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累死累活的牛马人生开端(2/3)
他咳嗽。
南门口已经蹲了一群人,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粗糙,手上布满老茧,穿着沾满污渍的工服,嘴里叼着两块五一包的烟,用方言大声聊天。
他们的眼神浑浊而疲惫,却透着一股认命的麻木。
陈立冬的出现像颗异类,他太年轻,太“干净”,身上那股没吃过苦的局促,立刻引来了几道打量的目光。
“新来的?”一个蹲在地上的大叔抬头看他,嘴角叼着烟,烟灰簌簌往下掉。
陈立冬点点头,没敢说话。
这时,王工头来了——矮壮的中年男人,穿着脏兮兮的黑色羽绒背心,领口沾着油渍,嘴里叼着烟,扫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细皮嫩肉的,能干得了搬钢筋的活?别到时候搬不动,还得我找人救你!”
“能…能干!”陈立冬挺直腰板,声音却发虚——他这辈子没搬过超过十斤的东西,更别说粗重的钢筋。
“跟他去领工具!”王工头指了指旁边一个穿反光背心的男人,语气不耐烦。
工具是一副粗硬的劳保手套(太大,套在他手上晃荡),一件泛黄的反光背心(沾满水泥渍,有破洞),还有一把钢筋钩子(铁制的,冰凉沉重,握在手里硌得手心疼)。
他跟着领工具的男人走到钢筋堆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一堆堆螺纹钢堆得像小山,每一根都有成年人胳膊粗,表面带着锈迹和毛刺,在晨雾中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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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钢筋搬到那边的料场,码整齐,别磕着碰着!”领工具的男人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陈立冬弯腰抓住一根钢筋,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毛刺刮得他手心发疼。
他用力往上抬,钢筋却纹丝不动——比他想象中重太多,像块焊在地上的铁。
他憋红了脸,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把钢筋抬离地面,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胳膊就开始发抖,腰背传来一阵刺痛,像被针扎。
“新来的,用劲啊!”旁边的工友喊了一声,手里同时抬起两根钢筋,走得稳稳当当。
陈立冬咬着牙,把钢筋搬到料场,放下时手一松,钢筋“哐当”砸在地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才搬了一根,就累得像跑了一千米。
接下来的半小时,他硬撑着搬了五根钢筋。
手套很快被磨破,钢筋上的锈迹嵌进他的手心,火辣辣地疼;汗水浸湿了T恤,贴在背上,被晨风吹得冰凉;呼吸越来越粗重,喉咙里泛起血腥味,肺像破风箱一样“呼哧”响。
周围的工友们沉默地干活,动作麻利得像机器。
他们大多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老婆孩子,为了父母,再苦再累也得扛着。
有人看他实在吃力,偶尔会帮他搭把手:“小伙子,腰往下弯点,用腿劲,别光靠胳膊!”
陈立冬学着调整姿势,却还是慢得可怜。
王工头巡视过来,看到他磨磨蹭蹭,劈头就骂:“你他妈没吃饭?这么慢!再磨蹭今天一分钱都别想拿!”唾沫星子溅到他脸上,带着烟味和汗味,屈辱像潮水般涌上来,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伤口,疼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可现在,他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中午休息半小时,工友们席地而坐,拿出自带的馒头、咸菜和大瓶装的白开水。
陈立冬什么都没带,饿得胃里发空,喉咙干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