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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
刘美娜理所应当认为这是贺祺的心意。
虽然将近十年时间没有联系,虽然有矛盾尚未和解;但终究血浓于水,藕断丝连。
儿子心里还是有她、关心她;却怕惹她生气,不能亲自出现。
刘美娜开始心软,觉得儿子都已经示好了,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没必要老绷着自己的犟脾气,先开口服软也不会少块肉。
好容易理好心态,鼓起勇气,给儿子把电话拨过去;儿子也很懂事,说能在吃饭前到。
丈夫知道她心情好,提议买个蛋糕;好不容易家里人齐,干脆把这个生日过了。
等蛋糕的时候,刘美娜满心期待地把礼物盒打开;剪开厚厚裹着的泡沫纸,甚至只剪了一小段,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立式钟。
在生日当天被送了个钟,对在广东地区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讲,真的无异于收到死亡诅咒。
虽说贺祺的确跟刘美娜关系不好,但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
就算抛开母子身份,只把刘美娜当从小相处的长辈来看,贺祺也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挑衅。
贺祺把礼盒搬到家时,已经快要下午两点了。
贺祺的惊怒没能在一小时多的车程上消散,反而冷却凝成了一个无法忽视的硬疙瘩,让他再没心思想别的事情。
除了报复蒋洛盟。
这个在职场战争里只会玩阴招的人,利用季末评价让他出丑还不够,连家人都一并算计上了。
还假惺惺地说对不起,说要补偿,以此麻痹对手,好让自己占尽先机。
贺祺入行八年,早记不得上次被人这么耍是什么时候了。
就因为对方是蒋洛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丧失警惕,犯各种低级错误。
蒋洛盟说不定真就把他当傻子;表面道歉,心里早就在嘲笑他好欺负,盘算下一次要怎么出击了。
贺祺觉得,要是这次还不能扳回一局的话,那他这八年的职场人生真是白过了,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周一上午,贺祺早了整整一小时出发,提前开车到了公司。
贺祺没有把车开进地库,而是开过了地下车库的入口,在写字楼边上一个分类垃圾箱旁边停下了。
贺祺打开双闪,从驾驶位上走出来,绕到车左边拉开后排车门,把那个已经剥掉了泡沫纸的立式钟拽了出来。
投放金属的垃圾箱入口不大,贺祺抱着那个钟试了好几次,才把有些宽的底座塞了进去。
不过底座上支撑表盘的部分只是一个杆,贺祺一松手,底座就自己顺畅地落进了垃圾桶里。
路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垃圾桶,当然没有这个“低调奢华”的铜制座钟高。
钟的底座已经到了底,表盘却还冒在桶外面,像是在跟所有路过的人振臂高呼:快看,我这么漂亮的钟被当垃圾扔了!
贺祺稍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