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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2/3)

扁再也不行了。

    我们什么时候休息取决于小扁什么时候再也不能移动。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找一棵树,因为如果就在路边歇息,总觉得缺少依赖,空空荡荡,而寄托只能是树。

    这次的树离开得比较远,足有百来步。

    我们不能把小扁抛弃在原地,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会被人当做小野马带走,只能是我把小扁背到树下。

     喜乐说:真奇怪,你一定要找棵树才能睡。

     我问:你是觉得有没有树无所谓心里没缺一点什么的? 喜乐说:是。

     我说:我不知道。

    我只有靠一样东西睡觉心里才踏实。

     喜乐说:你这样很危险。

     我说:我不怕有什么危险,我在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什么东西轻轻移动我就能醒,怕什么,我们还有那么锋利的灵。

     喜乐说:灵给当了。

     我说:哦,那也不怕,总之什么人都杀不了我,师父说的。

     喜乐说:我知道你厉害,可是,你一直在树下面睡觉,你会被雷劈死的。

     我说:喜乐,你真聪明,下雨的时候我们不能睡在树下面。

     喜乐说:你个没出息的男人,难道一辈子都要睡在树下面吗? 我说:哦,我们可以找一个漂亮的地方,有山有水,衣食无忧,盖一间房子。

     喜乐说:那时候我就一定和你结婚。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手里还有很多银子,天亮以后我们到附近看看,觉得地方不错就盖间房子。

     喜乐说:你真是不思进取。

     我说:进取什么?大不了不用工人,我从小练的,一掌能劈掉一棵树,还省得人锯半天,难怪师父说,练这个很有用。

     喜乐说:我不是说这个,你想想,你背着天下都想要的灵,师父把什么都教给你,就是让你来砍树盖房子吗? 我说:我不知道,灵不是都当了吗? 喜乐说:你个笨蛋,你以为真当了吗?是我觉得我们背着太危险,暂时存一个别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一个月以后还要去取呢。

     我说:啊,难道还要骑着小扁回去? 喜乐说:当然,不光这样,我们还得准备将近一百两银子去赎。

     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当了,我们留在身边,还能见贼砍贼,见柴砍柴,多方便。

     喜乐说:实在太危险了。

    你听我的。

    不要想着明天一早盖房子了,啊? 我说:好,可先盖一个小的呢? 喜乐说:乖,听话,过几天就盖,这里离少林寺太近了,不好,师父知道了会气死的,我们要盖就盖得远一点,好吗,先睡觉。

     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想,江湖真是如此平静。

    走远一点,盖个房子,长安无事。

     第三天了。

    醒来。

    这次又是喜乐摇醒我,我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眼前有好多人影晃动,张口就问:喜乐,到长安了? 喜乐说:不是,他们说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我继续张大眼睛,见眼前有六七个穿着讲究的人,为首的更是眉清目秀,便问喜乐:喜乐,山贼是这样打扮吗? 喜乐说:不是,这些人说是逐城来的,想见你。

     我问: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说:哦,我是逐城永朝山庄的万永,我父亲是江湖有名的万宝龙,流传下了有名的万龙归一剑式,此次前来,一是特地要目睹一下灵的风采,然后是想要和释兄切磋一下武艺。

     我说:可以,不过灵你们是看不见了,因为剑还在少林呢,那是少林的宝,怎么能让我这样年纪的人随便带出来。

     万永说:看来不错,我也是这么想,江湖传言真是不可信啊,那比武总算可以吧? 我说:没什么问题。

     万永说:我父亲创的剑式必须要剑,但是你手里没有任何的刀器,不公平,怎么办? 我说:没事,我还不会用兵器,徒手吧。

     万永说:我实在是太想赢你,所以不要怪我不公。

    开始吧。

     我说:等等,你的旁人往下退点吧,我怕伤到他们。

     万永说:不行,所谓万龙归一,就是很多人假扮成龙才能成功,我一个人不能使出这个绝技。

     我说:啊?这么快就用绝招了?好,喜乐,去把小扁牵得远一点。

     喜乐说:你小心。

     我说:没事,我哪能死在离开寺庙不到一百里的地方。

     万永说:真是见谅,还耽误了你的行程,可是赢你真的很重要,不要怪我不择手段。

     我说:你好歹也算是有气度的人,要不早在我睡梦里偷袭了,开始吧。

     说罢,只见万永周围那六个人顿时形成一个阵型,绕着万永快速奔跑,最后变成一个圈,看得我眼花缭乱,想其实所谓万龙归一,最难的是那些喽罗,需要跑那么快那么整齐,绕着圈还不能晕。

