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泥里生(外婆遭难)(2/3)
不少钱,家里的日子也很宽裕…”
我在想:外婆名叫吴杏芳,真的五芳斋粽子里有外婆的影,,怪不得外婆包的粽子比五芳斋的粽子还好吃,我似乎找到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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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瓷碗的边缘,语气里多了些复杂的滋味:“后来就解放了,公私合营,这店就归了公家,现在成食品公司的一部分了。
”
我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几间门面的小店,实在没法把它和“赚了不少钱”、“四个人合伙”联系起来。
在我看来,这店小得很,连乡下村里的代销点都比它敞亮些。
我咽下嘴里的粽子,拍着胸脯说:“外婆,这店也不大呀!等我长大了,一定开一家比这大得多的店!”
外婆被我逗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朵盛开的菊花:“好,好,我们家娃有志气。
”
母亲也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吃你的吧,小心噎着。
”
走出五芳斋时,我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
阳光照在“五芳斋”的招牌上,那三个字像是有了温度。
我心里暗暗记下这个地方,想着将来我的店,招牌一定要比它更亮,门面一定要比它更宽,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后来,我真的在建国北路上开了一家一百多平方的店,那已是多年后的事了,暂且按下不表。
我们一路往北走,路边的店铺渐渐多了起来,有卖文具的,有卖鞋帽的,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看得我眼花缭乱。
母亲忽然说:“我得去北京路上买点针线和胰子,你们婆俩慢慢逛,不用等我。
”她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桥,“我算着时间,买完东西往回走,咱们就在北丽桥下的第一百货大楼门口碰面,正好能赶上。
”
“好嘞!”我脆生生地应着。
母亲又叮嘱了外婆几句“慢慢走,别累着”,便径直往前去了。
我挽着外婆的胳膊,慢悠悠地晃着。
外婆的胳膊不粗,却很结实,皮肤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粗糙,摸上去暖暖的。
我们在一家卖花布的店门口站了站,外婆对着一块蓝底白花的布料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拉着我走了;又在一家修表铺前停了停,看修表师傅用小镊子夹着比芝麻还小的零件,看得入了迷。
走到一家文具店时,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橱窗里挂着一排亮晶晶的口琴,有红的,有蓝的,阳光照上去,反射出细碎的光。
我拉着外婆的手就往店里冲:“外婆,你看!口琴!”
外婆跟着我走进店,一看我那眼神,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了。
我指着那把蓝色的口琴,声音里带着恳求:“外婆,我想买这个。
”
营业员是个戴眼镜的阿姨,笑着走过来:“这口琴是上海产的,质量好,要两元四毛。
”
两元四毛!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摸了摸口袋。
口袋里只有一块钱,是过年时攒下的压岁钱,原本是想留着买连环画的。
我把那一块钱捏在手里,手指都有些发烫,抬头看着外婆,眼神里满是渴望,又有些不好意思。
外婆看了看我手里的钱,又看了看我眼巴巴的样子,笑着对营业员说:“同志,就要那把蓝色的。
”
我赶紧把钱递过去:“外婆,我有钱,够不够?要不我再攒攒……”
外婆按住我的手,把我的钱推了回来,从自己的蓝布褂子口袋里摸出一个用手帕层层包着的小布包。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张五票和和几张毛票,她仔细数了两元四毛,递给营业员,又把布包仔细叠好,塞回口袋里。
“你那钱留着自己用,”外婆接过口琴,递给我,“外婆给你买。
”
我接过口琴,冰凉的金属外壳带着点凉意,却烫得我心里发暖。
我迫不及待地把口琴凑到嘴边,胡乱吹了几下,不成调的声音在店里响起来,引得营业员阿姨也笑了。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紧紧攥着口琴,挽着外婆的胳膊出了店门。
一路走,我一路吹,虽然吹不出像样的曲子,可那“呜呜咽咽”的声音里,全是说不出的快活。
外婆被我吵得不行,却只是笑着说:“慢点吹,别把腮帮子吹疼了。
”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第一百货大楼门口。
大楼是青砖砌的,有好几层高,比周围的房子都气派,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我和外婆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看见母亲的身影。
外婆抬头看了看天色,说:“时间还早,咱去北丽桥上站站吧,高处看得远,说不定能看见你妈过来。
”
“好啊!”我正吹口琴吹得口干,也想换个地方透透气。
北丽桥是座石拱桥,坡度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座桥都要陡,坡道上水泥间的石子被磨得光溜溜的。
我扶着外婆,一步一步往上走,走到桥顶时,两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