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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夏天遥不可及> 第38章 Chapter 38 我从出生那天起……            
              
              
              
              
              
                
                
            
           
          
            
            第38章 Chapter 38 我从出生那天起……(3/3)
            
              
				吧?”
“有,”夏知遥迎上他的目光,神色笃定,“介入,主动出价,先试探他们的底线。
    ”
郑晓天把杯子轻轻放回杯垫,目光在桌上的文件和两位助理之间游移了一圈,似乎在权衡:“主动出价能抢先一步,但睿策跟进的话,我们就得打消耗战。
    ”
蒋博言接口:“所以不宜久拖。
    拖得越久,他们跟睿策的接触越深,我们越难切进去。
    ”
林千帆翻开随身带的资料,指着其中一页:“Nexora的核心团队下周会有一个空档期,如果能在这之前建立联系,我们就有机会先入为主。
    ”
夏知遥点头,语气干脆:“那就尽快和Nexora接触,不能再等。
    让郑曜天赶紧搭台子,把见面的契机安排好。
    ”
郑晓天抬眼看她:“你是打算马上动?”
“对。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我们先把计划做好,然后直接去深圳。
    ”
蒋博言立刻应声:“我去准备接触名单,顺便查查他们高管近期的动向。
    ”
林千帆合上资料夹,补充道:“我这边会整理一份针对睿策应对的备选方案,以防他们同时行动。
    ”
郑晓天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又看向夏知遥,唇角带笑:“行,那就按你说的来。
    ”
初秋的深圳,港口那头,集装箱吊臂仍在调度作业,铁皮碰撞声在雨幕中显得沉闷低缓。
    远处汽笛断续,混着天光压低的阴沉,拉出一段段模糊而悠长的旋律。
    
海风裹着雨意一路扑来,穿过南山与福田之间的新城肌理,打在玻璃幕墙构成的高楼外立面,雨水沿着窗面缓缓滑落,像一条条被拉长的水痕,把整片天际线揉进一层水墨般的灰蓝。
    
会议室设在香蜜湖金融中心附近的高层写字楼内,新区还在施工,大半片楼宇尚未封顶,脚手架像未完成的城市骨架,在远处高挂。
    
而窗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冷气开得极足,空气清透得像被滤过,谈判桌两侧人影对峙,面色不动如山,文件一摞摞摆在桌上,签字笔搁在边角,谁都没有再碰。
    
谈判已僵持到了第三天,从股权比例到知识产权,从底层算法到数据流向,双方你来我往,字字见锋,句句带试探。
    谁都笑着,谁都藏着。
    
Nexora这边派来的负责人赵煜铭,是创始团队中少有的本地人,普通话带着隐隐的粤语尾音,说起话来温和平静,像个大学讲师。
    
可偏偏他那种慢条斯理、语气不紧不慢的节奏,最容易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他的语言陷阱。
    
“你们说得都没错。
    ”赵煜铭翻着手里的合约,头也不抬地笑道,“但市场从来不是按理出牌的,不是吗,郑总?”
郑晓天翘着腿,靠坐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一支签字笔,动作懒散。
    他扫了赵煜铭一眼,笑得不疾不徐:“理是死的,人是活的。
    真要按规矩来,咱俩现在恐怕也坐不到这儿喝茶。
    ”
赵煜铭“呵”地一笑,啪地合上文件,说:“那不如晚上不谈理,咱们谈点实在的。
    我在香蜜湖那边订了间私房菜馆,老板是老朋友,酒也备好了。
    ”
那家中餐馆在香蜜湖边上一处旧别墅里,外表看着不显眼,推门进去却别有洞天,满院子的桂花香混着夜风扑面而来。
    
刚入座,赵煜铭身边那位助理就吩咐上酒,一排茅台上桌,郑晓天看了一眼,笑着吹了声口哨:“不是我说,赵总,您这几瓶酒啊……可能还不够我们夏总一个人喝的。
    ”
夏知遥正侧身与另一位谈判代表寒暄,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倒是挺会给我立人设。
    ”
“实事求是。
    ”郑晓天耸耸肩,语气轻快,“赵总您是不知道,在我们公司,最能喝的事夏总。
    ”
赵煜铭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整个人都坐直了些:“夏总原来这么能喝?我还以为你那种国内传统咨询出身的,不沾酒、讲PPT那一派。
    ”
夏知遥笑了笑,并不急着否认,只是举起杯,轻轻转了转杯中清澈的茅台,语气淡然却字字有意:“古有金陵重逢饮茅台,为有嘉宾冒雪来。
    今天咱们是深圳初识饮茅台,为有嘉宾冒雨来。
    ”
她举杯向赵煜铭轻轻一碰,唇角带着几分客气的笑:“这雨,一下就是三天,看来是等您很久了。
    ”
赵煜铭愣了一瞬,随即笑开,眼睛都亮了几分:“哎哟,难得还有人记得这首诗。
    ”
他举杯一饮而尽,带着些激动:“我就是贵州茅台镇出来的,十几岁才离开,一直对这酒有情结。
    你这一句诗,把我都勾回去了。
    ”
夏知遥顺势轻轻一笑,酒未饮尽,话却已落在心口:“赵总能来,已是厚待。
    接下来这项目要真能落地,就不止是酒香穿镇这么简单了。
    ”
赵煜铭笑着点头,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你要早开这个头,今天这局谈起来可能更轻松点。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把话题从数据模型聊到地方经济,从白酒的酒曲配比聊到新式发酵法,饭局气氛逐渐放松,像终于从刀锋上退下半步,换了副温吞的面具。
    
酒局结束得不晚,夏知遥和郑晓天互相搀扶着回到酒店,步子略显踉跄。
    
白日的喧嚣早已退去,整座城市仿佛被夜色层层包围,只剩低沉的海鸣与窗帘轻轻晃动的回响。
    
夏知遥一把扶住醉得站不稳的郑晓天,把他安稳地按在沙发上,他整个人靠在那里,额发微湿,衬衫有些凌乱。
    
她弯腰轻轻拍了拍郑晓天的肩膀:“坐会,等我一下。
    ”说完,她转身走进洗手间。
    
她打开水龙头,清水哗然落下,她将双手伸进水中,一股凉意从指尖一路漫上手腕,像是要把今晚所有酒意与倦意一并洗净。
    
她反复搓洗着手心,却用力得仿佛在擦去那些应酬中残留的油腻与混乱,镜子里的她,抬起头,眉眼依旧清冷凌厉,可神情里却多了几分藏不住的倦意与空白。
    
当她走出洗手间时,房间已是一片昏暗,唯有窗边一束微弱的灯光透过薄纱帘,洒在郑晓天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切割成影与光的两半。
    
他正站在窗前,背影笔挺,指尖残烟一明一灭,烟雾在夜色里缓缓旋转,缭绕成模糊不清的剪影。
    
他的侧脸埋在暗影中,眉骨冷峻,神色晦暗,仿佛醉意未散,听见开门声,他缓缓转头,眼神从窗外收回,落在她身上。
    
夏知遥站在门口,神情清冷而克制,仿佛方才那些疲倦的情绪都已被水冲净,重新戴好了盔甲。
    
郑晓天的笑意淡得几乎没有温度,声音低哑:“别走,陪我待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