     我正迷惑地看着,忽然,那六个人手中抛出六个暗镖向我飞来。

    我想,真阴,趁人看傻掉的时候下毒手。

    那六个镖非常整齐,按照位置来判断其中五个目标应该是人的头、颈、心、肝、膝盖,真的很毒,而且很整,最毒的是最后的那一镖居然是向着我私处而来,真是断子绝孙。

    我猛看了一眼后面,发现后面只是一树,别无他物——幸亏小扁牵走了,否则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于是,我轻轻朝旁边跳了一步,那六支镖从我身边掠过。

    我偷偷一笑,想这就是所谓万龙归一。

     忽然间,从六个转动的人阵里飞出一支短剑。

    万永真不是一般的功力,能从那六个转动的人的缝隙里把剑隐蔽地射出,并没有误插在自己人屁股上,着实不容易,练的时候得死多少人啊。

     我想,大不了就是再躲。

    可是我忽略一个东西,那便是此时我正跳在空中,脚还没有着地,实在没法再做动作,而那剑的速度真是十分之快,而且是越来越快,并且是顺着我跳的方向。

     完了,我想,只能拿手接了。

     趁暗剑靠近我,我两手抓住短剑的把柄,那剑锋只离开我不到一指,我须在这一指里把剑停住。

    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剑的力量真是比我想像的要大很多,而那时已经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

     最终,剑插进我体内有一指。

     一个招式就这样结束了。

    大家都没有了动静。

    喜乐飞奔过来,急着喊:哥,你怎么能自尽! 我拔出剑,说:妈的,差点给扎进去了。

     喜乐说:怎么回事? 我把只破了我一个小口子的剑拔出来,说:轮到我了。

     万永笑笑说:不用了,你已经输了,剑里有毒。

     喜乐忙问:什么毒? 万永说:西域红花,你也不要急,毒性发作很慢,两天才能彻底发作,你同我去逐城吧,我没有什么恶意。

    只是大家可以结个兄弟,况且解药在永朝山庄里才有。

    我保证你没什么事情。

     我说:多少时间发作。

     万永说:要两日。

    但是一旦发作以后就再无解药。

     喜乐说:那就到你山庄里去。

    快点。

     万永说:你们骑马跟着我。

     喜乐说:等等我们,我们的马太慢。

     万永说:没事,我把我的马给你们,我用我兄弟的马,你们的马,我让一个兄弟给骑回来。

     这意味着,很多路白走了。

     这里到逐城真的不远,很快,就已经在城门脚下。

    永朝山庄在城的最西面,靠近后山,是本朝几乎最大的一个山庄,有一段时间专门供给来烧香的大臣皇帝。

    我都来不及看逐城的景致,就到了永朝山庄。

    永朝山庄的大门比城门还要大一倍,而正悬的“永朝山庄”四个字便是皇帝所写。

    因为这四个字着实很难看,要不是皇帝写的,没有人愿意挂在这么一个山庄的门口。

     而这一路我已经开始昏迷。

    我想,没事,还有解药,而且肯定不能是我死,事情就是一个意外,虽说有点委屈,这是我正儿八经地第一次和人较量,居然给人毒了,还被人搬回家进行拯救,真是很没面子。

     永朝山庄里面很大,因我已经记不得我被抬着走过多少门口,旁边景物似乎时常变化,时而荷花,时而木雕。

    我已经看不真切,听得也不是很真切,只有喜乐在旁边哭的声音。

    我想,万一这次解药失败,没想到是喜乐埋了我,真是不能多想,自己仅仅是自己,而结果却是相反。

     最后我在一间满是藏书的屋子里停下来,喜乐惦记小扁,说这得三日以后才能看见它。

    万永说,你放心,马肯定没事,还是解毒要紧。

    说完,就从书房桌上拿起一个瓶子,摇摇,让我喝下。

     我说:万大哥,你家的解药怎么随地放啊。

     万永一个手下说:少问。

     万永脸一横,骂道: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少自作主张,以后这位也是你主子。

     然后转向我说:哦,小的都不懂事,你还是赶紧把解药都喝了。

     我说:我已经喝了。

     喜乐问:喝多少? 万永说:一口。

     我说:这真是,我有点渴,就全喝了。

     万永说:没事,虽说这一瓶在江湖上要银子八千多两,但是我的山庄有的是钱,而且为了结交两位,每天拿这个当酒都可以。

     喜乐说:怎么那么贵? 万永说:这,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百毒散。

     我和喜乐都表示没有听说过。

     万永说:这药可以散百毒,江湖上行走,有那么一瓶,真是…… 喜乐说:你这山庄就是卖药赚钱盖的吗? 万永说:不是,这江湖上有名的永朝山庄,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吗? 我和喜乐表示没有听说过。

