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3)
吴小少爷面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白,瘦骨嶙峋的身体被过于宽大的衣服包着,像是一块昂贵的裹尸布。
他的面容看不出痛苦,像是平静地睡着了一般,微微翕张的唇中吐出滚烫的热气。
吴老爷站在床边,医师们站的远些,隐隐形成一个半月牙的形状,只留下魏婪一人站在包围圈内。
好臭。
魏婪屏住呼吸,从吴老爷手中接过一块帕子捂住脸,俯身靠近。
吴小少爷眼皮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睁开眼,但他的努力在病痛面前一无是处。
魏婪没有把脉,也没有看吴小少爷的眼球,他三两步走到镇北王身边,“噌”地一声拔出他腰间的剑。
剑尖一挑,将厚重汗湿的锦被扔了出去。
被子好巧不巧盖在了先前骂魏婪的高瘦中年人身上,他尖叫了一声,见鬼似的将脸上的被子拉开,捂着嘴干呕起来。
云飞平嫌恶地后退半步,伸手在面前挥了挥。
“你疯了不成!”高瘦男子指着魏婪骂道:“要是将病气过给了别人怎么办?”
魏婪转了转手中长剑,唇角小幅度地勾了勾,眉目舒展,“谁病了,我就治谁。
”
听此话的意思,魏婪有把握治好吴小少爷了。
吴老爷大喜过望,“羊神医莫非已经有治病的办法了?”
魏婪能有什么办法,他连药材都分不清,只高深莫测地往那一站,一笑,唇角便陷进去两个不明显的梨涡。
“吴员外若是信我,且先生火,将小少爷所用过的物品尽数烧了去。
”
“全烧了?”吴员外瞳孔一缩,神色不解:“这是何意?”
魏婪不说话,定定地盯着他,吴员外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也不敢问缘由了,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甩袖子:“还不快按照羊神医说的做!”
仆人们忙活起来,去柴房里背来柴火,布料木头都算好烧的,火刚烧起来时,呛人的气味熏地围观众人眼眶发酸。
头衔“自有大儒为我辩经”发动,胎记男子忽然打了个激灵,上前一步大声道:“说得好!就该烧了这些染了病的东西!”
对于他的突然反水,大多医师投去了不解与诧异的眼神,魏婪笑吟吟地撇了他一眼,“看来还有人长了脑子。
”
“你!”有人欲骂,被胎记男人堵住了嘴。
魏婪还在笑。
云飞平嘀咕:“他难道真的会治病?”
镇北王不语,屈指重重地敲了云飞平的麻筋,云飞平哀叫一声,捂着手臂吸气。
然而,地上的高手男人已经听到了云飞平的话,他的目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一会儿,涌起讶异之色。
羊真白根本不会医术,那他为何而来?
人精就是人精,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哪里有真的蠢货,高瘦男人立刻分析起了羊真白的图谋。
首先,羊真白绝对不是他的真名,他既然使用化名,想必身份见不得人,要么是在江湖上仇家太多,要么……他根本不是江湖人。
高手男人隐晦地斜了眼镇北王,心有余悸地将面前的刀略略向前一推。
云飞平察觉到高瘦男人的动作,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你能从我手里逃跑吧?”
高瘦男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摇头。
云飞平在江湖传闻中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身后这人卑鄙无耻、为虎作伥,不知道是哪路邪修。
其次,高瘦男人抬眸看向烧的噼啪作响的火堆,既然羊真白不会医术,那他必然不是为了给吴小少爷治病来的。
看他那身贵重衣物,恐怕也瞧不上吴员外的百两黄金。
如此,便只能是为了朝廷了。
许是高瘦男人的眼神太有存在感,魏婪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男人霎时间心惊肉跳,连忙低下头,伸手抓了只蚂蚁捧在手心细细观察。
魏婪:“?”
【魏婪:他刚刚是不是在偷看我?】
【系统:别误会,不止他一个。
】
魏婪了然,他早已习惯了他人的目光,不再关注。
东西太多了,全烧完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吴员外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小儿子,禁不住问:“羊神医,东西烧完了就好了吗?”
“自然不够。
”
魏婪回眸:“还得将令公子身上的煞除去才是。
”
【系统:什么东西?】
它记得游戏程序里没有这种东西。
【魏婪:我瞎说的。
】
“煞?”吴员外后颈汗毛竖起,抬头看了看四周,分明是艳阳天,却觉得浑身发寒。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吴小少爷是得了病,不是中了邪,你不懂便不要误导旁人!”
围观的医师中有人看不下去了,眉头下压,指责道:“老夫不知道你师承何人,但你若是只想要黄金,我与你便是,不要耽误了吴小公子的病情。
”
魏婪听着他骂,并不恼怒:“依老先生的意思,您有办法了?”
他先前态度嚣张,此刻却突然用了“您”字,非但没让众医师心中舒缓,反而更加不悦。
“究竟是哪里来的兔崽子?”老医师好奇。
黄衣男子抗议:“爷爷,你刚才还叫我不要关心旁的。
”
“闭上你的嘴。
”老医师被烟熏的眼睛疼,一听他说话,头也隐隐作痛。
与魏婪对话之人哑口无言,他确实是第一次见这种病症,一时也拿不出有用的法子。
魏婪候了一会儿,没等到回话,慢悠悠地说:“既然老先生没有办法,那试试我的,又有何妨?”
他眸光一转,将矛头只向了吴员外,“员外大人觉得呢?”
吴员外愁眉不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羊医师,怎么做才能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