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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猛然惊醒,心脏扑通狂跳,眼前不是黑暗,却胜过黑暗。
他忙转头看向身侧,枕边空的,伸手去触摸连政躺过的地方,没有一点温度,窗帘缝隙里的光在告诉他,天快亮了。
是怕保姆上来,所以早就回自己房间了吗?
郝立冬头疼地坐起来,湿黏的不适令他再次陷入罪恶当中,现在不光没脸面对连政,更没脸面对关心他的奶奶,大脑还不可控地回味起春梦细节。
忍着不适呆坐了许久,他安慰自己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没人晓得,又开始纠结要不要留下来过年,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跟个变态似的,天天做春梦。
客房没卫生间,昨晚才洗过澡,郝立冬心虚不好意思再去洗,看了下时间快六点,这个点保姆在做早餐,奶奶也在念经,她们都起来了。
不是自己家处处不方便,他忽然很想回家,一想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南城那套房子不是他的,等回去得研究怎么过户,尽早还给连政。
他庆幸连政不在,嫌弃地脱掉脏内裤,暂时藏进行李包,抽纸巾把下体仔细擦干净,穿好衣服裤子准备去洗漱,结果刚打开门,斜对面卫生间的门也开了,和连政撞了个正着。
连政头发湿着,穿了件宽松浴袍,一身水汽地走出来,目光落在他脸上,此时此刻的场景竟和春梦里一模一样,比恐怖片还吓人。
大清早就被吓去了半条命,郝立冬也不管自己表现得有多紧张多心虚,眼神飘忽,语气飞快地说:“早啊哥!萍姨在做早饭我下去帮忙!”
随即匆匆往楼下跑,甩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远去,连政盯着挂在走廊尽头的山水画看了好一阵,心逐渐沉下来。
这小子,就知道招他生气。
他打开左手边那间客房,灯开着,床上被子凌乱,斗柜上的行李包歪了,拉链没拉严实,空气里能闻见一股特殊的气味,淡淡的,不刺鼻。
郝立冬手脚勤快爱整洁,起床习惯先叠被子,于是连政走进去顺手把被子叠了,叠得整整齐齐,两个枕头也对称摆放,不为别的,只是提醒郝立冬他进来过。
暂住的这几天里,郝立冬经常下厨帮忙也乐意帮忙,但炸糊了一个油饼后,没敢再添乱,陪保姆聊了会儿天,给奶奶盛了碗红枣小米粥端上桌。
一转身,见连政西装笔挺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湿发已吹干并打理过,他身形挺拔,一表人才,穿上西服后沉稳正气,表情平淡看着略显严肃,和梦里帮自己打飞机的那个假人不一样。
郝立冬不禁愣了神,犹豫说点什么来缓解心虚,刚酝酿好情绪组织好语言,连政却没往餐桌这儿来,径直去了奶奶念经的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