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戈壁藏奇策 盐碱陷铁甲(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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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想退,后面的人还在惯性地往前涌,铁甲碰撞的“哐当”声、人喊马嘶的混乱声响成一团,彻底成了一锅沸腾的烂粥。
就在这时,西侧忽然传来震天的呐喊——是绕后的南阳骑兵!
他们像一把淬了火的尖刀,顺着秦军后队的缝隙猛插进去,马刀劈砍铁甲的脆响,混着秦兵的惨叫,在晨光里撕开一道像是燃起火光的口子。
赵破回头望去,只见自家的阵型已乱得像团麻,而东侧沙丘后,那面南阳军的旗帜正缓缓升起,在风里猎猎作响。
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万余铁甲军,今日怕是要折在这片泥塘里了。
“杀啊!”
呐喊声在晨曦里炸开,刀光剑影却透着别样的冷静。
龙弈的士兵们避开近身搏杀,只用车轮战术不断袭扰——一队射箭,一队敲锣惊马,一队远远投掷火把,像群灵活的狼,专挑秦军的破绽下手。
秦军的铁甲在泥里成了致命的累赘,越是挣扎,陷得越深,连抬臂挥矛都耗去大半力气,盔甲缝隙里的泥浆混杂着小碎石,磨得皮肉生疼。
赵破浴血奋战,玄铁长矛横扫,挑飞了十几个扑上来的南阳兵,矛尖的红缨却早已被泥浆浸透。
可他挡不住潮水般的攻势,身边的亲兵像被狂风折断的草茎般倒下,那面他引以为傲的“赵”字旗,此刻正被一个秦兵死死攥在手里,半截旗面拖在泥里,被马蹄踩得破烂不堪。
“撤!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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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终于承认自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败在这片不起眼的盐碱地里。
残余的秦军挣扎着退出盐碱地,铁甲上挂满了泥块,走起来“哐当”作响,像群落难的铁傀儡。
龙弈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这片泥塘已经吞了他们的锐气。
他站在盐碱地边缘,晨曦照在他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泥水。
这场仗,秦军折了近三千兵力,还被俘虏了一千多人,铁甲军的锋芒,算是被彻底磨钝了。
“统领!赵勇副将和凌丰公子来了!”
龙弈回头,看见赵勇正扶着赵凌丰走来。
赵凌丰的银甲上沾着暗色的土灰,左臂缠着布条,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嘴角却扬着灿烂的笑:“龙弈,我就知道你会来!”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糙的茧子传来,瞬间驱散了戈壁的寒意。
远处的阳关城,旗帜依旧歪斜,却在晨曦里抖落了些烟尘,像大病初愈的人,终于透出了一丝生机。
龙弈望着那面在风里微微颤动的旗,忽然摸到贴身穿着的软甲——阿婷连夜缝的那一件,此刻被汗水浸得温热,针脚硌着皮肉,却比任何铠甲都让人安心。
他转头看向赵凌丰,眼里的光比晨曦劈开云层时还要亮:“走,咱们回家。
”
他望着阳关残破的城楼,又望向燕回山的方向。
心里清楚,这只是一场序幕。
西秦的锐气虽挫,锐秦王赢昭的大军仍在边境虎视眈眈,仅凭眼下这点兵力,阳关的根基依旧不稳,难以保全;那个总在伙房里添柴、教小石头认草药的姑娘,此刻是否正望着山口的方向?
风里忽然飘来些微熟悉的气息,像燕回山伙房里的米香,混着阿婷发间淡淡的皂角香。
龙弈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长矛——矛杆上还沾着盐碱地的泥,却比任何时候都沉实。
前路依旧铺着刀光剑影,但只要身边有这些能把后背托付给彼此的兄弟,有那个在远方等着他讲“铁甲军陷进泥塘”的姑娘,他就有勇气踏过所有凶险。
夕阳再次西沉,把盐碱地染成一片熔金。
那些陷在泥里的铁甲,半截露在外面,在余晖里闪着冷光,像一座座沉默的墓碑。
它们见证着这场以智取胜的战役,也在无声地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已在天边酝酿,正顺着戈壁的风,一步步逼近。
龙弈翻身上马,枣红马打了个响鼻,朝着燕回山的方向扬起蹄子。
他知道,回去的路不仅有炊烟,或许还有新的战报在等着。
但那又如何?至少此刻,风是暖的,兄弟们都在,而远方,有人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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