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履(2/3)
每天清晨都会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鞋尖朝门。
无论我前一天晚上把它扔到哪里——垃圾桶、楼下垃圾站、甚至更远的建筑垃圾堆——第二天它都会回来。
我开始失眠,不敢关灯,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我惊跳起来。
我甚至出现了幻嗅,总觉得空气里漂浮着那股若有若无的皮革和鞋油味。
我试过很多方法。
我用火钳夹着它,把它扔进小区外面的河里,看着它沉下去。
可第二天开门,它依旧在那里,鞋面甚至连一点水渍都没有。
我把它锁进一个旧工具箱里,再用铁丝捆死。
第二天,工具箱完好无损,门内的铁丝绑得紧紧的,可那只鞋,却诡异地出现在了紧锁的房门之外。
它似乎……认定了我。
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同事说我脸色灰败,眼窝深陷,像变了个人。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的遭遇,我怕他们觉得我疯了。
这种无处诉说、独自承受的恐怖,几乎要将我压垮。
直到那天,我遇到了住在一楼的一位几乎从不与人交流的老太太。
她坐在楼门口晒太阳,眯着眼睛看着我从楼上下来。
在我经过她身边时,她突然用沙哑的声音开口了:“后生,你最近……是不是捡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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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停住脚步,心脏骤停了一拍。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的脚,或者说,盯着我脚下的空气:“有些东西,是不能乱捡的。
尤其是……鞋。
”
“鞋?”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是啊,”老太太慢悠悠地说,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闻,“老话讲,路边的衣服不能捡,那是‘舍衣’,是死人留下的买路财。
这鞋啊,更邪性,尤其是单只的鞋。
那是‘寻主’的。
它找不到原来的主人,就会缠上把它带回来,或者……踢过它的人。
它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找到能穿上它的‘脚’。
”
老太太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穿了我最后的心理防线。
我不是捡了它,我是踢了它两次。
在我第一次踢开它的时候,某种无形的契约,或许就已经达成了。
“那……那该怎么办?”我声音发颤地问。
老太太摇了摇头,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看我:“送是送不走的。
它既然认了你,就得……有个结果。
”
有个结果?什么结果?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冰冷的家,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
夜晚再次降临,门外的脚步声也如期而至。
咔哒,咔哒。
它不再局限于门外,有时,它会出现在客厅,有时,是在卧室门外。
那声音无比真实,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穿着那双黑皮鞋,在我的房子里踱步。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浑身发抖,祈祷着天亮。
终于,在一个凌晨,我彻底被折磨得失去了理智。
连续多日的恐惧和失眠让我处于崩溃的边缘。
当那脚步声再次在客厅里响起时,一股混合着绝望和疯狂的怒火冲上了我的头顶。
我受够了!
我猛地跳下床,抄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沉重的金属摆件,赤着脚冲出了卧室。
我要抓住它!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搞鬼!
客厅里空荡荡的,窗帘紧闭,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那脚步声在我冲出来的瞬间,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
我死死攥着金属摆件,眼睛疯狂地扫视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
突然,我的目光定格在沙发旁边。
那只黑色的皮鞋,就静静地放在那里。
不是两只,只有一只。
和我第一次见到它时一样。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包裹了我。
我死死地盯着它,肾上腺素在急速分泌。
来吧,来吧!我在心里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