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3/3)
着还好好的,内里却早已经溃烂。
但幸好,谢崇宜几番检查下来,都只是贫血,没有其他大的毛病。
可是这才三年,他甚至才二十一岁,人生刚过四五分之一,后面还有大把没有乌珩的时光,他们光是替他想想,都感到窒息难捱。
他们宁愿谢崇宜不爱了,反正他们会永远铭记,只要铭记就够了,没必要把活人搭进去。
但这种话,没人敢拿在嘴上说——之前刘深手底下的人想要讨好谢崇宜,嘻嘻哈哈地说要给他介绍个人,谢崇宜笑意盈盈地把人一脚踹得住了三个月的医院。
当时要不是林梦之在旁边拉着,那人即使是个异能者,以谢崇宜的实力,把人踹死也就是再添一脚的事儿。
而谢意和始终如一跟着她的那些人,也在最近告知谢崇宜,在悼念日之后,他们会离开溯游,去重建曾经的家园。
谢崇宜终日抱着他抽了芽的一盆花在城内行走,去哪儿都带着,花盆把他全身都沾染满了血腥气,晚上碰见他,简直就像碰见了幽灵。
芽苗在抽出根茎后,生长速度明显变快,谢崇宜便放更多的血,去喂养它。
“我感觉你最近,好像长高了。
”海蛞蝓整天待在塑料瓶里,整天观察着这个人类,“人类可以长这么快吗?”
乌珩蹲在树上,摘了不少野浆果到布袋里后,跳下树,“不知道。
”他站在地上,掏出一把野浆果喂进嘴里,刚一咬开果皮,他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酸,还有点涩,没有之前甜。
他把浆果全倒进了塑料瓶里。
“好吃我爱吃。
”海蛞蝓用柔软的身体把野浆果全部包起来,它可以慢慢吃。
乌珩不再吃果子,他开始捕猎一些野生小动物,兔子狐狸之类的东西,凡是能抓到的,他都会去抓。
所以他很快就拥有一身旧伤新伤,身上灰色的制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与那女人说的小叫花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
但大概是因为最近动物蛋白摄入得足加上疯狂运动,乌珩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思维也更活跃,有关人类的许多行为他也差不多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吃饱穿暖了,他还想找到同伴,一起生活,有关同伴的标准,他脑海中,隐隐出现过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这些影子正在随着食物的摄入时间的流淌,越发地清晰。
但意外很快来了。
艳阳高照的一天,乌珩费尽力气逮到了一只白狐,他刚把死狐狸拎到手里,一道强有力的力量就打在了他的脚下,他直接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上面有人声,但攻击了他,所以不是同伴,乌珩抓着狐狸抱着海蛞蝓就没命地跑。
他在野外生活了这么多天,他太知道怎么逃生,他认为甩掉这些人不是难事。
他灵活得简直像只猴子,从一望无际的草场很快就遁入了繁茂的针叶林。
可身后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地面,头顶,都有。
怎么会这样?人类会飞吗?
乌珩被人从背后一下击倒,他重重摔倒在地,及腰的长发乱蓬蓬地盖着脸,他急促地呼吸,奋力地挣扎,然后他就被人给攥着手腕拎了起来,冰冷的手铐从后面铐住了他。
狐狸也被抢走了!他满脸恨意地看着地面。
在对方还试图来抢走塑料瓶时,他用脑袋撞过去,被撞的人一脸地疑惑,“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男人旁边的女人闲庭信步地走到乌珩面前,伸出青葱一样的手指,本来撩开看看这人哪来的胆子敢在今天违规捕杀,可那头发上树叶黄泥都有,她啧啧两声,有点嫌弃地把手收了回去。
“今天是悼念日,禁捕杀,而且你杀的这只狐狸,是溯游的二级保护动物,”女人挑起嘴角,“跟我们走一趟吧。
”
“去哪儿?”
“溯游城。
”
“放心,不会杀了你,只会送你去吃牢饭。
”男人笑嘻嘻地说。
“牢饭!我知道吃牢饭!”海蛞蝓大声说,但除了乌珩,旁边的几个人根本不知道它在说话,“吃牢饭就是把你关在一个小屋子里,关一辈子。
”
“好吃吗?”
“什么?”
“牢饭好不好吃?”
“死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是牢饭!”海蛞蝓抓狂道。
死鱼?
乌珩喃喃着这个绰号,他还没反应过来,肩膀被人从旁边按住,女人掌心溢出一道暖流,眨眼间,他的身体被带到五公里外的位置。
“我有名字,我叫乌珩。
”乌珩垂眼,对海蛞蝓说道。
“这是什么鱼?”海蛞蝓问。
乌珩没有再说话,不过带着他移动的女人刚刚听见了他的声音,风声打乱了,她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
乌珩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上面的草屑一直在掉落,几道脏污还黏在他白净的脸颊上,他垂下眼,又看向四周,这片他再熟悉不过的绿地。
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到家了,在城门口站住时,他脚下踉跄了几步,那几人没管他,先去识别身份。
“来,你过来!”他们一一确认过身份之后,招手让乌珩过去。
乌珩乖乖走过去。
男人嘴里发出“噫”的声音,嫌他脏,但还是用手掌把他的头发给粗鲁地捋了捋,然后把他推到了身份识别仪器面前,“之前每个人都录入过信息,你肯定也不例外,离屏幕近点儿,看摄像头。
”
乌珩掀起眼帘,看着斜前方的摄像头,几秒钟过去,摄像头下面的屏幕跳出身份信息及其身份照。
姓名:乌珩。
身份编号:1。
职务:国王。
乌珩一直没有动作,周围也都忽然安静了下来,他没有去看旁边的那几人,他只是不太懂,为什么他会在海里醒来,还变成了一条鱼,他体内的光木系异能明显已经不存在,所以让他醒来的,应该与异能无关。
他还没有想出个始末,身后颤抖的女声磕磕巴巴着响起了。
“真、真的是、是您吗?”她没有久看屏幕上的信息,也没有怀疑过仪器的可信度,生姜在信息这方面的能力毋庸置疑,所以她此刻看见的,就是真的,只是,她仍旧要问,她只是不太敢相信。
一抹绿色在此时从地下钻入乌珩的身体,他略微偏头,余光扫了那呆若木鸡的几人一眼,不咸不淡道:“让谢崇宜来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