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苛吏上门 锱铢必较的折辱(2/3)
但“安居”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不知是何名目的税赋?我乃秦国公子,按律……”异人试图搬出秦国的身份和国际惯例,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或许可以稍作抵挡的盾牌。
“哎——!”恶吏猛地拉长了声调,打断了异人的话,三角眼里满是讥诮,“公子,您这话可就外行了!这里是赵国,邯郸城!就得按我们赵国的规矩来!什么秦国律法,在这儿,不好使!”
他不再看异人,而是背着手,开始在院子里踱步,那双官靴故意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仿佛在丈量自己的领地。
“首先,是这‘质子安居税’。
”恶吏停下脚步,指着那几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公子您身份尊贵,居住于此,虽说是……嗯,简朴了些,但这地界,这院落,总归是受了我们赵国的庇护,免于风吹雨打,对吧?这税,合情合理!”
他根本不给异人反驳的机会,继续指着歪斜的院门和低矮的土墙:“还有这‘特别安全捐’!您想想,若不是我们赵国派兵日夜‘守护’(他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字,暗示监视),就凭您这身份,能在这邯郸城安稳度日?恐怕早就被那些……嗯,情绪激动的国人,给……嘿嘿,所以这捐,必不可少!”
接着,他又凭空捏造出什么“街道清扫费”、“水源使用税”、“防火防灾捐”……林林总总,名目繁多,每一项都看似有理,实则荒谬透顶,其目的只有一个——勒索。
异人听得脸色由白转青,胸膛剧烈起伏。
他强压着怒火,试图据理力争:“上官,此等税目,闻所未闻!我居于此陋室,用度尚且艰难,何来……”
“艰难?”恶吏再次打断,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他走到一间屋子的破窗前,用手敲了敲那吱呀作响的窗棂,“公子,您看看这木料,虽旧,却是上好的榆木!您摸摸这土墙,夯得多结实!还有这院子的方位,冬暖夏凉!这价值,岂能按寻常民居计算?我们这可是按‘贵宾’标准为您核定的税额!已经是格外优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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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随从配合地发出嗤嗤的低笑,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报出一个远超异人承受能力的惊人数字。
异人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
他身为安国君之子,嬴姓血脉,何曾受过如此赤裸裸的、来自底层胥吏的侮辱和敲诈?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尔等……尔等这是巧立名目,肆意盘剥!我要见你们的上官!我要……”
“见上官?”恶吏猛地收敛了假笑,三角眼里寒光一闪,逼近一步,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公子,我好言相劝,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见官?好啊!正好,我们衙门里也缺个由头,请公子过去‘聊聊’!聊聊你们秦国最近在边境的‘丰功伟绩’,聊聊您这位‘尊贵’的公子,在邯郸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暗示着可以随时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下狱,甚至危及性命!
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