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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红了眼,人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才知道亲情的美好。
陪奶奶聊了大半个小时,被奶奶赶走,她要睡觉,睡醒还得去听戏。
时间还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想浪费,沈临桉拿出他的小本子,翻开遗愿清单,圈出其中的“打耳洞”三个字,自语:“就你了,今天先去把你搞定。
”
随便找了家“专业打耳洞”的小店,问老板娘:“老板娘,打耳洞痛吗?”
老板娘嗑着瓜子儿,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跟蚊子叮差不多。
”
旁边一个正在画画的小姑娘应该是老板娘女儿,举手,说:“叔叔别信我妈妈的,很痛的,会哭的,就拿针把你的耳朵扎个洞,还会发炎,耳朵肿得跟猪耳朵似的。
”
沈临桉听得摸了下耳垂,干笑两声:“我这个人最怕针尖类的东西了,要不我改天再来吧。
”
老板娘对着小姑娘赏了颗栗子:“瞎说什么,痛个屁,一瞬间的事,小孩子都不怕,无痛穿耳,诶,帅哥,打不打?这里可就我这一家了,下次来也还是我。
”
沈临桉咬牙:“我想想。
”
回到西区留春巷已经天黑了,桂花花期不长,几乎全落光了,偶尔几朵开的晚的缀在枝头,沈临桉摘下一茬放进口袋,往惜拾走去。
今天生意好,几乎满座,后厨忙,水吧忙,大堂也忙,这边客人叫完那边叫,林小柯今天请假了,大堂少一个人,姜一衍把林然叫过去:“你去帮着跑堂,吧台我来。
”
“你腿能站那么久吗?”
“没事。
”
“不行不行,洲哥交待了,你腿不能久站,本来就没好好养,要不我把轮椅给你搬进去,别站太久。
”
说着不等姜一衍同意,林然跑去后面把轮椅搬进吧台,并调到最高的位置,“哥,你坐着,我出去忙了。
”
姜一衍站着将面前堆积的单子处理完了,调酒是跟一个酒吧师傅学的,那时的姜一衍刚从警队退下来,经常去一家酒吧买醉,一来二去迷上了调酒这么个技术活儿,总感觉摇酒壶在手里翻飞的动作又酷又潇洒,加上那段时间没什么目标,求着调酒师拜了师,一学就是一年,学成后自己又去其他城市报了个专业训练班进修了半年,再回来就开了这家惜拾小酒馆。
这阵订单忙完,吧台又静了下来,生意就是这样,一阵猛一阵疏的,这会儿外面也不忙,干脆坐在轮椅上休息。
门被推开,姜一衍抬头向门口看去,是他,久未露面的沈临桉,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套头毛衣,黑色休闲裤,头发好像比上次见时又长了一点,姜一衍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直到与他目光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