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妖狐献魅计,风起祖宅前(3/3)
不会轻易就范,必有所图。
“寿宴宾客繁杂,防人之心不可无。
将此物悬于附近隐蔽高处,”他摊开手,掌心现出一个巴掌大小、形似微型罗盘、指针为一条盘绕金龙的法器,龙目由纯净的红宝石嵌成。
“以此盘镇守听雪轩外围。
若有非苏氏正统血脉之灵力——尤其妖气、幽冥鬼气波动,一丝一缕都休想逃过龙睛的锁定!”
“遵命!”
夜深人静,窗外万籁俱寂。
周玄盘坐于冰凉的地板上,试图催动体内那点恢复不多、又在压制蛇咒中消耗大半的灵力,沟通潜藏于阴影之中的灰仙遁术残痕。
这不是修炼,而是在生死关头练习逃命的技巧,以求在寿宴的罗网中争得一丝转圜之隙。
意念集中,想象着身与黑暗同化。
一次失败的尝试带来强烈的空间错乱感,让他一阵恶心反胃,额头冷汗直冒。
他喘息着,手掌下意识地撑了一下身下的木质地板。
嘎吱…
声音沉闷,似乎有异。
他心头一动,仔细摸索。
靠墙根一块原本被厚重布帘遮掩的地板接缝处,极其细微地翘起了一个小角。
指甲用力一抠,竟掀开了一小块活动的板条!一股夹杂着尘土和某种奇异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那狭窄幽暗的夹层里,赫然躺着一个小小的、如同小指粗的粗陋泥捏陶瓶,瓶口密封着一小撮黄蜡。
扒开蜡封。
里面是几滴浑浊粘稠、呈现浑浊土黄色、散发着浓烈土腥气并夹杂着奇异草木腐朽甜腻味道的油脂。
周玄愣住,脑中瞬间闪过那双在黑暗中窥探、油光水亮的小眼睛。
“啧…那耗子倒真下了血本…”脑海中,九娘那几乎要消散的声音再度凝聚了一丝,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此乃…‘地脉土行灵脂’?生于极深地窍中的万年石髓,混合了玄阴地气与灵脉精华凝炼而成…非土行之精怪耗时百年不可得!用之涂抹于身,可暂时混淆五行气息,一个时辰内,身入泥石,匿影藏形,对地脉探测和纯正的阳罡道法有奇效!张天师的雷火阵再厉害,除非你能撞到那雷令旗帜上,这油脂都能让你多喘息片刻…”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虚幻:“但切记!此脂腥气浓郁独特,虽凡人难察,却瞒不过道行精深的鼻子…如那张天师,或嗅觉敏锐的精怪…慎用!慎用!”话音刚落,那丝维系的神念彻底消散,再次陷入死寂。
奇货可居!周玄眼中精光暴涨。
他毫不犹豫,立刻行动。
从堆积杂物的库房边悄悄“借”了点用来润滑车轮的污浊油脂和草木灰,巧妙地破坏了厨房一处老旧的水管接头。
当冷水喷涌、仆役惊叫奔走救火时,他如同灵活的泥鳅,在混乱的烟气和混乱人影的掩护下,飞快地摸清了几条通往祖宅内庭的关键路径,以及在苏正德通常所处位置——寿宴主位后方的隔间小厅。
土行灵脂被他小心地分装于两个微型蜡丸。
然后挤出少许,带着刺鼻的土腥甜味,细致涂抹在焦黑蛇咒烙印的手臂伤处、以及腰间被衣衫层层遮掩的位置。
那块承载着父亲血迹与魂魄痕迹、如今已然崩裂的玉佩,和那张泛黄的青年照片,被贴身藏于胸口最深处,紧贴心脏。
那残缺的“纯阳引”丹药则被他用蜡油小心包裹,牢牢压在了舌根之下——这是最后的底气,是引爆最后生机同归于尽的底牌,亦可能是刺向仇人的毒刃!
计划在他心中反复推演,冰冷而决绝:寿宴混乱之时,靠近苏正德,取其血,解己身之咒!同时,必须阻断玉心回归!无论代价!
王管家和苏明月带着几个健壮保镖,几乎是押送般站在听雪轩外“请”周玄去为苏清雪做就寝前最后的药膏擦拭。
理由冠冕堂皇:确保夫人明日能以最好状态出席老爷子的寿宴。
周玄面无表情地接过药膏和手帕,在苏明月毫不掩饰的监视目光下走近床边。
他动作轻柔,用温热的巾帕擦拭过苏清雪苍白得几乎透明、冰冷毫无生气的脸颊。
指腹下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只有无边的死寂,如同擦拭一尊精致冰冷的玉雕。
她像个被无数丝线牵扯着的美丽木偶,而操控她的,是圣女邪异的意志与母系的毒计。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下垂。
床前柔软的地毯上,有一小片暗褐色的不规则印记,几乎被清扫时拖动的痕迹掩盖——那是前夜圣女暴怒爆发时,他受伤滴落的血迹。
这污迹未能完全擦去,如同他与这偌大苏府之间无法割裂的、注定要用血洗刷的孽缘。
窗外,残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完全吞噬。
天地间一片沉黑,肃杀如铁。
从苏家祖宅的方向,隔着无数庭院楼阁,隐隐有金红色的光焰升腾闪烁,一道又一道扭曲蜿蜒的古老雷纹在夜幕深处明灭不定,如同盘踞的凶兽睁开了沉睡的眼瞳。
那是张天师的“九霄雷火大阵”被彻底激活运转的信号!毁灭的气息,如同悬顶之剑。
而在那幽深如古墓的祖宅深处,另一股冰冷彻骨、沉寂千年而又躁动不安的幽冥之力,亦如醒来的巨兽,在无边黑暗中无声地、贪婪地吞吐着、积蓄着。
周玄的手停在半空,指尖的药膏微微发凉。
他的手很稳。
心很冷。
眼神,却如同淬炼过的寒铁。
“明日,”他无声地对着这张苍白如雪、却承载了无数仇恨与秘密的面容低语,声音低得唯有自己能够听见,字字却似滚着烧红的铁水,烙印在自己心头。
“便是血债血偿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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