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熔炉深渊与熵寂之心(3/3)
烧着滚烫的空气,每一次心脏泵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燃烧的岩浆和毁灭的能量碎片。
肌肉纤维在哀鸣中强行撕裂、扭曲、重组,骨骼仿佛被反复碾碎又重新铸造成非人的形态。
覆盖全身的鳞片经历着如同淬火般的蜕变:边缘被能量烧蚀,却又在剧痛中不断生长出更厚实、更狰狞、带着金属和熔岩纹理的全新甲壳。
一层细密的、介于晶石与骨质之间的棱刺从他的脊椎后部和手肘膝盖关节处钻出、覆盖,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作为“人”的存在了,只剩下纯粹的痛楚、毁灭的欲望和一种原始的、试图将体内即将爆炸的力量倾泻出去的本能。
那股从暗红触手倒灌入体的生物能和核心逸散的混乱能量,在他体内形成了一条流淌着地狱岩浆的河流。
它需要一个宣泄口!
无意识的、濒临彻底失控边缘的林锐,猛地抬起头。
熔金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理智的倒影,只有对毁灭目标的本能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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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到远处狂暴扩张的湮灭光球。
他的视野,被另一件被巨大爆炸冲击波从祭坛方向横扫而来、翻滚着砸落在他前方不足三米处泥泞中的东西吸引——或者说,那东西散发的冰冷、纯粹的、如同宇宙熵寂般死寂的能量,与他体内沸腾狂暴的毁灭洪流,形成了一种极致的、宛如水火不容的对冲!
正是那颗引发了所有风暴的核心——【003】!
但此刻的它,已不再是棱柱状。
在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碰撞中,它似乎耗尽了维持形态的某种平衡力量。
拳头大小的不规则暗金色熔融金属块,悬浮在距离泥泞地表几厘米的地方。
原本冰冷光滑的表面布满了细密如蛛网般的裂痕,如同被巨大力量狠狠砸过、濒临彻底破碎的玻璃艺术品。
裂缝深处,不再是纯粹的暗金光芒流淌。
暗红、惨绿、甚至是某种极致深沉的黑色,如同不安分的幽灵,在其中疯狂流窜、撕裂、相互吞噬!每一次挣扎,都让核心表面的裂缝扩大一分!一种比空间禁锢更纯粹、更令人绝望的空洞感,正从裂缝中心弥散出来。
它就像一个被强行打开缝隙、通向终极虚无的口袋,每一次能量紊乱的搏动,都向外辐射着能够冻结灵魂、抹杀一切存在意志的熵寂力场!
更诡异的是,透过那混乱流窜的能量裂隙,林锐那双被纯粹本能驱动的熔金瞳孔中,隐约“看”到!在那破碎核心的最深处,一团模糊不定、仿佛由无数扭曲齿轮和断裂骨骼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深紫色“核心意识”正在无声地尖叫、挣扎、重组!每一次破碎,每一次重新粘合,都让外溢的熵灭波动更加恐怖!那是【003】的本质,一个非生物、亦非纯粹机械的扭曲意志!
它是风暴的核心,是混乱的源头!是最极致的威胁!更是体内那狂暴能量渴望毁灭的最高目标!
“毁…灭…”
沙哑到如同砂纸摩擦的、非人的嘶鸣从林锐的喉咙深处挤出。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
体内那汹涌的、快要将他从内部撑爆的痛苦能量洪流,在那破碎核心散发出的致命诱惑和威胁下,疯狂地向他的右臂奔涌!
那只已经异化到彻底失去人手形态、如同覆盖着熔岩黑曜石的狰狞龙爪——五根如同深渊恶魔铸造的指爪猛地张开!指尖,残余着最后一丝属于他的炽热暗金光芒,与那从裂隙中疯狂溢出的、冰冷死寂的紫黑色熵灭流相互碰撞、湮灭,发出“嘶嘶”如毒蛇噬咬的轻响!
林锐的身体完全被本能驱使着,向前猛地跨出一步!脚下焦黑的软泥炸开!破碎的骨渣四处飞溅!
死亡与毁灭的气息相互凝视!如同两个濒临极限的黑暗宇宙即将碰撞!
林锐高高举起了那凝聚了体内所有混乱与痛苦能量的、散发出灭绝气息的龙爪!熔金色的光芒与冰冷的熵灭流在爪尖缠绕交织!空间的温度在冷热两个极端疯狂跳动!
他锁定了那团在破碎核心最深处无声尖叫的、扭曲蠕动的深紫色意识!
这一爪落下!是终结的开始?还是……彻底毁灭的落幕?
