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桃花熟水(1/3)
贺星芷这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在情爱这些事上向来不上心。
宋怀景对此心知肚明,她专制,她会要求他只能与她相好,却不会在意什么定情信物,也不会在意乞巧节要去哪玩。
贺星芷在意的只有乞巧节那日她的食肆卖什么才能赚多点银子。
就连那对双鱼玉佩也是宋怀景买下,与她一人一个。
玉佩摘下能合成一块,状似阴阳太极图。
贺星芷本就喜欢金银珠宝,起初还日日佩戴她那枚玉佩,只是后来妆匣中的首饰越来越多,光是戴在腰间的禁步放到匣子中都能打结。
且她平日动作略微莽撞,又经常出门,贺星芷担心碰坏了玉佩就收起许久未戴。
偶尔心血来潮时才会拿出来。
但宋怀景不一样,他近乎日日都佩戴着,毕竟这也算是他与阿芷独特的信物。
再后来阿芷出事,这成了他为数不多睹物思人的怀念。
宋怀景便变得杞人忧天格外小心翼翼,总担心这玉佩会被他弄坏,最后这鱼玉佩也被他收了起来。
现下那玉佩正装在檀木匣中放在他参政府东厢房的书房中,也就是那个只有他才能进的书房。
至于阿芷那枚,宋怀景在她失踪后找过许多次,却都未找到,许是在她带商队前往西域的路上遗失了。
此时宋怀景只感觉自己藏在袖袍下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轻颤。
几乎是在贺星芷说出梦中男子佩有鱼玉佩的那一瞬,他就确切地知晓,她梦见的不是什么旁的乱七八糟的男人,阿芷梦见的是他。
宋怀景的记忆向来好,他还记得方才贺星芷说的那句话,在她现在的记忆中,她从未欢喜过哪个男子,梦中却与那男子成了亲。
这番话便意味着他宋怀景是贺星芷此生唯一名正言顺的夫君。
无论如何,他都是她唯一真正的、遵从礼法的夫婿。
若不是常年习惯于遮掩自己的情绪,宋怀景脸上的神情险些要溃于一旦。
她竟会梦见他们的过往,纵然她不记得梦中人的样貌了,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之前的过往与记忆并没有彻底抹除。
他总会有办法能与阿芷相认。
这数月以来,除了寻得贺星芷,此事当属宋怀景唯一的幸事。
他一时恍神,竟忘了应答贺星芷的话。
屋外暴雨初歇,残余的细雨砸在屋檐上,发出细响,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映在不远处的屏风上。
贺星芷抬头望去,只见宋怀景静坐对面,一言不发,她以为他在思量些什么,紧接着又觉得或许他只是有些哑口无言了。
也对,宋怀景这样的人,知晓这些民俗神鬼之说或许只是为了了解百姓的生活,若是真与他说这样的话题,他定是只当作是什么玩笑话听过去了罢。
她伸手摸了摸后脖颈,干笑两声。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能只是普通的梦,也许我总是纠结疑惑,反倒是让我梦得越发频繁起来。
”
“阿芷。
”仅是这二字,都难以掩盖宋怀景的雀跃。
虽瞧不清宋怀景面上的神色,但贺星芷总觉得现在的宋怀景好像有些奇怪,连带他说话的腔调也与往日有些许不同。
她眨眨眼,因为夜晚困倦而变得呆滞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疑惑,“怎么了,表哥可是想到什么与这阴桃花有关的说法?”
“除此之外你可还记得梦中其余事,比方说梦里与那男子交集时做过的事?”
贺星芷:“记得吧,但有的比较清楚有的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是梦,不可能都记得很清楚吧。
”
她说罢,便低下头用指尖将青丝发梢抚起,摸摸方才还有些湿润的发梢,此时已彻底干透了,想来快到睡觉的时间了,这样想着,她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
宋怀景给自己又倒了杯茶,已经凉透了的茶触及舌尖,勉强让他冷静了许多。
“那大抵都是与何有关的画面呢?”
向来心直口快的贺星芷此时哑了声,若是面前坐着与她谈话的人是崔汐真,她倒还是能将梦中那些画面说出来,只是面前是宋怀景,她怎可能说得出口。
只是越这样想,梦中的那些画面却一帧一帧从她的脑海中划过,牵手、相拥而眠。
亲吻甚至更亲密的事都有。
贺星芷又干笑两声,“总之梦中都是些瞧着像恋人做的事,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