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长乐夜宴:鄂邑骄奢藏祸心(2/3)
精准地涂抹在长公主的虚荣心上。
鄂邑长公主满意地哼笑一声,指尖在他光滑的下巴上轻轻刮了一下,留下一点鲜红的印记。
“就你会说话。
”她收回手,目光转向殿中那些旋转的、几乎衣不蔽体的胡姬,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挑剔。
“绝色?哼,不过是些庸脂俗粉。
比起昔年卫皇后身边的李夫人…差得远了。
”她语气里带着一种追忆往昔辉煌的酸意和失落。
卫子夫、李夫人…那些曾经艳冠后宫的名字,如同无形的刺,扎在她心头。
她曾是武帝最宠爱的女儿,可随着卫氏势力的崩塌和武帝晚年的昏聩,她的地位也如这冬日暖房里的花朵,看似娇艳,根基却已摇摇欲坠。
新帝登基,霍光掌权,那个八岁的幼弟,还有那个如同影子般笼罩在幼帝身后的霍光…她感觉自己的光芒正被无形的力量迅速剥夺。
丁外人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长公主语气中的不快和那丝深藏的危机感。
他捶腿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力道更加轻柔,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忧虑和煽动:“殿下说的是。
那些故人风光,不过是仗着陛下一时恩宠罢了。
如今新朝气象,殿下乃陛下亲姊,身份何等尊贵?只是…”他话锋一转,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委屈和愤懑,“只是霍大将军…似乎过于‘持重’了些。
前日少府寺那边,竟以‘国丧新举,用度宜俭’为由,削减了殿下上林苑别苑三成的特供用度!连您最爱的那几株暖房里的洛阳牡丹,也因炭火不足,有些蔫了…这…这简直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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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脆响!鄂邑长公主涂着鲜红蔻丹的手,猛地拍在软榻扶手上镶嵌的一块温润白玉上!那白玉应声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
她美艳的脸庞瞬间因愤怒而扭曲,眼中射出怨毒的光,方才的慵懒荡然无存。
“霍光!”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尖利刺耳,盖过了殿内的靡靡之音。
“他算什么东西!一个靠着裙带爬上来的外戚!不过是先帝临终前说了几句胡话,他便真当自己是周公了?敢管到本宫头上?!”她胸脯剧烈起伏,宽大的衣襟随之波动,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在吐信。
“削减用度?呵!分明是给本宫颜色看!是敲打!是羞辱!”她越说越气,猛地一把抓起软榻旁小几上堆叠的几匹流光溢彩的、刚刚由蜀地进贡上来的顶级鲛绡纱,那薄如蝉翼、价值千金的珍品,在她手中如同破布般被狠狠撕扯!
“嗤啦——嗤啦——”
裂帛之声刺耳地响起,盖过了丝竹,盖过了舞乐。
薄纱在她染着蔻丹的尖利指甲下脆弱地碎裂,化作片片残蝶,纷纷扬扬飘落在猩红的氍毹上。
舞伎们吓得停下了动作,瑟缩在一旁,丝竹声也戛然而止,整个椒风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长公主因愤怒而急促的喘息声和那刺耳的裂帛声在回荡。
丁外人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氍毹,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勾起一抹得逞的、阴冷的笑意。
他需要的就是这把火!这把由长公主的骄横和对霍光的怨恨点燃的滔天怒火!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丁外人抬起头,脸上满是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心疼(为那些被撕碎的鲛绡),声音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煽风点火的颤抖:“霍大将军位高权重,一手遮天…连陛下都…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