就在林锐那凝聚了体内所有毁灭能量的龙爪高高扬起、即将以撕裂空间的势头拍下,彻底粉碎那团在破碎核心中尖叫挣扎的深紫意识之时——
嗤!
一道冰蓝色的炽热射线,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的黑暗阴影中撕裂空气,精准地命中了林锐那条布满裂缝、正在积聚狂暴能量的异化右臂!
没有惊天的爆炸!只有一声异常刺耳的、如同滚油泼上极寒冰面瞬间凝结的“嗤啦”声!
射线击中点——那片刚刚新生、还处于半透明能量形态、最脆弱的鳞甲——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幽蓝色能量寒冰!并以惊人的速度沿着手臂向上蔓延!
这寒冷并非普通的低温,而是一种带着可怕分解属性的能量冰结!冰层所过之处,林锐手臂内部奔流不休的狂暴龙力瞬间变得滞涩、粘稠、甚至开始凝滞、碎裂!仿佛流动的熔岩被瞬间冻结成易碎的玻璃!极致的冰寒与分解之力透过冰层疯狂侵蚀着他手臂的深层结构!血肉、经脉、甚至龙骨化的骨骼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能量传导的瞬间凝滞以及直刺灵魂的剧痛,让林锐那被兽性彻底淹没的意识产生了一瞬间的僵直!那高举的、凝聚着足以撕裂空间之力的毁灭龙爪,竟被这股冰蓝射线中蕴含的强大动能和瞬间爆发的寒冰之力硬生生打得微微一滞!爪尖凝聚的、缠绕着熵灭流的致命光芒剧烈摇曳!
这一滞,拯救了那颗濒临彻底崩溃的核心!
几乎就在林锐动作被阻的瞬间!
一道速度快到仿佛跨越了空间的灰影,如同从虚空踏出的死神,瞬间出现在那破碎核心的正前方!
是“清道夫”!而且是全新的形态!
它体型依旧接近两米高,但整个机械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哑光黑的主体装甲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半透明的、流淌着银色液态金属光泽的生物合金外甲!覆盖全身!完美贴合着内部的能量管道!头部不再是几何形态的冰冷设计,而是凝聚出一张模糊、扭曲、仿佛人类颅骨被强行熔化重组又快速冷却的金属面孔!没有五官,只有三个不断变幻着幽绿符号数据的深邃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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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双臂!它竟然拥有两对臂膀!两条稍显粗壮的手臂在胸前交叉,掌心对准前方,刚刚发射出致命冰蓝射线的炮口正散发着森冷的余烟!而另外两条如同精密手术器械般纤细、覆盖着无数细小可调谐频率探针的手臂,则快如闪电般探出,直刺向悬浮在空中的破碎核心【003】!细长手臂前端喷射出一团无形无质、却带着强烈能量吸摄力的奇异力场!
嗡!
那团混乱、濒临破碎的暗金核心碎片,瞬间被这股奇异力场捕获、包裹!
“确认熵寂之心…状态:高度不稳定…污染层级超越阈值…执行回收协议…立即拘束!”一个冰冷的、毫无波澜、同时却似乎夹杂着万千破碎电子噪音糅合而成的非人声音,从那金属骷髅头颅的孔洞中发出!不再是之前的电子音,而是一种带着非人节奏和压迫感的“语言”!
这声音穿透混乱的能量风暴,狠狠刺入林锐的耳中!更直接刺激了那颗被力场包裹的核心!
被那强大力场捕捉、强行束缚聚合的暗金核心碎片猛地一颤!其内部那团疯狂尖叫蠕动、如同被踩断脊椎毒虫的深紫色意识,在感受到这股来自“更高级”力量约束的瞬间,爆发出了超越极限的愤怒和绝望!
嘎吱——!!!!!!!
一种无法用现实声音形容的、穿透精神和物质双重世界的刺耳尖啸,猛地从核心内部爆发出来!这一次,伴随着尖叫的,是一道璀璨到极致、也冰冷到宇宙尽头的、仿佛由宇宙真空本身浓缩而成的——纯黑能量环带!
这道极致的能量环带,没有膨胀爆炸!而是以光速向外猛地扩散!
无声,无息!
如同死亡的圆环扫过整个世界!
嗡——!!!
被冰蓝射线冻结、行动受阻的林锐首当其冲!
他的整个意识瞬间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不是没有光!而是感觉世界的一切“色彩”、“声音”、“存在”、“意义”……所有构成现实的根基都在被这道纯黑的圆环强行剥离、抹除!他仿佛被瞬间丢进了无垠的真空死寂地狱!时间、空间、连同他自己的存在概念都在急速模糊、消失!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一种永恒的、静止的、将思维都冻结粉碎的终极冰寒和虚无!这是源自宇宙热寂终点的力量投影!熵寂光环!
