不是长安人氏么,怎的不知此事?” 唐宁道:“在下这几年只在河东居住,一向不曾出门。

    ” 韦玄中心中更琢磨不透这唐宁究竟何等身份,只有暗自留神,心道他若明日走了便罢,说不得真是游客,倘若继续留在华山,我华山派可须小心。

    以此人的年纪与功力看,所习必是上乘内功,却一直遮遮掩掩,身后背景难料。

     磨镜王六却是听过,道:“我原先还以为这事是编出来的呐。

    ”倒爬着哆哆嗦嗦下苍龙岭,惹得袁聪哈哈直乐。

     次日清晨,唐宁便告辞下山,韦玄中心放却大半。

    磨镜王六睡得甚死,叫不醒。

     唐宁下山才过毛女洞,一位醉酒的老头卧在当路。

    山谷晨风习习,那老头头发纷乱,衣衫褴褛,醉眼朦胧,看着唐宁咧嘴发笑。

     唐宁心道:“当此风口,莫要遭了风寒。

    ”伸手扶那老头。

     那老头咧嘴一笑:“你认识,认识我老疯头?”出手点向唐宁腋下麻穴,出手甚快,事先又毫无征兆。

    唐宁一只手正扶着他的后背,连反应都来不及,登时便不能动弹。

     唐宁只道他是个乞丐,谁知却是位江湖高手,忙再三道:“老前辈,在下来此游玩,与老前辈素不相识,更无加害之意。

    ”那老疯头脸色逐渐苏缓,伸指便要与唐宁解穴。

     此时袁聪从山上奔了下来,边跑边叫,到了近前笑道:“想不守约,不是好人。

    ”待看见老疯头,道:“他是你朋友吗?也是来华山玩的吧。

    ” 老疯头听到华山二字,神色陡变,恶狠狠地盯向袁聪。

    袁聪“呀”的一声,转身便向山上跑去。

    眼前一花,老疯头便闪在面前,堵住去路。

     唐宁在旁僵立,也不见老疯头身子作何动作,便越过袁聪,轻功之高匪夷所思,只见袁聪颇为气愤,拔剑要斗,才一抬臂,剑尚未到手,已被老疯头点中穴道。

     老疯头一手提着唐宁,一手提着袁聪,奔向东边的绝壁边,踩着石窝飞快地向上攀,大约一刻便到了山顶,带到一处石洞中。

     那石洞不大,方圆不过丈许,地上只铺一些干草,放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蘑菇,还有一股极浓烈的药味。

    这时老疯头酒意稍减,点了一堆火取暖,看他举止眼光散乱,似乎神志不清。

     火光摇曳不定,便如长蛇吐信,更映的那老疯头脸上肌肉抽搐,神色颇为恐怖,唐宁与袁聪身不能动,被他恶狠狠地盯着,心中惊骇莫名。

     三人谁也不开口,一时之间静极无声,只听得干柴被火烤得偶尔“噼啪”一声,“噼啪”又是一声。

     一阵山风扫过洞口,中间夹杂一丝丝尖利的风声。

     袁聪眼泪汪汪,眼看便要哭将出来。

    那老疯头忽有所思,又紧紧地盯着袁聪,神色却渐渐变缓,眼光中竟有几分温柔。

    突然那老疯头放声大哭,解开了袁聪被封的穴道,回手便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唐宁与袁聪正错愕之间,老疯头一拳又一拳地捶着胸口,向袁聪叫道“师妹”。

     唐宁心道:“原来这老头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可是年纪也忒老了些。

    ” 老疯头眼光已转向他,看到他却是十分生气,喝道:“小贼,去找吃的,找不到吃、吃的,休、休想活、活、活命。

    ”一把将唐宁提出洞去,解开唐宁的穴道,顺手一抛,转身进洞去了。

     天近申时,唐宁仍未回到洞中,老疯头疯癫更重,捶胸抡腿,时哭时笑,一般地喋喋不休。

    他所言又非官韵,袁聪一句也听不懂,十分害怕,却又不敢起身逃跑,何况以老疯头的武功,便是想跑也绝无可能,只有一点一点缩向角落。

    忽然老疯头大叫一声,倒在地下,手脚抽搐不止。

     袁聪得此良机,岂肯错过?急忙逃出洞来,寻路到得谷底,想回道观又心有不甘,便索性出谷。

    方到华阴城外,也是凑巧,遇到一伙外地客商推车赶马欲往长安,她便想搭伙同去。

    那些客商见是一个少女,背上却插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一时不知她的路道,又不敢拒绝,只得带她同行。

    一路店钱饭钱,皆是那些客商共出,至于该由谁付,袁聪想也未想,何况身上只带了些许零用钱,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是盘算去买胭脂。

