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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斯弋立刻绿了脸:“我----”
他艰难地咽下表示否定的后半句话,似笑非笑地撑起一个僵硬的表情,尽力不让辅导员觉察出异常。
是,他的确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是因为父亲的事难过至此,钟至编个他不胜酒力的理由也无可厚非,但……
但偷舔了地上的酒滴喝多,随后拆了沙发的,分明是钟至家养的那条狗啊!!
夏斯弋想骂人,非常以及十分想。
该说的慰问都说了,辅导员见他又活蹦乱跳了,终于放心离去。
夏斯弋长呼一口气,快步回到寝室。
这个点第二节课是赶不上了,他正好吃个早饭去三四节的教室。
补拿好该带的课本,他推门出去,正撞上了要进门的钟至。
一扇门抽离了两人间的阻隔,经历过一场激烈争吵的两人四目相对。
短暂的插曲敌不过尴尬,夏斯弋后退一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钟至反倒表现得很自然,原地举起了手上打包好的粥:“早饭。
”
上午的课程都是相连的,钟至这时候回来不会就是为了给他送个早饭吧?
夏斯弋忐忑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钟至想干什么,也不敢接那份早餐。
他眼神躲闪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钟至缠着纱布的手掌上。
那包扎很随意,裹缠的纱布透出碘伏泛黄的痕迹,昭示着伤口曾承受的疼痛。
而这都因他的过错而起。
夏斯弋急速往肺里灌了几口气,堆叠起他为数不多的勇气:“昨天我喝多了口不择言,还不知好歹地咬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
他不知道自己醉后有没有向钟至坦白他崩溃的真正原因,只含混地解释成“他喝多了”。
说完,他别扭地转开脸,不再看钟至,生怕捕捉到一丝嘲笑。
一声轻笑继而落在他低垂的脑顶。
钟至抬手撑住一侧门框,戏谑道:“你现在真的很像做错事的小动物,我记得小时候我家狗拆完沙发,也是你现在这种表情。
”
夏斯弋猛地抬头看他,酝酿出的那点情绪顿时清扫一空:“你居然敢提这个事?你背着我和辅导员说什么了?我喝多了拆了家里的沙发?你看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呦。
”钟至露出一个狡黠至极的笑,“露馅了。
”
夏斯弋忿忿咬牙。
钟至借机抖了抖手上的早餐,塑料袋褶皱的声响伴着他的嗓音一同发出:“不吃算了,正好省钱。
”
饶是之前生出的愧疚感再多,也被钟至的搅合淡化得差不多了。
夏斯弋斜睨一眼,夺过钟至手里的早饭,毫不客气地享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