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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刚半遮半掩地问春和买没买房有没有彩礼,米兰就冷笑道:“差不多得了,我一分钱嫁妆没有,家里连钱带物都跟我没关系,爸你好意思提这个?”
于是她父母就都讪讪地不说话了。
也是,即便是在一个小小的家里,也是讲权力结构的。
最有出息的大女儿,从大学生活费到后来出国留学的钱都自己一手搞定,回来又在北京大公司当领导,风光无限的,父母也自知付出的少,没什么话语权,便也就由她去了。
于是他们俩的终身大事,就这么仓促地定了下来。
春和依旧有喜事第一个跟我分享,我捏着手机,沉默地听他说完,然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恭喜。
”
怎么说呢,为他高兴是真的,这话说得艰难也是真的。
春和说,“那要不周末一起吃饭吧。
”我说最近忙,过段时间再说吧。
我急着挂电话,我怕再不挂,声音会泄露我这捂了十多年的秘密。
春和顿了顿,说,“也行,大齐最近驻京工作,老杜过段时间也要来京出差,我把他们都叫上,咱都好久没见了。
”
我说,行。
挂了电话,四顾茫然,我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心情郁闷我就找我那智能树洞聊天,只是Mr.D最近大概的确很忙,用他的话说,差点就毕业证未到身先死了。
好在最后还是如期提交了论文拿到毕业证,最近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回国。
我和他隔着时差,聊天变成了有如多年前笔友那样,需要一点点耐心和期待的等待。
果然,晚上我昏昏欲睡,马上就进入梦乡了,手机突然“嗡”地在枕头下面震了一下。
Mr.D:我不是小屁孩。
我本来想回他,但我太困了,于是转了个身又进入梦乡。
梦里我久违地又梦到了大学时光。
梦到了我们的毕业旅行。
那次毕业旅行,综合考虑了大家的消费水平后,大家选择了省内游。
有女生说想去海边,于是全班就一起去了连云港。
一天一夜的“旅行”,说是旅行,更像是班级郊游,或者说是换个地方烧烤。
也许是因为毕业给这次短途旅行添上些许不一样的气氛,那一天,所有的人都很疯,在沙滩上拼命追逐打闹戏水,打球嬉笑拍照。
到晚上更是放纵,男生女生们喝了吐,吐了唱,很多四年没说的话借着酒劲说出来,换来飞洒的泪水和拥抱。
租了民宿,但那晚根本没人睡,吃饭吃到凌晨三点,有人提议去海边看日出,于是大家又举着手机电筒,三三两两地去了海滩。
有的去散步,有的就找地方坐着躺着打瞌睡,等着太阳出来。
那晚春和也喝了不少,走了没一会儿就说不走了,于是我陪着他在沙滩上躺着。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