     第二日一行人过了新丰城,众客商只道临近京师,自当太平,夏季炎热,便合计乘夜间明月赶路。

    那知出城不过二十里,进了一片树林,猛然间树后跳出一条黑大汉,站立当路,大声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山过,留下买路钱。

    ” 众客商只吓得魂飞魄散,耳听得身后有人笑道:“三弟,你讲错了。

    此处又无山,你怎么讲此山是你开呢?不对啊不对。

    ”一阵马蹄声响,两骑黑马从林中窜出,阻断退路,马上两位黑衣人,背着月光,看不清容貌。

     那黑大汉倒也老实,应一声是,又大声念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二哥,这回讲对了吧?”后面两句却是向那黑衣人问询。

     那黑衣人摇摇头道:“还是不对。

    这些大树少说也有四五十年树龄,你才二十五岁,怎么能是你栽的?我看八成是你爷栽的吧?”人人都听得出这人是在拿黑大汉调侃,谁知那黑大汉居然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念道:“此路是我爷开,此树是我爷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这五字一句地读来,还算流畅,突然之间多了一字,那黑大汉读来颇为吃力,而听上去更是滑稽。

     那众客商被他俩一搭一档的对答搅得晕头转向,早忘了身处险境,听到这几句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待见那黑大汉从背后抽出一把钢刀,这才惊觉是遇上了真盗贼,一片惊呼哭喊,几名女客更是躲到车中瑟瑟发抖。

     那黑衣人喝道:“一众客商听着,你家爷爷今日积德,不想杀人,想要命的将财物乖乖地交出来,那便无事。

    否则爷爷动了怒,刀枪无眼,谁少了胳膊断了腿,可怪不得爷爷。

    ” 众客商乱成一团,大多往四下里逃窜,也有数人又想逃命,又舍不得财物,跪在地下,磕头求饶。

    要知众人并非巨商大贾,不过是小本经营,本钱一失,如何养家糊口? 那袁聪正在一众客商之中,初时听那二人对答,只是拍手而笑,后见客商逃散,才知所以。

    她自幼生在华山,长到十六岁也只到过华阴城三回,如何知道盗贼厉害?想起这些客商两日里待自己和颜悦色,着实不错,这时见他们跪地哀求,那黑大汉得意而笑,心中十分气恼,指着那黑大汉骂道:“你这黑贼,不要命了吗?” 黑大汉闻言吃了一惊,循声望去,见是一位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忍不住捧腹大笑道:“你,你,哈哈哈哈,你一个小丫头,总共也没有二两重,爷爷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你打倒。

    哈哈哈,你说是谁不要命了?”袁聪脸一板,拔剑就刺,黑大汉举刀相迎。

    那边两名盗贼持棍驱马拦截客商,夺得几件包裹,向黑大汉喊道:“三弟,不必与那小丫头纠缠,准备上路。

    ” 黑大汉尚未答应,远处一声暴喝:“贼子休走。

    ”一骑白马冲将过来,马上一位汉子手握银枪。

     华山剑法凌厉无比,袁聪上来便是一阵急攻。

    黑大汉猝不及防,先机一失,便落被动,这时见那骑白马者如飞将军从天而降,敌住二位同伴,心神微分,袁聪长剑直掠而下,“嗤”的一声,黑大汉右胸被剑划开半尺长的口子,深有半寸,登时鲜血淋淋,好在他皮坚肉厚,也不在意,大喝一声,抡刀反攻。

     袁聪举剑迎上,“当”的一声响,袁聪虎口一震,胳膊酸麻,长剑险些脱手。

    她毫无江湖阅历,与人斗剑,心中也只如练剑一般,待见黑大汉胸口血淋淋,心下先自怯了。

    她剑法本比对手高明许多,一来心怯,二来无实战经验,三来那黑大汉力气甚大,不敢再以剑硬碰他的刀,是以两人相斗,成了均势,一时谁也无法取胜。

     这时林中哨声一响,黑大汉挥刀退开一步道:“小丫头,我大哥唤我去,你留下等我一会再来打过。

    ”转身向林中奔去。

     袁聪笑道:“打不过,想跑吗?”径自寻路往长安而来。

     袁聪从未独自出门,夜半时分也无人可问,只辨着方向朝西而行,不觉已偏离大路。

    直行了三个时辰,远望着西方有一座大城,心道这便是长安了,抖擞精神,来到城门口。

    这城门乃在长安东南角,此时卯时已过,城门方开,已有不少行客匆匆进出。

     自宰相武元衡被刺后,京兆府严令对江湖剑侠之流多多提防。

    那守门的军士逐一盘查,见袁聪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又孤身一人,背负长剑,极象是江湖中人,格外留意。

    那时天下百姓都要登记造籍,收取税赋,作官的要有告身,读书人要有学政开出的文本,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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