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丧家犬”与“仁”的初体验(1/3)
离开溱水河边,马骥继续他的“采风”之旅。
肚子里有了烤鱼垫着,他走得也有劲了些,一路上又听了不少小调:有农夫唱的《七月》片段,唱“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说的是天气转凉,该做衣裳了,他画了个太阳和一件衣服;有妇人唱的《氓》,唱“氓之蚩蚩,抱布贸丝”,说的是男子抱着布来换丝,其实是想提亲,他画了个男人抱着布,对面站着个女人;还有老人唱的《伐檀》,唱“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说的是砍檀树的苦,他画了个男人砍树,旁边画了条河,表情皱着眉,示意辛苦。
木片攒了不少,他用破布包得紧紧的,挂在腰间,像揣着宝贝。
这一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慢慢聚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马骥走了半天,也没看到村落,只有官道旁有个简陋的茅草茶棚,棚子用几根木头搭着,上面盖着茅草,有些地方还漏着缝,棚下摆着几张破旧的木桌和长凳,桌面坑坑洼洼的,角落里还有个用泥土砌的灶,灶上坐着个陶罐,里面煮着水,冒着热气,茶香混着烟火气飘得老远。
马骥赶紧跑过去躲雨,刚钻进茶棚,外面就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茅草上,“沙沙”作响,溅起的泥点落在官道上,形成一个个小坑。
茶棚里没几个人,只有个须发灰白的老者,独自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木桌旁,背对着门口,看着外面的雨景。
马骥走过去,在老者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凳子腿有点晃,他垫了块石头才稳住。
他对着茶棚的摊主喊了一声:“店家,来碗水!要是有热的就更好了!”
摊主是个中年汉子,脸上满是风霜,正蹲在灶旁添柴,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灶上的陶罐:“水自己倒,粗茶刚煮好,要喝就自己舀,不要钱,下雨天也没什么生意。
”
马骥也不挑剔,走过去拿起一个粗陶碗,碗沿还有个小缺口,从陶罐里舀了碗热茶,喝了一口,虽然味道有点涩,但至少是热的,顺着喉咙下去,暖得人心里发颤,身上的寒气也散了些。
他坐回原位,才仔细打量对面的老者——老者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儒服,袖口和领口都打了补丁,衣服上还沾着不少尘土,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像是走了很远的路。
他面前放着一碗粗茶,茶已经凉了,他却没怎么动,只是双手放在膝盖上,望着茶棚外远处起伏的山峦,眉头紧锁,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忧思和失落:
“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
马骥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也能听出老者语气里的沮丧,像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又像是有天大的烦恼,却没人能说。
他看着老者这落魄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处境——同样是孤身一人,同样是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同情,觉得这老者跟他一样,都是“天涯沦落人”。
他摸了摸怀里,还有半个早上从村落里换来的麦饼,已经硬邦邦的了,边缘还有点发霉,但至少能填肚子。
马骥把麦饼递过去,努力用他能组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