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决战(上)·最后厮杀(2/3)
,身后的明军阵列如铜墙铁壁——十个燧发枪营的士兵肩并肩排列,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五个火炮营的佛郎机炮早已校准角度,炮口直指瓦剌大营;一万步卒结成的方阵如移动的堡垒,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踏出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
“目标,瓦剌主营!”朱瞻基的令旗挥下,火炮率先轰鸣。
改良后的开花弹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入瓦剌营寨便炸开,铅弹与铁砂如暴雨般飞溅;燃烧弹则带着硫磺火油,落地即燃起熊熊烈火,很快将毡帐连片的营区烧成火海。
瓦剌人在火海中惊呼奔逃,却被明军弓弩手的箭雨逼回——万箭齐发的声势如狂风过境,箭矢扎进帐篷、扎进泥土,更扎进瓦剌人慌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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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站在营寨高处,看着明军如潮水般压来,看着自己盘踞近半年的营寨在火海中崩塌,终于咬着牙下令:“撤往阴山!”瓦剌士卒们拖着辎重、赶着战马,在烟火中仓皇向山脚退去,不少人被火炮炸得粉身碎骨,或是被箭雨钉在地上,营寨里散落的马奶酒、皮裘与尸体混在一起,成了溃败的注脚。
明军一路追击至阴山脚下,朱瞻基令旗再挥:“结阵待命!”士兵们迅速在山脚列阵,燧发枪营在前,火炮营居中,步卒方阵护住两翼,防备瓦剌人反扑。
他望着阴山陡峭的山坡,眉头微蹙——这山势易守难攻,瓦剌人若据险而守,怕是要费些功夫。
可他没料到,瓦剌人的狠劲远超想象。
也先竟在半山腰重整队伍,利用山势的掩护,突然分兵两路,朝着明军左右两翼同时发起冲锋!瓦剌骑兵顺着斜坡俯冲而下,马蹄声如滚雷,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嗜血的光,硬生生把明军的阵线撕开两道缺口。
“稳住!边打边退,向大营靠拢!”朱瞻基临危不乱,令旗指向中军,“骑兵掩护两翼,步卒结圆阵防御!”明军迅速变阵,圆阵外的燧发枪交替射击,铅弹不断放倒冲锋的瓦剌骑兵,暂时遏制了对方的攻势。
就在这时,左翼突然传来异动。
指挥左翼的胡涵——这位靠着祖辈是淮西二十四将的荫庇才爬上高位的纨绔子弟,竟无视朱瞻基“撤退靠拢”的军令,挥舞着马鞭大喊:“跟我冲!杀退这群鞑子!”他自恃勇武,带着左翼仅有的数百骑兵,还有三千步卒,朝着瓦剌人的冲锋队列撞了过去。
“胡闹!”朱瞻基在高坡上怒喝,却已来不及阻止。
胡涵的反击如同以卵击石,瓦剌骑兵借着山势冲势,轻易就撞散了明军的阵型。
胡涵刚劈倒一个瓦剌骑士,就被暗处射来的冷箭穿透心窝,惨叫一声坠马,成了不明不白的冤死鬼。
失去指挥的明军左翼顿时大乱,瓦剌人如恶狼般涌入缺口,刀砍矛刺,三千多明军士卒在混乱中丧生,鲜血染红了山脚的碎石。
直到朱瞻基派出中军的骑兵驰援,才勉强稳住左翼。
瓦剌人见势头不对,退回了山上,这场突袭才算落幕。
战后清点,明军虽焚毁了瓦剌所有营寨,烧毁辎重无数,也算拔除了对方的根基,可左翼的溃败让胜利蒙上了阴影——三千多具明军尸体躺在阴山脚下,与瓦剌人的尸身交叠在一起。
朱瞻基站在胡涵的尸体旁,看着那支穿透心窝的箭,脸色铁青。
这场本可酣畅淋漓的大胜,终究成了一场惨烈的拉锯,而阴山的风里,似乎还在回荡着那些枉死士卒的哀嚎。
十月中旬的寒风卷着雨丝,抽打在阴山脚下的战场上。
也先望着帐外越来越厚的霜气,指节捏得发白——再拖下去,不用明军动手,严寒就会冻垮这支队伍。
他将最后一袋马奶酒泼在地上,对着长生天起誓:“今日要么踏平明营,要么埋骨阴山!”
瓦剌的两万骑兵倾巢而出时,雨丝已变成冰冷的冬雨。
马蹄踩过泥泞的战场,溅起的泥水混着血丝,在阴沉的天色下泛出暗红。
也先亲自擂鼓,战鼓声穿透雨幕,敲得每个瓦剌骑士心头发颤——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冲锋,身后是阴山的绝境,身前是明军的铁阵。
明军大营里,朱瞻基正看着火器营的士兵们擦拭燧发枪。
冬雨打湿了枪管,士兵们用麻布裹着炭火烘烤,可炮膛里的火药还是吸了潮,试放的几门火炮只发出沉闷的闷响,弹丸没飞出半里就落进泥里。
“火炮营撤到后方,燧发枪营保持射击节奏!”他沉声道,心里清楚,明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