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刀序曲(2/3)
婉转,骨盆前推的动作直白而魅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忽而旋身避开乐手伸来的响棒,裙裾扫过台下西班牙种植园主或监工酒气熏蒸的脸,忽而跪地后仰,脖颈绷成弓弦,唱起勾人心魄的情欲小调。
一名黑奴出身的鼓手突然起身,用掌心拍击手鼓的边缘,佩帕随即以脚跟叩击地板,踢踢踏踏,酒吧的气氛顿时更加热烈。
雪茄的烟雾中,她的耳环忽闪,而台下醉汉们抛出的银币,正一枚枚坠入她裙子里,有的滑落到白腻高耸的山丘中。
陈九一直盯着她脚踝的银链,随着她的舞姿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他总觉得这也是一种镣铐。
胡安瘫坐在椅子上,让陈九跪在一边,靴底轻轻碾着他的手指:“瞧瞧我的黄狗!比你们养的狗听话多了!”他得意地大笑,看着其他种植园主和管事的目光,将端上来的酒一点点洒下陈九脊背,酒精渗入鞭痕,引得一阵抽搐。
酒吧哄笑声中,菲德尔忙完手里的事,抬眼看过来。
陈九抬头时,正对上那双黑眸的丹凤眼,那人眼神里满是冷漠。
这几乎是陈九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酒吧老板回避了他的眼神,转头倚在橡木吧台边,取过一瓶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陈九的眼里,他有着冷硬的轮廓,眉眼却温婉。
“让牲口待在马厩更合适。
”
菲德尔突然拎起手里那瓶哈瓦那俱乐部的陈酿,径直走向胡安的酒桌。
他的西班牙语带着广东人吞尾音的习惯,像什么东西含在喉咙里。
满座种植园主哄笑起来,有人很小声地骂了句“杂种”,但菲德尔的凤眼只盯着胡安:“拴在这儿,你的‘黄狗’会吓跑客人。
”
胡安冷冷地盯着他看了几眼,接过酒仔细看了一眼,马上就笑了,他随手解开绳索,将陈九踢向菲德尔。
————————————
侍者将陈九锁进后院马厩,菲德尔喊他去继续服务。
随即转头瞥向他的脚踝,腐肉翻卷,脓血浸透麻布。
十二岁那年,父亲发了酒疯狠狠地鞭打母亲,直到打得她疼痛昏迷,背上的伤也是翻卷成这样。
醒来后那个男人也只是嫌弃她的血弄脏了自己的地毯。
母亲哭着抱着他用广州话喃喃:“人不如畜。
”
“别出声。
”
菲德尔蹲下身,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只随身的小铁盒。
盒里是半块发黑的蔗糖不知道在纪念谁、一小瓶医用酒精,以及几片晒干的剑麻叶(马坦萨斯原住民曾用其汁液止血)。
他面色依旧冷漠,却蹲下身子蘸着酒精替陈九擦拭伤口,陈九不知道这个陌生男人是什么意思,肌肉因剧痛抽搐,却咬紧牙关未吭一声。
“你运气好,没染上坏疽。
”
菲德尔低声说。
他见过太多截肢案例,古巴的医生们极度依赖烙铁止血,他父亲庄园里的黑工和华工只要是截肢,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酒精擦过腐肉时泛起白沫,还有隐隐的臭味,但他依旧面色不改。
两人警惕又陌生的气氛里,马厩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菲德尔立即站起身,迅速将盒子收好放进怀里塞进,转而用西班牙语高声训斥:“畜生!再敢咬断缰绳就把你卖给制胶厂!”
骂完这句他就匆匆离开,再也没有看陈九一眼。
脚步声渐远后,陈九的脚踝仍在灼烧。
酒精渗入伤口的剧痛慢慢变成一阵一阵的刺痒,像无数蚂蚁啃噬着骨缝。
他没心思细想这个陌生男人是为什么大发善心,只是仰头抵住潮湿的砖墙,贪婪地盯着顶棚裂缝漏下的一丝月光。
酒吧后窗飘来断断续续的声浪,拍在马厩墙壁上。
他仿佛能看见里面的画面,胡安用西班牙语吼着下流小调,高兴了就把酒杯一扔,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有个声音很粗的种植园主大笑:“再运一千个华工来,产量还能翻三倍!”
舞娘的赤足重踏地板,节奏欢快异常。
他的太阳穴忍不住随鼓点突跳。
陈九闭上眼,压抑着疼痛。
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浮现出菲德尔的凤眼。
那双眼让他想起澳门“猪仔馆”堂主李四爷。
同样混血的瞳孔,同样将怜悯与算计混在一起。
出了家门,他几乎分不清陌生人的善意是不是真心。
李四爷之前递来的“契约”也充满了真诚:“签了这张纸,你就能衣锦还乡。
”
他开始学会警惕。
当菲德尔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陈九正用手指捏着一块碎陶片,小心翼翼的在墙根处打磨边缘,以免发出过大的动静。
听见脚步声,他立刻躺好,假装晕死过去。
“半死的鱼要翻身,要等潮水浸透。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是阿萍姐教他的潮州谚语。
等了一阵,却没听见来人有任何的危险行为。
他带来了什么?好香.....
他忍不住眼睛悄悄打开一个小缝。
菲德尔没有叫醒装睡的陈九,他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