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戈壁藏奇策 盐碱陷铁甲(2/3)
三千人继续围城,用投石机砸!等本将军斩了那领头的杂碎,回头再炖了阳关里的赵凌丰!”
帐帘被他掀得笔直,夜风灌进来卷走烛火,只余下他披甲的背影,像尊燃着怒火的铁塔,大步迈向营外。
秦军的铁甲方阵像涨潮的黑海,朝着龙弈所在的高坡涌来,玄铁铠甲反射的月光冷得像刀。
龙弈立在坡顶,望着那面在风里猎猎作响的“赵”字旗,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
“赵伯父,”
他转向身侧的赵勇,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稳,“麻烦您带一百精兵,从阳关北侧的密道潜进去。
告诉凌丰,今夜三更,务必往西侧盐碱地方向突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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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眼睛一亮,浑浊的眸子里迸出光:“你真有法子破局?”
“去了就知道。
”
龙弈拍了拍他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甲胄传过去,“路上小心,密道湿滑。
”
赵勇抱拳离去,玄铁护背在夕阳里闪着决绝的光,像一截烧红的烙铁扎进暮色。
龙弈转过身,将剩余的兵力分成三路,马鞭在掌心敲出轻响:“一队随我去胭脂河,把渠挖得再宽些;二队埋伏在盐碱地东侧的沙丘后,弓箭上抹足松油;三队绕到秦军后方的树丫口,用巨石堵死退路。
记住——听我号角行事,没信号谁也不许动!”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布,一点点罩住戈壁。
胭脂河的河床果然干涸着,裂开的泥缝里嵌着白花花的盐碱,踩上去“咔嚓”作响。
龙弈指挥士兵们挥锹挖掘,湿土混着盐碱翻上来,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再挖深三尺!”
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撞出回声,“把上游的水引过来时,得让这泥塘能吞了他们的马蹄!”
士兵们挥汗如雨,铁锹碰撞石头的“叮叮”声此起彼伏,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奏响一曲沙哑的序曲。
三更的梆子声刚从阳关方向传来,远处忽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是赵凌丰突围了!
龙弈猛地直起身,月光照在他脸上,眼里闪着亮:“开闸!”
早已堆好的沙袋被搬开,胭脂河上游积蓄的水顺着挖好的渠道奔涌而下,“哗哗”地冲向盐碱地。
原本干硬的土地在水流浸泡下,渐渐化成黏腻的泥浆,脚踩上去能陷到脚踝,拔出来时带着“咕叽”的响,像无数只手在拉扯。
龙弈站在渠边,望着那片迅速变软的土地,忽然握紧了腰间的软甲——阿婷缝的针脚硌着掌心,竟让他想起伙房里那碗总也喝不腻的热汤。
赵破的大军追到盐碱地边缘时,天边刚洇出一抹鱼肚白。
他望着眼前这片突然变得泥泞的土地,眉头只皱了皱——铁甲军的马蹄都包着三寸厚的铁掌,还怕这点烂泥?
“冲!”
他一马当先,玄铁长矛直指前方,矛尖挑着的红缨在晨光里划出道刺眼的弧线。
秦军的方阵刚踏入盐碱地,就听见“噗嗤”一声闷响——最前排的战马猛地栽了个趔趄,马蹄深陷在泥里,拔出来时裹着厚厚的泥浆,连铁掌都被黏住了。
队伍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像被无形的手拽住了腿。
更要命的是,盐碱地的泥带着股邪劲,像熬稠的胶水,顺着铁甲的缝隙往里钻,走得越久,越觉得身上的甲胄重如千斤,连挥矛的力气都耗去大半。
“不好!是陷阱!”
赵破终于反应过来,喉结剧烈滚动着,想下令撤退,却已经晚了。
“放箭!”
龙弈的号令从沙丘后炸响,像一道惊雷劈进秦军阵中。
东侧的沙丘后,早已埋伏好的南阳军弓箭手齐齐放箭,箭矢如飞蝗般掠过晨雾,带着破空的锐响。
秦军在泥里动弹不得,成了活靶子——前排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玄铁铠甲被射穿的“噗嗤”声此起彼伏,旗帜倒了一片又一片。
士兵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铁甲陷在泥里的“咕叽”声混在一起,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像一场失控的哀嚎。
“往后撤!快往后撤!”
赵破挥舞长矛拨打箭矢,玄铁矛杆上扎满了箭羽,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连握矛的手都在抖。
可撤退谈何容易?
秦军的方阵挤在泥泞里,像块被冻住的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