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3)
。
我面前坐落着一座很小的教堂。
它被粉刷成了皇宫的黄色,那种建筑风格是我所陌生的。
钟楼敞开着,我看到里面的大钟。
塔顶高耸着一座碧色的洋葱形塔尖,上面画着白色的星星。
在塔顶上,一只有三根横杠的十字架在闪闪发亮,上面的那根较短,下面的倾斜着。
“这就是,”昂热拉说,“这就是我的教堂。
我对您讲过,我一直想拜访那天夜里安慰我的那位牧师。
我说过,我会开车来这里,当……”她打住了。
“当什么?”我问。
“您跟我来,罗伯特。
”昂热拉说。
她领头走向那扇棕色的木门。
我们看见门上有一个白色的字母P,一根垂直线很长,上有两根相交的线。
这就是教堂的入口。
门关着,不见一人。
我大声喊,不闻回音。
我们拿不定主意地站在那儿。
在门旁的凄凄草丛中,两根木条上钉着一块广告板,上面有许多说明。
它们全是用西里尔字母写的,我们一个词也不懂。
“那后面还有座房子。
”昂热拉说,“也许,我们在那儿能找到人告诉我们牧师在哪儿。
”
那房子位于真正的杂草丛中。
我们不得不艰难地穿过茂盛的杂草,开辟出我们的路来。
这座房子破败不堪,许多窗户都用木条钉死了。
它的门也关着。
我们敲门。
没回音。
于是,昂热拉透过一扇土色的窗户往里窥望,窗户全都很脏。
“那儿有个人,”昂热拉说,“一个女人。
”她招手,打手势叫那个女人出来。
我现在也在一间厨房里看到了她。
过了很长时间,那女人才出来了。
她看上去像个精神病患者。
她个子矮小,穿一身褴褛的灰色罩裙,头发蓬松,眼里透出疯狂和害怕,那么多的害怕。
她的双手哆嗦不停。
她望着我们,显然是我们将这个女人吓成了这样,我感到羞愧。
不过,也许她总是这么个形象。
“我们想跟牧师讲话。
”昂热拉说。
“嘿?”这女人一颗牙也没有。
“我们想……”
“我不懂法语。
”那女人声音沙哑地说,“您讲俄语吗?德语?”
“请叫牧师来。
”昂热拉用德语讲。
“他在哪儿?”我问。
“那儿。
”老太太说。
她举起一只手。
荒园里刚好有一位身穿长袍、长发披肩的年轻人骑着一辆轻骑驶上路去。
货架上放着满满一篮子蔬菜。
“牧师去卖我们的蔬菜。
”老太太说。
年轻的牧师骑着轻骑优雅地拐了一个大弯,奔驰而去。
“我们只是一个小团体,很穷。
”
昂热拉望望我,引导我的目光随着她望向老太太裸露的左下臂,她的褴褛套裙是短袖的。
在她的下臂内侧能看到一个字母和一个长长的数字,颜色变淡了,但是还能认得清……
“教堂关门了?”昂热拉说。
“弥撒八点钟才开始。
”老太太说,“你们来吗?”
“八点我们没时间。
”我说。
“没人有时间,”胳膊上烙有集中营编号的老太太说,“因此很少有人来。
”
“您能为我们打开教堂吗?我们想看看它的里面。
”
“行。
”老太太说。
她走开,又拿着一串钥匙回来,领头走向教堂大门。
她跛得厉害,我看到,她穿着矫形鞋。
教堂大门无声地打开了。
老太太说:“我等在这里关门。
反正我也得祈祷。
我今天还没祈祷。
我犯过一桩大错,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