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3/3)
有水。
它在太阳下白闪闪的。
别墅是按西班牙的殖民地风格修建的。
在这里看得到鲜花怒放、精心护理的花圃。
喷水器转动着,在刺眼的阳光下形成了彩虹。
一个宽宽的突出部分通向大门,突出部分由柱子支撑着,托着一座有许多鲜花和白色金属家具的平台。
那个为我开车的男人把那辆奇怪的车开走了。
第三个仆人打开门,他穿的又是白衣服。
“请您跟我来,先生。
”
我跟在他身后,穿过一间铺着大理石的宽敞大厅,大理石上铺着地毯。
四壁上挂着鲁本斯、波提切利、艾尔·格列柯、弗麦尔·凡·德尔夫特的画像和巨幅织花壁毯。
我肯定那些画是原作。
这房子就像是一座大古董店,塞满不同时代的最珍贵的家具。
巴罗克时期、文艺复兴时期和洛可可时期的。
家具非常漂亮,这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
巨大的落地花瓶里插着很多花。
房子里散发出它们的芳香。
我看到壁龛里放有象牙雕刻的人和动物,灯光照耀在雕像上面。
那些画和雕像实在不适合这一种混杂的摆设。
虽然金碧辉煌,但算不上是座有修养的房子。
有一种非常浓郁的女性气息。
管它呢,我想,伊尔德·赫尔曼一直住在这里,她哥哥很少来。
这大概是她的喜好。
我们沿一座大理石楼梯爬上二楼,那里有一道石制宽阳台遮住了通向许多房间的通道。
这里也有画、塑像和壁毯。
这房子一定大得很,在过道里,台阶两次上上下下,每次三级,然后仆人敲一扇门。
一个女仆打开门来,让我走进一间客厅,它清一色蓝。
我又看到满屋放着花瓶,但它们不像昂热拉的平台上那么自然,显得压抑,它们的花香令人迷迷糊糊。
我点燃一支烟。
我神经紧张,一身汗,深深地吸烟。
我已经发现,贝茨大夫所说的话是说起来容易,但无法实现。
我像个傻瓜似的嚼碎两粒硝酸甘油胶囊,观看一张桌子上放着的一排皮装大开本的烫金古厚书。
那是一些拉丁文的有关树木的书。
我等候。
我点着第二支烟。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二十了。
十一点半,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年约三十五岁的男子,一身米色,模样俊美,只是眼睛冷冰冰的。
“泽贝格。
”他跟我讲德语,伸给我一只热乎乎、软绵绵的手。
“保尔·泽贝格。
我恭喜您,卢卡斯先生。
尊敬的夫人马上就接见您,她只需要稍微恢复一下。
她卧在床上那震惊,您理解。
一场可怕的事件。
”
“对,可怕。
”我说。
“我是赫尔曼银行的全权总代表。
”泽贝格解释说,“是这个家庭的朋友,如果我可以这么自称的话。
是的,我可以这么自称。
当我收到那个灾难消息时,就立马飞到这下面来了。
赫尔曼夫人完全崩溃了。
您知道,她和她的哥哥感情深挚。
现在,在一位杰出的医生帮助下,她刚刚度过最糟糕期。
因此,您不可以跟她谈得太久,赫尔曼夫人无论如何不能激动。
”
“这不取决于我。
”
“噢,不对,”他温柔地说,“当然取决于您。
不错,您是尽义务。
但请您尽义务时小心谨慎,别撕开旧伤,我请求您。
”
我耸耸肩,这是一个充满气味的房间。
泽贝格也散发出某种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