     万永说:那说明你们真不是江湖中的人士。

    这药是很贵,八千是成本,一般卖五万两一瓶,我父亲是江湖上有名的毒王,专做各种各样的毒药,毒到你们都想像不到。

    但是我父亲只是爱好做毒药而已,并不喜欢下毒,他的毒药从来也不卖,但是江湖中人都很觊觎我父亲的东西,大家想尽一切办法来偷抢,所幸我父亲武艺高强,除了耗子药以外没有流落到民间一样东西。

    之后我父亲被朝廷招安,以后我朝打仗,久攻不下一个地方,便用灭城毒,仗是好打了,现在的半个江山都是这么来的,可是我父亲却郁郁而死。

     万永说完这些,神情凝重,看着我和喜乐。

     喜乐看着我,半晌才说:哥,你听见没,你刚才喝了整整五万两银子。

     稍聊几句,有些词不达意。

    万永亲自去安排招待我和喜乐的食宿,我和喜乐便在这庄园里闲逛。

    这真是很大的庄园,要比我们寺里大出很多倍,可能因为实在太大了,终日不见一个人。

    从书房走出,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别的一个建筑,而那些建筑都有专人守候,我和喜乐尊贵身份的意思估计还没有彻底地传达下去,大家都很警觉地看着我们。

     我说:喜乐,你喜欢不喜欢这样的大屋子。

     喜乐说:不喜欢。

     我说:你身为一个女人,怎么能不贪图荣华富贵,哈哈! 喜乐说:你看那些屋子,会一朝一朝转手,自己也只是住一住,住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没人能占有。

     我说:可是你看别人,出手阔绰,而我们,却需要想办法将那把剑赎回来。

     喜乐说:你不明白。

     此时天色已黑,永朝山庄的某间大房里,歌舞升平。

    声音传来,喜乐嚷着要去看戏。

    我只是感觉,看什么戏,自己看自己做的,都已经成戏。

     我们继续沿着长廊走,所谓奢华,如此即是。

    长廊两边是一潭荷花,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不知道怎么弄的,我感觉这荷花是天天开放,让人迷醉,还有悠扬歌声。

    往前走,便是后花园。

    此时阴森,月光下怪石嶙峋,而且植物完全不知名。

     喜乐很害怕任何的后花园,觉得任何后花园都发生过恐怖事情。

     任何的庄园都是一样,区别应该全在屋里,这里的屋子都大门紧闭。

    我们原路回去,发现万永已经在书房里等候。

     我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感觉清爽很多,所以随意走了走。

     万永说:哦,不必客气,一切请便,这里随便走,侍卫们没有为难你们吧?我已传话下去。

     我说:不过我还有疑问,为何你找我们呢? 万永说:其实我听到消息很久,我也仰慕你很久。

    大家都知道你有不寻常的能力,大家都想杀你,谁能杀你,谁当然就更不寻常。

    我觉得,大家都是习武的人,杀很没意思,打败就可以,所以一知道你从寺庙离开的消息就带人出来找你,没想到你们一路走那么慢,两天才走了几十里。

     喜乐说:我倒没听说,可这一路上就你一个打我们主意的,别的一个都没碰到。

    而且,都有谁想杀我们? 万永说:哦,姑娘,不是杀你们,是杀他一个,你是顺带的。

    但总之没有什么高手,所以都想一鸣惊人。

     喜乐说:哼,告诉你,我最厉害了,他都听我的。

    那些人呢? 万永说:哦,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都纷纷加急追击,路设埋伏,不想你们实在太慢,他们都在你们前头。

