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日之囚与门缝蠕红(2/3)
阁楼壁画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铜铃!它们活了!它们正在那个狭小、黑暗、充满腐朽恶意的空间里疯狂地摇响!它们在呼应门缝下的入侵?它们在为即将到来的恐怖狂欢而奏响序曲?
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艾文。
抵着灯座的手臂力量骤然一泄!就是这瞬间的松懈——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湿布被强行撕裂的闷响,从门缝下传来!
那片被金属底座压住的、边缘已变得深绿污浊的猩红布料,竟在铃声的刺激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它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猛地向上弹起!沉重的金属灯座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掀得向上跳了一下,底座与地面之间瞬间出现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
一道深绿色的、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的液体,如同一条恶心的巨大鼻涕虫,猛地从那道缝隙中喷射而出!
它速度极快,带着一股浓烈的、如同腐烂水藻混合着铁锈的腥臭气味,直直地射向艾文因为惊吓而本能后退的小腿!
“啊!”
艾文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身体猛地向后弹开!但他的动作终究慢了一线。
那深绿粘液如同有生命般,一部分“啪嗒”一声,沉重地砸落在他脚边的水泥地上,溅开一小片污浊的粘稠痕迹;另一部分,则准确地、冰冷地、牢牢地沾在了他左边小腿的裤管上!
一股刺骨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透过薄薄的布料,渗入皮肤!那感觉不仅仅是冰冷,更带着一种强烈的、令人作呕的污秽感,仿佛被腐烂沼泽里浸泡了百年的毒虫舔舐过。
艾文魂飞魄散!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疯狂的嫌恶,猛地抬起左腿,不顾一切地甩动,试图将那恶心的东西甩掉!然而那深绿粘液却像强力胶水,死死地粘附在布料上,随着他的甩动而拉长、变形,却顽固地不肯脱离。
每一次甩动,都让那股刺骨的寒气和令人窒息的腥臭更加清晰地传递过来。
头顶阁楼的铜铃声在此时达到了一个疯狂的高潮!“叮铃铃铃——!!!!”尖锐的合鸣几乎要刺破屋顶,带着一种扭曲的、胜利般的狂喜!
就在艾文因甩动粘液而重心不稳、踉跄后退的刹那——
“笃、笃、笃。
”
那熟悉的、固执的、位置极低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的位置变了。
不再是防盗门的下半部分,而是……他背后的墙壁?或者说,是紧贴着墙壁内侧、靠近他刚才蜷缩的角落位置!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
仿佛敲门的东西,已经越过了那扇厚重的铁门,此刻就在这个房间内部,就在他身后的墙壁里!那“笃笃”声,不再像是手指的叩击,更像是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在一下下地、耐心地……敲打着墙壁内部的砖石。
艾文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凝固成了冰。
甩腿的动作停在半空,身体如同被石化,只有眼珠因为极致的惊恐而疯狂转动。
他僵硬的脖颈如同生锈的机械,一点点、极其艰难地转向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客厅角落,他刚才蜷缩的那片冰冷的水泥墙壁。
惨白的日光灯下,那面墙壁光秃秃的,只有一层剥落的、灰扑扑的旧墙皮。
然而,就在他视线聚焦的瞬间!
“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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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清晰的敲击。
伴随着这声敲击,墙皮表面,就在离地面大约一尺高的地方,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早已松动的旧墙皮,“啪嗒”一声,极其轻微地掉落下来,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灰尘微微扬起。
在那块墙皮掉落的地方,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如同针尖般的孔洞!
孔洞的边缘,带着一种新鲜的、不规则的崩裂痕迹。
一缕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如同深潭淤泥般的腥气,正从那微小的孔洞里,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融入房间冰冷污浊的空气。
艾文的呼吸彻底停止了。
那东西……不仅仅在门缝下蠕动。
它……正在墙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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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入口的盖板在头顶发出沉闷的“嘎吱”声,仿佛不堪重负的朽木在呻吟。
艾文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脊紧贴着同样冰冷的墙壁,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每一次呼气都在空气中凝成微弱的白雾。
阁楼里那场疯狂而充满恶意的铜铃风暴似乎耗尽了力气,终于偃旗息鼓,留下死一般的寂静,沉重地压在房间里,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更令人窒息。
只有那细微的电流嗡鸣声,如同垂死昆虫的振翅,在惨白日光灯管的深处固执地持续着。
但这寂静并非安宁,而是猛兽蛰伏时的屏息。
他的感官被恐惧淬炼得异常敏锐,每一个毛孔都在捕捉空气中细微的变化。
小腿裤管上那片深绿粘液残留的地方,刺骨的寒意并未散去,反而像活物般丝丝缕缕地渗入皮肉,带来一种持续不断的、令人作呕的冰冷麻痹感。
他不敢低头去看,更不敢去触碰,仿佛那污秽具有某种传染性的诅咒。
而背后墙壁上那个微小的孔洞,则像一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他,不断提醒着那东西的存在——它就在那里,在厚重的砖石和墙皮之后,在沉默中积蓄着下一次冲击的力量。
艾文的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喉咙里火烧火燎。
水。
他需要水。
视线艰难地扫过空旷冰冷的客厅,最终落在厨房区域那个孤零零的水龙头上。
距离不过几步,此刻却如同横亘着深渊。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铁锈般的腥味在舌尖蔓延。
不能坐以待毙。
他必须动起来,哪怕只是为了最基本的需求。
他尝试着挪动身体,动作僵硬得像一具生锈的提线木偶。
被粘液沾染的左腿沉重而麻木,每一次拖动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和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沙发旁,用尽力气抓住粗糙的沙发扶手,将自己一点一点地撑起来。
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他眼前发黑,死死抓住扶手才没有再次摔倒。
稳住身体后,他几乎是拖着那条不祥的左腿,一步一挪地蹭向厨房区域。
水龙头是老旧的白铁材质,表面布满了暗黄的锈迹和水垢。
艾文颤抖着伸出手,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噤。
他拧动开关,动作因为脱力而显得异常缓慢。
“嘎吱——嘎吱——”
龙头内部发出干涩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内部的橡胶垫圈早已硬化碎裂。
拧了将近一圈,没有任何反应。
停水了?还是……这个水龙头本身也成了这诡异规则的一部分?艾文的心沉了下去,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
他加大了力气,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狠劲,猛地将开关拧到了底!
“噗——嗤——!”
一股极其浑浊的、带着浓重铁锈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