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3)
场,“殿下此言差矣,传承香火不光是为了家族延续,更是为了国朝昌盛,盛世离不开多多的人口……”
“那就更不该把寡妇锁在家里,放她们再嫁才能生下更多的孩子啊。
”
同安公主扫过全场,见有官员露出不忿之色,轻笑一声。
“哦,你们是觉得寡妇再嫁是对亡夫不贞,怕自己死了也要被戴上一顶绿帽子?那你们一个个搂着小妾你侬我侬,在外面眠花宿柳的时候,就没想过家里的结发妻子头顶绿油油吗?”
同安公主扶着后腰,意味深长道:“本宫可以说,本宫生下的每个孩子都是本宫的血脉,但你们敢拍着胸脯保证,家里的每个孩子都是你们的种吗?”
……
同安公主在朝会上的一番大胆言论很快传扬出去。
有好事者找到驸马卫绍参加的一场宴会上,意图挑拨。
“卫驸马,公主公开宣扬贞节牌坊无用,反对女子守贞,若是她找了别的男人做情郎,生下孩子还要扣在你头上怎么办?”
卫绍淡淡瞥他一眼,神色自若道:“公主想找男宠是她的自由,但能不能让公主找男宠,是我的本事。
”
宴会结束当晚,出言挑拨者在回家路上被暴打一顿,扒光衣裳丢在了顺天府衙门前,醒来时还被一群大妈大婶围着指指点点,捂鸟羞愤而逃。
……
“不愧是同安公主严选,卫驸马果然有正宫风范!”
沈令月跟燕宜吃瓜吃的不亦乐乎,又笑话那个挑拨离间的倒霉蛋。
明眼人都知道是卫绍干的,但是谁让他嘴贱呢?
挑拨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就是老皇帝知道了都得打他一顿板子。
沈令月捂嘴吃吃笑,“你说他捂下面有什么用啊,都被大妈大婶看光了,应该捂脸才对嘛。
”
燕宜抿唇,忍俊不禁道:“可能是他昏迷的时候,脸已经被看见了吧。
”
“那也不能露脸裸奔啊。
”沈令月摇摇头,啧了一声,“小小的一点也不可爱。
”
燕宜倒了杯茶,“不过公主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天下女子发声,我倒是很敬佩她。
”
沈令月伸了个懒腰,“当然啦,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嘛,如果不指望公主,难道指望朝廷上那些大人?”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忽然青蝉慌里慌张跑进来。
“不好了小姐,大公子来了!”
沈令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沈明安,困惑地站起身,“我大哥今天也不休沐啊?”
青蝉神色焦灼,凑到她耳边飞快低语。
沈令月也变了脸色,拉起燕宜就往外走。
燕宜连忙跟上,“出什么事了?”
沈令月小脸紧绷,神情严肃,“文鸢不见了。
”
……
二人以最快速度赶到大门口,见到了脸色铁青,满头大汗的沈明安。
“小妹,文鸢出事了。
”
沈明安额头青筋迸起,竭力维持镇定,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她的丫鬟说她昨天下午收到这封信就出了府,结果一整晚都没回来。
”
沈令月手忙脚乱拆开信封,飞快扫过,“这是,桑姑姑写给文鸢的?”
信上说她在城北一家书肆订了一套孤本,但离开前忘记去拿了,托文鸢帮她跑一趟。
沈明安摇头,“不,这是有人模仿了桑夫人的笔迹,仿的很像,几可乱真。
”
沈令月脑中灵光一闪,“是尤凤年!只有他最熟悉桑姑姑的笔迹!”
东乡侯府除爵,前东乡侯夫妇和尤正良都还关在大牢里,只有尤念娇和尤凤年逃过一劫,没有被收监。
因为这二人一个是外嫁女,一个有举人功名在身,而且算起来也是尤家第三代了,属于不知情无辜者,可免于处罚。
“尤凤年是疯了吗?他没被革除功名都是法外开恩了,竟然还敢绑架文鸢,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令月握紧拳头,“大哥,现在什么情况?桑家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吗?”
沈明安冷着脸点头,“昨晚天黑以后,丫鬟就报给了文鸢的母亲,桑家派人悄悄在京城找了一夜,也去了信上所说的城北书肆,可那家书肆老板指天发誓,从没见过文鸢。
”
他目光恳切地望向沈令月:“小妹,我知道你和妹夫都有本事,连尤家几十年前的秘辛都能挖出来,你帮我想想,尤凤年最有可能带着文鸢藏在什么地方?”