     喜乐说:那你怎么没在我们前头? 万永说:哦,是我得到消息太慢,因为我一直在长安。

    刚回来,我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追上来了。

     我问:那——这,我出来难道就是为被追杀? 万永说:没这么严重,谁可杀你?冒昧问,你和这位喜姑娘的关系是——我好安排具体房间。

     喜乐说:他是我丈夫。

     万永大惊失色,说:可他是和尚。

     我说:哦,这是法外开恩。

     万永说:哦,那两位歇一个房里即可。

    明天天亮,我再过来,带你们逛逛庄园,然后多住两天。

     我说:谢过万大哥,可是我们需要急奔长安。

     万永说:去那里干什么? 我和喜乐异口同声:不知道。

     晚上入睡的时候,我又问喜乐:你喜欢不喜欢这样的大房子和大床? 喜乐说:我不喜欢,因为不是我的。

     我说:不能这样说,一切房子和床都比你长寿,所以只是你的一辈子是它们的,而它们的一辈子并不是你的,可能你死后还有别人。

     喜乐说:管它呢。

    我的就是我的,死了我就带走。

     我说:你带不走。

     喜乐说:你不要和我抬杠,连同你一起带走。

    我要带你走,带小扁走。

     白天醒来,空气良好,早餐丰盛。

    万永还是早早在等候,使我们很不好意思。

    他估计是全朝有钱人中最早起床的。

    他说:知道你们执意一别,我也不阻拦,有这次奇遇,大家都是兄弟,后会肯定有期。

     我和万永寒暄两句,喜乐吃了点东西,我们便告别这不真实的地方,去往更不真实的长安。

    走前,喜乐问:万大哥,我的小马可曾喂饱? 万永说:哦,我吩咐下人去看看。

     几分钟后,侍卫赶来,一阵耳语,万永大惊失色,说:怎么可能? 喜乐一下就哭了,说:我知道你什么毒都能解,是不是觉得药水太贵不能给一匹马?早晨的草沾有露水,有的有毒,不能给马—— 万永笑道:姑娘误会,是贵马还在途中,还差几里地才能到山庄。

    你们的马,行动迟缓,微显呆滞,怕会拖累你们,不如这样,我的庄园里有西域来的—— 喜乐打断说:谢谢,不用。

     我问:你就如此喜欢一个从来没跑过的马吗? 喜乐说:是。

     我问:为什么。

     喜乐说:我第一次挑的就是那马。

     说实话,我对小扁实在是不存在感情。

    女人的奇怪在于,她们能对一些不可思议的事物产生难以理解的感情,而我却为始终没有能在马背上展露飒爽英姿而感觉懊恼。

    那马让我感受不到任何的速度,有的只是等待前面景物慢慢地来临。

    为等小扁,我和万永聊了一些江湖深浅,终于小扁到了。

    我和喜乐立即上去迎接,主要是怕它休息。

    小扁在跋涉两天以后,和原来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马背上和万永一起施展万龙归一的哥们儿疲惫不堪,几乎已经不能言语。

    而至于我中的那场毒,已经根本没有什么大碍。

    可能是师父从小对我进行了传奇化,让我觉得,我和喜乐是根本不可能死在这平静纷乱的世上。

    加上解药的效果着实很好,我又喝了一个整瓶,心里感觉已经是百毒不侵,所以对于前路更加无畏。

     喜乐骑上小扁,我和万永道别。

     我可能是第一次同和释空以外年岁接近的同性交往,竟有些依依不舍。

    喜乐已经“驾”了不下十声,我才转身追上在两丈开外的小扁。

     如此的道别真是让人尴尬。

    我看见自古英雄豪杰,惺惺相惜而终须一别的时候,都是抱拳一声,后会有期,然后转身跨上烈马,不消几个眨眼,已经消失天边,空留落日以及地平线上马蹄扬起的幽忧尘烟。

    而这次,虽都是英雄,可是要我和喜乐和小扁消失在地平线,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而在那段时间里,万永肯定是不好意思转回庄园,不得不进行残酷的目送,真是为难了这位兄弟。

