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音和无法抑制的哽咽。
「必ずちゃんと働きます!本当です!誓います!」
(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真的!我发誓!)
世屉只是极其淡漠地、几乎微不可察地
「うん。
」
(嗯。
)
了一声,仿佛对方汹涌的情绪和郑重的誓言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
「扫除はそちらから始めろ。
雑巾とバケツは奥の流しにある。
」
(打扫从那边开始。
抹布和水桶在后面的水池。
)
他抬手指了指店铺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同样设计成深灰色的储物柜。
「はい!」
(是!)
水野凉子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珍贵的信封放入自己那个破旧背包的最内层口袋里,还反复确认了拉链是否拉好。
然后,她像是骤然被注入了全新的生命活力,原本的怯懦和不安被一种强烈的、近乎感恩戴德的干劲所取代,立刻小跑着去拿取清洁工具。
她开始认真地、几乎是虔诚地擦拭那些光洁如镜的货架,动作虽然因为缺乏经验而稍显笨拙生疏,但每一个动作都极其专注和卖力,仿佛擦拭的不是物品,而是自己蒙尘的命运。
世屉早已坐回了工作台后的高脚凳上,随手拿起一本厚重的、书脊印着《形而上学导论》字样的硬壳书,但他的目光却并未真正落在那些艰深的文字上。
他那双深邃的、仿佛能映照出世界本质却又漠不关心的眼眸,正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正努力踮起脚、试图擦拭更高处玻璃的水野凉子的背影。
【埃。
汚れ。
人间の痕迹。
定期的な清扫が必要だ。
】
(灰尘。
污渍。
人类的痕迹。
需要定期清理。
)
这些基础的保洁工作,对他这位原罪君王而言,确实只需要动一个微不足道的念头。
仅需操控一丝懒惰或其它性质的原罪之力,例如,让尘埃因绝对的“静止”而自行汇聚脱落,让污渍因“腐朽”而自然分解。
就能在瞬间完成,甚至远比人类动手更加彻底、高效,且不留任何痕迹。
但他仍然选择了雇佣她。
为何?
或许,是因为观察一个深陷泥沼、濒临窒息的凡人,如何小心翼翼地抓住黑暗中偶然垂下的那一丝微不可察的蛛丝,如何因为一份简单到枯燥的工作和一笔预支的、仅能维持最基本生存的薪水,而重新点燃眼眸深处那一点点对“生存”本身的微弱渴望……
其整个过程所展现出的复杂心理变化与韧性,远比一个通过超自然力量维持的、绝对洁净无尘的环境,能为他提供更多……持续且细微的观察数据流。
清理店铺的物理尘埃,只是最表层的、合乎逻辑的借口。
观察一个破碎灵魂尝试进行“自我修复”的微观过程,或许才是潜藏于他意识深处、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明晰或在意的一丝……兴趣点。
水野凉子卖力地擦拭着巨大的玻璃窗,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玻璃上映出的模糊倒影里,那双总是盛满了惊惧、屈辱和绝望的年轻眼睛,此刻似乎终于被泪水冲刷出一点点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微光。
世屉收回了目光,重新将视线投向手中那本永远也读不完的哲学巨着。
店内再次恢复了它固有的、深沉的寂静。
只剩下细腻的布料摩擦玻璃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声响,以及一种刚刚建立起来的、微妙而脆弱的、介于施舍与求生、冷漠与依赖之间的临时平衡。
喜欢原罪君王在东京请大家收藏:()原罪君王在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