时间流逝的每一瞬对沈明安来说都格外煎熬,他强迫自己不去设想最坏的境地,但他一定要尽快把文鸢救回来。
“京城里各处都找不到,会不会是尤凤年已经带着桑姑娘出城了?”
燕宜忽然握住沈令月的手,对她眨了下眼睛。
沈令月反应过来,眼珠子转了转,和她无声交流——你是不是又“看”到了?
燕宜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沈令月眼睛慢慢亮起来,立刻对沈明安道:“我当初派人追查尤正良下落时,查到他曾在陶氏名下,津门的一个田庄附近落脚,那里有一片桃花林和一个小木屋,在八年前突然着火荒废掉了。
”
而八年前恰好是尤凤年染上时疫病重,陶氏带他出京看病的时间点。
很有可能尤凤年就在那里与自己的亲生爹娘相处了一段时日,而后康复回府,尤正良和尤念娇也转移了。
就算尤凤年是身怀系统的穿越男,他今年也不过十五岁,身世未揭开之前,他就在东乡侯府和国子监两点一线,没什么机会发展自己的势力或据点。
如今距离东乡侯府被除爵不过短短十余日,仓促之间尤凤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关押桑文鸢的地点了。
推断合理,再加上燕宜“看”到的画面佐证,沈令月几乎可以肯定,尤凤年和桑文鸢一定在那里。
沈明安稍加思索便接受了她的推论,“好,你把具体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救文鸢。
”
“等等,我和你一起。
”沈令月连忙道,“正好裴景淮今天在家,我们一块骑马出城救人!”
沈明安也要回去通知桑家人,还要准备马匹,便点头道:“一个时辰后,北城门下汇合。
”
沈令月赶回澹月轩换上方便行动的衣裤,一边让青蝉去前院喊裴景淮。
裴景淮很快赶来,跟着他一起的还有陆西楼,原来他今天正好来找裴景淮喝茶。
“听说桑家小姐被尤凤年掳走了?”陆西楼主动道,“锦衣卫最擅寻人,我带一个小旗随你们一同出城。
”
沈令月愣了下,陆狐狸平时也这么乐于助人吗?
她下意识推辞:“桑姑娘是我未来大嫂,这是我们自家事,就不劳动锦衣卫了吧?”
“弟妹此言差矣,尤家冒认爵位的案子还没结呢,尤凤年就敢顶风作案,简直不把我们锦衣卫放在眼里。
”
陆西楼一副正义凛然模样,“况且你未来大嫂就是裴二未来大嫂,四舍五入也算我大嫂,一家人何必见外?”
不等沈令月再想出新的理由,陆西楼已经一马当先向外走去。
“别磨蹭了,时间不等人。
”
这话倒是不假,再说多个人也多份力,就当是她提前报警好了。
三人很快骑马来到北城门下,没多时就等到了沈明安和桑家的几名护卫骑马而来。
沈明安解释:“桑家其他人还在京城各处排查,只分出这几个跟我一起。
”
再一看沈令月身后不光有裴景淮,还有陆西楼,以及一队锦衣卫,不由面露震惊,“这是……”
沈令月清清嗓子:“陆指挥佥事古道热肠,心怀正义,主动来帮忙的。
”
沈明安连忙向陆西楼拱手表示谢意。
陆西楼:“行了,大家都是为了救人,抓紧时间。
”
一行人马飞快出了城,往津门方向疾驰而去。
……
燕宜自知骑术不精,帮不上什么忙,留在侯府里等消息。
手里的茶水渐渐变凉,她却毫无所觉,下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反复回忆刚才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画面。
破败的小木屋,遍地尘土,角落结满蛛网,腐朽的木床上胡乱堆着灰扑扑的被子。
桑文鸢被绑住手脚,蜷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像桃子。
好消息是她虽然头发乱了衣领歪了,但衣裙大体还完好无缺地穿在身上,并无撕烂损毁的痕迹。
从桑文鸢失踪到现在还不到一天一夜,从这里到津门骑快马要三个时辰,坐马车的话大概要五个时辰。
假设尤凤年模仿桑知秋的笔迹把桑文鸢骗出家门,又用什么办法迷晕了她,那他肯定要事先准备好一辆马车,才能把人带出城。
或许他还需要一个车夫?不对,尤家已经无人可用,他干的又是犯法的事,只能亲自出马。
这样的话,花在路上的时间只会更长。
所以极大可能,尤凤年还来不及对桑文鸢做什么。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燕宜默默祈祷小月亮她们能快一点赶过去,早一点把桑文鸢救下来。
但她还有一点想不通:尤凤年既然身怀系统,将来会连中三元,位极人臣,他何必在这个当口掳走桑文鸢,难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