     我催促喜乐说:快点。

     喜乐说:催什么,小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歇息,慢点。

     我说:胡说,它这一路,肯定全在歇息。

    不信看我。

     说完我猛踹小马一脚,那马受惊往前跳出一步。

    喜乐在马背上大叫:好快啊,不能控制了。

     可我悲伤地觉得,那是被我踹出去的。

    我实在无法对这马产生喜爱,但也无法产生怨恨,因它长相实在愚蠢,让人觉得本应如此。

     经过时间不短地折腾,永朝山庄彻底从我们眼里消失。

     我问喜乐说:你难道没有想过嫁给一个像万永那样的人吗? 喜乐说:完全没有啊。

    你为什么老想把我甩脱?说! 我笑说:不光是你,我想把你连人带马甩脱。

     不知不觉,似乎经过很久,我和喜乐来到逐城。

     此时已经天色将黑,喜乐说:逛逛吧,兴许有点发现呢。

     我说:能有什么发现的。

     逐城。

    我想,这是个记忆里被定在年少时候出逃帮师哥做暗器的地方。

    那时慌张,我从不曾仔细看过这个中原重要的小城市。

    这小县城其实只是被四条长街“井”字分开,但街的确是很长。

    传说此地是宝地,地下龙脉穿过,尤其是井字的最上面一横,更加是珍贵之地,所以几乎所有王爷大臣富贾,都在上面盖有私人宅邸,这也就是我和喜乐上次要露宿那里被赶的原因。

    而那里,地上是不是还能出现一些银票? 此时银票泛滥,管理混乱,但凡银票,只能为官员流通,老百姓还不能享用,而在产生效用之前,必须经过各地直派的监理银票的大臣亲笔签字才可生效。

    在每个地方,他们都受人尊敬,简称为“监银”。

    这些监银都上了年纪,不贪图什么,只管闭着眼睛签就是,可麻烦的是,倘若签了,便要记入账中。

    这委实不好,如若收入透明,那还和老百姓有什么区别。

    但是监银的字迹又经过特殊练习,很难模仿,尤其是笔锋的掌握,非常独到,所以银票真假一眼便知。

     但是,就是逐城的县管,极度的聪慧,他将自己的银票和下人专门模仿的形似的监银的签名微微浸入水中,签字变化开,笔锋便无迹可寻,然后说是下雨时候淋到了。

    这种方法后来慢慢流传,民间称之为“洗钱”。

     而我和喜乐脚边飘的银票明显没洗过,也没有监银的签名,所以都只是纸。

    喜乐蹲地上抓一张看一张。

     我问:看什么呢? 喜乐说:我看看万一有监银过的。

     我说:不可能,监银过的,不可能在街上飘。

     喜乐有点急了:那我们怎么样才能把灵赎回来啊? 我说:我们也可以不要那把剑了,于我无用。

     喜乐说:不行,那是我们的东西。

     我说:你为何老把我的你的分得那么清楚。

    东西总是流动的。

     喜乐说:那我流动到姓万的那边去,你愿意? 我想想,说:我还真没有什么不乐意。

     我突然觉得,我是否并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姑娘。

    因为我的确没有什么不乐意。

    莫非我只是对她太放心,觉得凡事都是不可能,两人早已是一人。

    应该是我实在是很不能离开这个姑娘,那便是最深切的喜欢。

    因为与她的一切都如此自然,仿佛时光都是平顺流过之中,不能有何怀疑。

     我说:喜乐,你不要捡了。

     喜乐站起来,说:这街不是我们待的,走,我们去穷人待的地方。

     我跟着喜乐穿过一条街,来到人声鼎沸的地方。

    我感叹,好热闹。

    喜乐牵着小扁,走前一步,说:看,这是柳巷街。

     突然间,我觉得什么声音快速由远到近不对劲儿,当前面人群被撕开我才看见一匹健壮的黑马,上面坐一个光头,胸前挂着“释甲”两字,扬鞭而来。

    而喜乐正傻在正前方。

    黑马上的小子大声嚷嚷闪开。

    我看喜乐是闪不开了,于是冲到马前,直接扫了一记马腿,那马顿时失去重心,轰然跪地翻倒,马人一团,从惊呆了的喜乐和小扁眼前滚过去。

    与此同时,人群里传来热烈掌声。

     我忙上去看看那叫释甲的伤势。

    刚刚靠近,他猛然扬起一巴掌,我重重拍下他手,说:混蛋,少林有教你扇人耳光用这等武功吗? 他顿时茫然,说:我这么好的法号,你知道我不寻常,居然敢冲撞我,真是不想活了。

     我说:你这狂徒,我法号还是释然呢,才慢慢悠悠骑了那么一匹马,你居然骑一匹大马在闹市乱闯。

     他说:放屁,你叫释然,我他妈还叫释空呢。

     我终于忍不住,说:放屁,我还认不出我师哥。

     喜乐这时候缓过来,从行囊里拿出法号的牌子给他看。

     那人一下就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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