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笔锋惹风波(2/3)
不被允许的,是“不懂事”的!而那个“又听闻相公画技通神,竟能半盏茶功夫窥人心魄”……这句话点出李府主母已然知晓画像的细节!素琴的画像,她们看过了!
那么画中那份隐含的倔强与坚韧……是否也被李府的主子们视作一种……威胁?抑或仅仅是一种有趣的新鲜玩意?
一瞬间,昨日州桥风雪刁难与今日这看似“抬举”实则“束缚”的邀请,竟在崔?心中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回响。
汴京的每一步,非但需才华,更需审时度势的沉稳与洞悉危机的智慧。
这入府画像,是机缘,更是深不可测的旋涡。
李府的高门大院中,是锦绣罗网?还是单纯富贵公子的消遣?
崔?面上波澜不惊,只那双沉静的眸子深处,思绪如电般流转。
他没有立刻看向那耀眼的银锭,而是对着陈管事再次微微拱手,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被巨额财富砸中的激动或惶恐:“陈管事言重了。
为那位姑娘作像,不过举手之劳,所得润笔已远超其值。
至于李府主母青眼及如此厚赐,崔?不敢承。
只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略作停顿,目光坦然迎上陈管事带着一丝探究的眼神:“府中公子金尊玉贵,画像需静心细绘,耗时颇长,非一时之功。
在下尚有墨韵书坊魏老先生托付的抄录任务在身,恐误了时限,辜负书坊信任。
且在下初临贵地,形容潦草,不谙贵府礼数,贸然入府,恐冲撞贵人。
陈管事美意,崔?铭感,还请代为回禀主母,非为推诿,实有羁绊在身,愧不敢受。
”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既表明已收过素琴酬劳(暗示那五十两是多余),又抬出墨韵书坊的契书作为挡箭牌(魏老先生亦是汴京有头脸的文化商人),更自谦潦草恐失礼,将拒绝的理由指向“为贵府着想”。
言语谦逊,实则态度坚决——他不愿因这笔横财踏入不可控的局面,尤其在这备考的关键时刻。
周围的人群瞬间死寂!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震惊与难以置信之中。
拒了?就这么干脆地拒了?那可是汴京显贵之家实权管事的亲自延请!是整整五十两白银的邀约!这穷书生是疯了?还是真的傲到了骨子里?就连陈管事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温煦笑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缝,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显然没料到崔?竟敢如此干脆地回绝,理由还说得滴水不漏。
陈管事沉默了几息。
河埠头的冷风吹着,仿佛要将空气中的尴尬冻结。
他看着崔?那双沉静而坚定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挖出更深层的意味——是恃才傲物?还是真的有所顾忌?
片刻,陈管事脸上重新堆起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只是这次眼底的疏离更深了几分:“崔相公言过了。
区区抄录小事,魏老先生最是宽厚,想来不会因此怪责。
至于礼数规矩,相公大可放心,府内自有安排,断不会让相公为难。
”他上前一步,离崔?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亲昵却又令人不适的压力:“不瞒相公说,我家主母甚是喜爱公子方才为那丫头所作画像的神韵,有心请相公也替小儿捕捉一二童趣天真。
这笔润笔,”他目光扫过那闪亮的银锭,“只是小小见面礼。
相公入府之后,主母另有厚赐。
再者说……敝府虽在城南,却好交四方俊彦。
相公才华横溢,此番若能结个善缘,于相公他日……行走汴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番话软硬兼施,已是赤裸裸的威逼利诱!点出主母非请你不可(“甚是喜爱”),强调钱财丰厚远超想象(“只是见面礼”),更暗示攀上李家对寒门子弟的“好处”。
其中“他日行走汴京”几字,尤其意味深长,与他那温和的笑脸形成鲜明反差。
崔?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对方的执着,远超他的预估。
这已不是单纯的画像交易,而是一种对“人才”的收拢或控制。
尤其是那句“甚是喜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