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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劳,“补偿您的不便,沃格尔先生”,用现金结算。
你看,我们必须学会像我们的对手那样思考,在思考之前,总是假设对方比你聪明,而不是相反。
一半任务毁于自负,另一半毁于对失败的恐惧,自负让你忽略危险,恐惧会让你像莱纳一样急于隐藏,反而露出尾巴。
对“赫尔曼先生”而言,莱纳早就比一两千东德马克更值钱,他太想要安德烈这只猎物了,就像安德烈渴望抓住他一样。
而且“赫尔曼”看不起莱纳,尽管他从没有表现出来,在他眼里,莱纳·沃格尔不仅是个叛徒,还是个头脑简单的性玩具。
结论:索要金钱完全符合“赫尔曼”的心理预期,他会答应的。
所以,戏就这样演下去了,安德烈和赫尔曼都深信自己才是编剧,幕后的微型上帝。
莱纳十月底被“开除”,四处找工作,到处碰壁。
尽管霍恩斯比已经批准,但安德烈认为至少要“冷却”两个月,才能让莱纳到奥林匹克体育馆来,审核流程差不多就要跑这么久,不能让斯塔西觉得有人在故意加快进程。
但至少,斯塔西和克格勃一样守信,装着钞票的信封不定期出现在信箱或者门缝里,有时候是星期一,有时候是星期天,莱纳始终没见过送信人。
一千东德马克,差不多是当时平均工资的两倍。
都是皱巴巴的、小面额的旧钞票,除非你打算追回这笔钱,否则不要给线人簇新的大面额纸钞,还不如直接往他们脑袋上贴一个火红的标靶。
圣诞假期过后,新年之前,莱纳·沃格尔总算得到了等待已久的信号,可以移动到下一个场景了。
奥林匹克体育馆,军情六处的柏林堡垒,准确来说只有楼上是堡垒,楼下由好几个没有隔断的大办公室组成,翻译、打字员和发报员都在里面默默耕耘英国式官僚主义的贫瘠农田。
安德烈把他放到一楼,离档案室最远的地方。
这让斯塔西很高兴,那是个没有摄像头的时代,记得吗?莱纳完全可以从别人桌子上偷文件而又不被发现。
军情六处也很高兴,因为他们终于得到了向东德倾倒虚假情报的便捷途径。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莱纳先送去一点“金砂”,让斯塔西吃到甜头,后面就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垃圾了。
我们还因此在汉堡抓到了两个苏联线人,都是码头装卸工,斯塔西得到的假情报说,美国货船会秘密运来一批武器,转告克格勃,后者派人藏在仓库里等候。
实际上根本没有船进港,那两个工人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凌晨出现在那里,当然被捕了,飞快地供出了他们的克格勃接头人,西德情报处还没天亮就抓到了那个人。
斯塔西指责克格勃行事疏忽,克格勃指责它的东德表弟提供错误信息,科里亚和“赫尔曼先生”见了一次面,互相说了些难听的话,不欢而散,后者又离开柏林的寓所,回到那间地点不明的农舍去休养,一度传出病重的流言,为了驱散传言,“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