“嗷——!!”一声发自灵魂深处、混杂了暴怒与极端痛苦的无声呐喊(仿佛只是思维的涟漪)在虚无中炸开!在这足以抹除一切存在感的力量冲击下,他那被冰封滞涩的能量洪流并未消失,反而在最极致的死亡威胁下,被彻底激活了最深层的、属于古老巨兽的狂暴意志!
吼!(思维的巨浪)
林锐体内那如同凝固玻璃般的狂暴力量核心,在这纯粹熵灭之意的绝境压迫下,悍然爆碎!
破碎的力量不再是凝固的玻璃,而是瞬间汽化、沸腾!仿佛无数颗微型超新星同时在他体内爆发!
轰!
那股被冰结在右臂、被强行禁锢的毁灭能量,在爆碎的瞬间终于冲破了束缚!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熔岩冲破地壳!林锐体表那层层新生的暗金龙鳞瞬间由暗转炽,爆发出宛如白矮星般刺目的耀白强光!
极致的熵灭死寂VS燃烧一切的毁灭狂潮!
力量爆发!
林锐那被纯黑熵环冲刷而凝固的意识,被这体内核爆般的力量强行唤醒了一丝属于“掠食者”的冰冷专注!熵寂光环如同宇宙级的冰洋海水,而他就是那在冰海中瞬间被点燃、企图焚尽大海的疯狂火种!熵灭的力量在剥夺他的一切存在烙印,而他体内的毁灭之火则疯狂地焚烧着那些企图冻结他的虚无!存在与虚无的对抗在微观层面激烈交锋!
就是这纯粹力量对抗带来的、毁灭之火焚烧虚无而短暂开辟出的思维间隙!
林锐那双熔金瞳孔,如同两片燃烧的焦黑冥火,瞬间穿透了身前那几乎凝滞的时空、穿透了冰冷的熵灭光环、穿透了自身爆发的炽白强光——
死死地锁定了那道灰色身影!
那双刚刚发动了空间吸摄、正将暗金核心碎片强行拉扯向自身的、纤细精密的机械臂!
在思维被熵寂力量冲刷得近乎停滞的最后一刻!在体内毁灭洪流彻底失控喷发的前一秒!
本能!纯粹的力量释放本能!锁定了他眼中唯一的阻碍和威胁目标!
那只刚刚挣脱了冰蓝射线冻结、却已积蓄满毁灭能量的异化龙爪——没有再去拍击那颗正被纯黑光环包裹的核心(那需要对抗整个熵灭环带)!而是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决绝!带着全身向前扑出的惯性!带着喷薄欲出的炽白能量洪流——
撕裂了空间与熵灭的模糊边界!狠狠向前捅去!
目标——那灰色机械造物伸向核心的、两条最致命的、覆盖着无数探针的吸摄机械臂!
噗嗤!!!
撕裂金属的声音!刺穿能量护盾的声音!粉碎精密力场发生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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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
一声短促、如同精密电路板在高压下瞬间熔毁的、带着某种拟人化“惊愕”意味的冰冷电子音!
林锐覆盖着毁灭白炽光焰的异化龙爪,带着无可阻挡的势头,如同烧红的钢钉刺入薄冰,狠狠贯穿了“清道夫”那覆盖着银色生物合金外甲的身躯!更精准地撕裂了它那两条纤细吸引臂的能量管道核心节点!
嗤啦——!!
无数幽蓝色的能量浆液和断裂的细小金属探针碎片如同高压水管爆裂般喷溅而出!那两道正在稳定运行的强吸摄力场瞬间扭曲、溃散、炸开!化为一圈失控的能量乱流!
被力场暂时聚合、正要被收走的暗金核心碎片,如同被弹开的陀螺,瞬间失去了约束,旋转着向侧面幽暗的骸骨缝隙弹射而去!
“清道夫”那三孔金属头颅上疯狂闪烁的幽绿数据流光瞬间变成一片赤红!交叉在胸前的两条粗壮手臂猛地一挥,那幽冷的冰蓝色炮口瞬间转向贴身的林锐!炮管内冰蓝光芒疯狂凝聚!
但林锐在龙爪刺穿对方、毁灭力量轰然倾泻而出的刹那,那被熵寂光环削弱的意识根本无法控制接下来的力量!他体内的毁灭能量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水!随着这一击的释放找到了倾泻口!所有力量——倒灌的暗红能量、核心爆炸的余波、被熵灭压榨出的最后潜能——都通过这条被刺穿的机械臂通道,疯狂灌入!
