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3/3)
怒,斥责老师妄议国本。
”
“自那之后,萧鹤音如同被长安遗忘,圣人对她依旧好,只是不再像曾经那样喜爱。
”
盛菩珠倒吸一口凉气,贝齿咬住下唇,半晌才道:“所以眼下的情绪,就是圣人宁可让储君之为空悬,让宗室猜忌,朝中动荡,情愿过继,也绝不考虑萧鹤音,就因为她是公主,她拥有着所有萧氏男性羡慕以至于嫉妒的健康身体?”
谢执砚没有否认,目光深邃:“这不是圣人的权衡,而是他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他一直认为自己有机会打破萧氏这近百年的诅咒。
”
盛菩珠听得有些失神,又觉得好笑,但同样佩服一生持重的祖父,当年竟曾提出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谏言。
“那萧鹤音如今究竟在何处?”盛菩珠还没忍住追问道。
谢执砚垂眸,伸手轻轻揉了揉盛菩珠柔软的发顶,没有隐瞒:“她在东郊大营。
”
“那里有我一手带出来的亲信,戒备森严,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不必担心。
”
盛菩珠暗暗松口气:“那萧叙安呢,他如今在金吾卫,可会发现端倪?”
谢执砚笑起来:“金吾卫成不了气候,真正需要警惕的是雍州的兵马,若京城有异动,罗家才是最大的变数。
”
盛菩珠颔首,烛光为她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杏眸浓黑更显得清澈剔透:“郎君觉得安王什么时候会沉不住气?”
“一个月后,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辰。
”
“而就在月前,圣人往安王府赐下鸩酒,只待他自行选择。
”
“安王苟活这些年,肯定不想死,就算儿子能坐上那个位置,他也不可能拿命去赌这一个虚无的可能。
”
谢执砚冷笑一声:“以安王那种隐忍阴鸷的性子,他早就没了耐心,而皇后寿宴,恐怕是他动手的最好机会,只要圣人驾崩,朝中无人,他的儿子,自然就名正言顺。
”
盛菩珠看着他,只觉心口跳得快,安王在等这个机会,谢执砚何尝不是在等同样的机会呢。
“郎君是想逼安王直接逼宫?”
谢执砚淡淡嗯了一声:“不算逼,是给他机会,萧鹤音要回来,得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
……
安王的耐心,比谢执砚预料得更差劲些。
三日后,深夜。
韫玉堂窗子,被苍官叩响。
“主子。
”苍官恭敬站在屋外,双手托着一封密信。
谢执砚无声开窗,拿过信,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信上文字简洁却叫人心惊。
“雍州兵马异动,正暗中向长安靠拢,几乎同时,另一道来自玉门关的加急密报证实,关外沉寂已久的突厥再次出现了不寻常的迹象。
”
内外联动,安王果然是下得了血本。
谢执砚眼中透出凛冽的杀意,缓缓将信纸凑近烛台,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信纸,迅速将其化为一抹灰烬。
“郎君怎么醒了?”盛菩珠缩在床榻里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无事,继续睡吧。
”谢执砚吹灭烛火转身走向床榻,重新躺下,小心把人搂进怀里。
不多时,盛菩珠呼吸渐渐平缓再次陷入梦乡,谢执砚收紧手臂,睁眼望着漆黑的帐顶,他无声地低语,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快了,等一切结束,夫人要的天下太平,就实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