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3)
僵持良久后,瘪四最终还是没敢对我下手。
最后甚至变了一副嘴脸,求我别记恨他的所作所为,一定要帮忙找出真凶。
我自然满口答应。
“不过,出去后如果你乱说话,把今天我们说过的这些话透露了出去,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最后他威胁道,“你一走,我们就不住这了,你报警了他们也抓不到人。
到时候你在明我在暗,想活命可没那么简单。
”
他松开绳子,送我出了门。
一离开他的视线,我踉踉跄跄地跑了起来,一直跑到差点岔气,路上有了行人起来才缓下脚步。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成功存活下来了。
我想尖叫、大笑、哭泣、拥抱每一个人。
跺脚,重复相同动作。
马路边的空气有股焦油味,味道很烂同时又很美好,我大口吸入肺里。
太舒畅了,还活着,**的我还活着。
本想向家的方向走,但半路就被一个热心肠的大妈拦了下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模样看起来有多凄惨。
脸上身上都有凝固的血渍。
手指和手腕上有好几道深到见骨的骇人伤口。
之后我被接到报警电话赶来的警察送进了医院。
先是诊断出了轻微脑震荡,接着又忙着动手术缝合伤口。
前前后后住了半个多月的院。
办理出院手续时,我的父母都来了。
顾及我的情绪,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互相争吵,每讲一句话似乎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出住院部大楼时我意外看到了一个长得像郑坤的青年,不由得浑身一抖,随后才意识到认错人了。
父亲察觉到了我的害怕,安慰道,“没事的,你被校外不良团伙欺负这事,局里已经立案了。
他们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
“可人不是还没抓到吗?”母亲说道。
“快了,嫌疑人已经抓到了好几个,只是还没审出结果而已。
”
被抓的那几个可真是倒霉,我在心中暗想。
不过他们都是校外的不良,平时敲诈勒索的事没少干,所以也不算完全无辜的。
在究竟是怎么受伤的事上,我到底还是说了谎。
没提半句关于郑坤父子的事,只说自己在回家的路上被不认识的校外青年堵在小巷子里收保护费,因为手里没钱,被他们殴打了一顿。
可能是因为小学时有过被不良欺负的丰富经验吧,我编的谎言天衣无缝,连父亲这样的老警察都没听出破绽。
至于说谎的原因。
我企图让自己相信是因为同情心。
毕竟郑坤父子并没有真的杀人,就这样被抓也有点可怜。
但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明白的,自己其实只是怕了。
那天差点成为生命的最后一天——每当回想起这一点我就后怕到不行,腋下渗出冰冷的汗水。
如果当时我没意识到案发现场藏着第三人的可能性,或是后续推理时思路略微慢了数秒,自己早已变成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
而且是一具绝对谈不上体面的尸体——脸上套着黑色塑料袋,胯下大小便横流。
仔细一想,当时的推理结论其实意外的具备合理性,不然瘪四也不至于很快信以为真了。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第三者的真凶存在,但也没有证据可以否认这一推理。
但管他呢,我再也不会掺和到案件里了。
办案的事就应该交给警察。
我高中还没毕业,只是个未成年人。
因为猫一般无止境的好奇心卷入风暴正中央,险些惹来杀身之祸。
郑坤是知道我家住址的,危险仍未结束。
最好还是避免与案件再有任何牵连,这是我的理性得出的明快结论。
从今以后除了上下学,我绝不会再出家门半步了。
上下学路上就委托父母接送好了,虽然很丢脸,但为了保命也顾不上了。
感谢上苍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要成为模范学生,除了学业再也不关心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然而事与愿违,当晚麻烦就找上了门。
回到家,我预估教学的进度,把这段时间落下的功课自习了一遍。
晚上有人打电话来,本以为受老师嘱托转达学习要点的同班同学,结果却是高阳。
“听说你病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照例没有寒暄,也没有开场白。
“你居然知道。
”
“去你们班找你来着,没见到人,就打听了下。
”
“承蒙关心了,刚好,明天就去学校。
你找我有事?”
“嗯,虽然你病刚好,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