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童伴大牛(2/3)
但得先学规矩——不能偷,不能抢,得听指挥。
”
孙大牛使劲点头,把空碗往炕沿上一放,“咚”地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土坯上,发出闷响。
“俺啥都听!只要能杀鬼子,让俺干啥都行!”
接下来的几天,孙大牛成了王卫国的“尾巴”。
王卫国去地道里检查竹筒,他就跟在后面扛工具;王卫国跟着王破军练七星步,他就在旁边学着比划,摔得鼻青脸肿也不吭声;王卫国认草药,他就蹲在旁边拔草,把马齿苋和刺儿菜分得清清楚楚。
这娃性子野,像头没拴住的小牛犊。
第一天就因为抢了丫蛋手里的烤土豆,被赵老栓用烟袋锅敲了脑袋。
他不躲也不闹,就梗着脖子站着,眼里的倔强像野草似的往外冒。
“那是俺凭本事抢的!”被王卫国拉到一边时,孙大牛还不服气,拳头攥得紧紧的,“在逃难路上,谁抢着算谁的!”
王卫国没说话,从怀里掏出块红薯干递给他——这是王破军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吃。
“在这儿不一样。
”他看着孙大牛的眼睛,“赵爷爷和丫蛋,都是咱的人。
自己人,不能抢。
”
孙大牛盯着红薯干,又看了看王卫国,突然把红薯干推了回来。
“俺不吃。
”他瓮声瓮气地说,“俺娘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俺要自己挣吃的。
”
王卫国笑了。
这娃虽然野,却透着股子硬气,像晋察冀山上的酸枣树,看着不起眼,扎起人来却挺疼。
他拉起孙大牛的手,往村后的山坡走:“跟我来,教你个能挣吃的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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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有片被炮火翻过的土地,土里还埋着没炸响的炮弹皮。
王卫国教孙大牛怎么辨认野菜,哪些能吃,哪些有毒;怎么设置简单的陷阱,捕捉田鼠和野兔子——这是王破军教他的,说在断粮时能保命。
“这是‘苦苣’,泡水喝能败火,就是太苦。
”王卫国指着一丛锯齿状叶子的植物,“那是‘灰灰菜’,焯水后拌盐吃,能顶半顿饭。
”
孙大牛学得很快,眼睛瞪得溜圆,手也巧,没多久就挖了满满一篮子。
他还在一棵老树下发现了个兔子洞,硬是用树枝挖了半天,弄得满身是泥,最后真掏出只肥硕的野兔子,乐得他咧着嘴直笑,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
“晚上给丫蛋赔个不是。
”王卫国帮他提着兔子,“把这兔子给赵爷爷,让他炖了给丫蛋补补。
”
孙大牛愣了愣,把兔子往怀里紧了紧,又松开了。
“……行。
”他挠了挠头,“俺不该抢她的土豆。
”
那天晚上,赵老栓家飘出了炖肉的香味,馋得半个村子的孩子都在门口打转。
赵老栓把兔子肉分成了好几份,给伤员端了些,给孩子们分了些,最后剩下的,硬是塞给了王卫国和孙大牛。
“多吃点,长力气。
”老人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等开春了,咱把地重新种上,就有白馍吃了。
”
孙大牛捧着碗,眼泪“吧嗒吧嗒”掉进碗里,混着肉香咽了下去。
这是他逃难以来,第一次吃到热乎的肉,第一次有人把他当亲人似的对待。
“俺娘以前也给俺炖兔子肉。
”他哽咽着说,“用野山椒炖,辣得直冒汗……”
王卫国拍了拍他的背,没说话。
他想起自己穿越前,妈妈总在冬天给他炖羊肉汤,也是这样热气腾腾的,能驱散一整个冬天的冷。
原来不管在哪个时代,妈妈的味道都是一样的,都带着能暖透心窝的温度。
从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