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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可思议,这么懒的人怎么会这么有闲情逸致,长途跋涉去到赌城赌博的,但是他们一会儿发来要砍掉涂用手指的视频,一会儿发来涂用哭得稀里哗啦的音频,涂用毫无骨气,哭得涕泗横流。
嘴里说着你们砍死他好了,省了我的麻烦,在银行转账的时候,依然在骂他怎么不能狗血的失忆,心疼辛辛苦苦多年打工存来的积蓄,替他偿还部分赌债,但更多的,他只能承诺慢慢还。
那些人连零头都不放过,白白辛苦十几年,一朝全部归零元。
做老大怎么就不能做得大气点呢?好歹给人留顿饭钱吧。
至于涂佐柘最喜欢第三批人的原因,是他比较过这三批人所持的武器以及打人的力度,前两者的使命中多少都带了点感情,因此十分卖力,往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散去,债权人就不同了,他们不谈感情,单纯的要钱,而且怕打死他无人偿还债款,淤青两三天就散去。
也许医生所说的脾脏破裂,就是以上三批人中的哪一位持棍棒挥洒的杰作。
从白禹基处碰壁回来,躺在周围都是碎玻璃的地板上,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思考,觉得此事当真伤脑筋,不想翌日再伤脑筋,入睡之前果断地决定留下孩子,并且祈祷孩子一定要长得像杜哲,铁证如山,让他愧疚,让他抵赖不得。
嗯,就这么说定了。
这仍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在遇到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在日记本淡淡地写下这句话:生活的狗血犹如一望无尽的大海。
为了生存跟偿还涂用的赌债,他必须找份谋生的工作。
抄袭事件令他无法再继续写作,到公司应聘都聊得还不错,一听说他怀孕,找各种理由不录用,积蓄用来偿还涂用的赌债之后,真心穷得叮当响。
他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个导游的工作,景点是在山区,他的任务是领着游客边引路上山边解说。
刚去的时候是旅游淡季,一天只用来回二十几趟,裤袋里塞着一叠红色塑料袋,领着三十个一批的游客,声音洪亮地解说每一个景点,兼职在山景面前替他们拍美美的照,再偷偷摸摸地藏在人群中,将孕吐的作品解放在塑料袋里,干净利索扎紧扔进垃圾桶。
临产时恰好到了旅游旺季,他挺着浑圆的肚子,扶着木质松动的栏杆,仔细踏过湿滑的台阶,上山时常常喘不过气,依然要用高昂的声音介绍每一处景点的故事,艰难地缩着隆起的腹部,穿过狭窄的“一线天”。
一天来回两百来次,疲惫到极点,吃不下任何东西,嘴巴机械地吞咽,胃部机械地抽搐,吃了必吐,他的身体仿佛是个留不住食物的容器。
景区只负责员工午饭,第一次分配到盒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