轰!!!
比之前任何爆炸都更霸道、更纯粹、更无法形容的白炽光柱从林锐的龙爪捅入点爆发出来!瞬间将紧贴在一起的“清道夫”和林锐的身影全部吞噬!
那不是火焰爆炸!那是高度浓缩的能量喷流!是湮灭风暴的具象化!
光柱如同宇宙初生的雷霆,瞬间贯穿了整个摇摇欲坠的空间!巨大的白骨化石在光柱边缘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消融!空间再次被撕开一道道狰狞的黑痕!核心爆发后的残骸、被席卷的泥土、断折的巨型骸骨……一切都在白光中化为沸腾的能量粒子流!
光柱来得猛烈,消散也极快!
原地只剩下一个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圆形熔坑!坑底和坑壁呈现出高温熔化后又瞬间冷却形成的玻璃化琉璃结晶状!散发着恐怖的余热和刺鼻的气味。
熔坑边缘。
林锐半跪着,浑身焦黑一片,体表那炽热的龙鳞光芒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般的灰败与焦糊。
恐怖的灼热气流混杂着粒子辐射灼伤着他每一个细胞。
那条引爆了毁灭风暴的右臂自肩部以下——包括贯穿了“清道夫”身体的异化龙爪——彻底消失!断口处平滑如镜,是那毁灭性喷流瞬间将其气化同化所留!没有鲜血喷溅,只有骨骼和肌肉被瞬间烧熔碳化的可怖景象,混合着焦臭弥漫。
剧烈的痛楚如同一万颗烧红的铁钉钻进脑海的每一处沟回,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彻底栽倒在这玻璃化的地面上。
但他靠着最后一点意念强行撑住,身体因痛楚而剧烈地颤抖着。
力量被抽空,连维持最后一点意识都变得摇摇欲坠。
那双黯淡熔金瞳孔,死死盯着熔坑中心那袅袅升腾的炽热气浪中心。
气浪稍散。
半截残骸倒在熔坑中心——正是那具代号“清道夫”、拥有生物合金装甲的存在。
它仅剩的上半身残骸完全失去了那种液态金属光泽,如同被高温焚化的金属残渣,呈现出扭曲、熔毁、炭化的恐怖状态。
那两条粗壮的冰蓝射线臂断口不整地扭曲着,而那双纤细的吸摄臂则连同大部分身躯一起消失在了毁灭光柱中。
金属骷髅状的头颅左侧被高温熔去小半,仅存的两个孔洞内幽绿的数据流如同垂死的萤火虫,微弱到几乎熄灭地闪烁着。
它似乎正利用残存的机能,将一丝极微弱的信号强行注入那熔毁的结构深处。
“个体…结构…遭受熵寂…及目标…未知源力…双重污染…不可逆崩坏…等级超越…协议极限…”断断续续的、失去电子质感只剩下冰冷逻辑底噪的声音,如同墓穴中爬出的低语,从它残破的内部传来,“核心…遗失…坐标…记录…威胁…重新评估…上传…主巢…”
主巢?!这个词如同冰冷的冰锥刺入林锐模糊的意识!
就在这残骸即将完成最后的信息上传之际——
咔嚓!
细微但清晰的碎裂声从那半张金属骷髅头颅内部传来!似乎某个承载数据的核心晶片也在双重破坏下终于碎裂!
“警告!未知高维熵增…信息断层产生…坐标锚点…丢失…无法识别…”
噗嗤!
最后几点幽绿的火花跳动了一下,彻底熄灭!
整个“清道夫”的残骸仿佛瞬间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原本还保留着一点形态的熔毁结构,如同燃尽的篝火余烬,在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般的气流声中,塌陷下去,变成了一堆散发着强烈污染辐射与诡异气息的金属废渣与结晶混合物。
熔坑边缘,林锐看着那堆彻底失去生命迹象的熔渣残骸,绷紧的最后一根弦——骤然断裂。
噗通!
那被炸掉半只手臂、承受着双重恐怖污染辐射侵蚀的焦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滚烫的玻璃化熔岩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着无尽的黑暗深渊滑落。
只有一点被巨大痛苦维持着的微光,在无边黑暗边缘顽强地挣扎着。
他倒下的地方,视线恰好能看到一片巨大化石残骸下方散落的某个金属物体碎片的反光。
似乎是猎鹰那支曾经射出过电击射流的短棍。
一个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的信号从其上某个部件中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死寂。
绝对的死寂,伴随着玻璃状地面散发出的滋滋余热声,笼罩了这片巨大的熔坑和周围更广阔的、弥漫着硝烟、灰烬和未消散能量粒子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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