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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凤歌笑孔丘典故表达什么情感> 第八章 登堂

第八章 登堂(1/3)

白蛤蟆捧着一个小圆盒,低声说:“你叫雷蚊叮了,这是我的补偿!刚才没给,是怕老乌鸦说嘴。

    将来到了危急关头,你可以打开盒子,开盒的咒语是‘呱啦呱啦’,关盒的咒语是‘拉呱拉呱’,盒子可开三次,用完了记得还我!” 老蛤蟆一气说完,跳入道边就不见了。

     方非呆愣时许,把盒子揣入弥芥囊,他刚刚赶到造化教室,夔龙鼓也响了。

     砰,帝江化身火球,从空气中钻了出来,大吼大叫,先给学生一个我下马威,大意是说,谁不听话,落到老妖怪手里,准没一个好结果。

     骂了一阵,大圆球出其不意地点了小度者的将,:“苍龙方非,你来说说,哪些妖怪比我厉害?哼,至少列举三个。

    ” 方非想起中午见过的妖怪牌,边想边说:“百头蛟王,狐神蓬尾,羽、羽圣黄鵷。

    ” 帝江大为意外,当空滚了两滚,无奈放过方非,接着高谈阔论:“世间的狐妖,都是狐神蓬尾的子孙。

    它们是妖怪里的望族,无论是人是妖,遇上它们都很头疼。

    只有一种生灵除外,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犬妖!”众口齐声,答得十分响亮。

     “没错!”帝江伸出触须向夭一拽,竟从虚无空中,拽出来一条黑色大狗,“今天这堂课,我们就要说说犬妖。

    ” 黑狗大得出奇,浑身乌金闪亮,长了三只黄澄澄的眼睛,左右两只,额心一只。

    尾巴短得出奇,跟鹿尾巴好有一比。

     “犬妖见了狐妖,会有哪三种反应?”帝江触须一扬,“苍龙天素,你来回答!” 天素起身说“咆哮,额心眼变红,尾巴变长!”“答得好!书上是这么写的。

    可是,你们有谁见过吗?” 教室里一片沉默。

    帝江一伸触须,忽又从空气中扯出一个瘦小男子。

    那人身着黄衣,下巴削尖,转动无神大眼,十分张皇失措。

     男子一出现,犬妖登时厉声咆哮,顶心眼变成淡红,短尾巴嗖地伸长,使劲儿摇来摆去。

    大黑狗张牙舞爪,只向前扑,恨不得把对手撕成碎片,可帝江一手缠住犬妖,一手缠住瘦小男子,拉开偌大距离,始终不让双方靠近。

     男子望着犬妖,露出绝望神气,突然挣扎两下,啪,变成了一只油光水滑的黄毛狐狸。

     台下响起一片惚哨。

    帝江抓起黄狐,向天一丢,一声尖叫,狐狸又不见了。

    犬妖喘着粗气平静下来,尾巴缩了回去,额心眼也变成了黄色。

    帝江呵呵一笑,将它放到地上:“谁知道收服犬妖的方法?哟,又是苍龙天素!”“拧住它的左耳!连扯七下!” “犬妖又不是兔子,怎么才能拧住它的左耳呢?” “用符法把它制服!” “好哇。

    ”老帝江闷声大笑,“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测验题目,制住一只犬妖,同时把它收服。

    ”方非心中疑云大起,老帝江这个题目,根本是冲自己来的,他的符法有限,决计不能制服犬妖,看起来,今天又多一个零分。

     沮丧间,老帝江开始点名,天素排在头名,少女自信满满,提笔走上讲台。

     “苍龙天素,犬妖有哪些法术?”帝江问道。

    “啸天吼,妖眼布雾,三犬法相!” “破解符法?” “绝声符,拨云见日符,九转归元符。

    ” “很好!”老妖怪放开触须,天素后撤一步,严阵以待。

     犬妖得了自由,摇头晃脑,它对天嗅嗅,忽地向上一跳。

    天素刚要动笔,犬妖一声狂叫,势如闪电,直冲台下奔去。

     帝江咦了一声,仿佛吃惊,学生一片哗然,纷纷四散躲避。

    一眨眼,黑狗扑到方非面前,小度者大惊失色,腾地跳到椅子上面。

    钟离寿一边起哄:“乖狗儿,咬死他!” 犬妖却绕过方非,蹿到吕品面前,四肢撑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顶心眼殷红如血,短尾巴一甩,化为一根长长的棍子,狠狠抽中了一边的简真。

    大个儿挨了当头一棒,痛得哇哇惨叫。

     众人见状无不骇然,难道说,吕品竟是一只狐妖? 懒鬼一手托腮,睡得正香,忽给犬吠惊醒,惜然掉头望去。

    犬妖不进反退,托地向后一跳,叫得更加厉害。

     吕品一副惫懒样子,任那狗儿狂吠,始终不急不躁,他笑眯眯打量犬妖一眼,忽地张开嘴巴,汪的一声大叫。

     犬妖浑身一抖,像是受了莫名惊吓,跳起三尺多高,转过身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墙边,不躲不闪,高高跳起,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那墙虽是幻化,可也坚硬无比,犬妖啪地落地,抽搐两下,就不动弹了。

     帝江伸出触须,搭在犬妖身上,沉默时许,大声宣布:“它死了!” 四周惊呼大起,帝江缠住死犬妖,向天一丢,尸体消失不见。

    老妖怪沉默了一会儿,嘎声说:“这项测验取消!天素,你先回去。

    ” 贝雨忍不住大叫:“帝江道师,犬妖为什么死,它……”她瞅了吕品一眼,后者一脸茫然,贝雨咬了咬嘴唇,大声说,“它刚才明明看见了狐妖!” “现在我们来看看,尖吻犬妖和短吻犬妖的差别!”帝江像是没有听见,“大家记好笔记,待会儿要做测验!” “帝江道师!”双胞胎齐声大叫。

     圆道师呼地飞到两人面前,恶狠狠叫道:“给我坐好,你们两个,想记大过吗?”姊妹俩吓得面色发白,坐了下来,四只眼睛,仍是不住膘向吕品。

     随后的课十分沉闷,帝江粗声大气,讲解犬妖的分类和习性。

    方非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听得一丝不苟,接下来的测验得了个乙之上,到手二十分。

    进入八非学宫,他头一回得分,更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是在老帝江的课堂上。

     下了课,简真忍不住质问:“臭懒鬼,你对犬妖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吕品一脸轻松,两手插在兜里,“它冲我叫,我也冲它叫,谁知这东西不经事,就那么吓死了!” “没这么简单!”简真狠戳懒鬼的脑门,“这不是我想听的!” “好哇,你想听什么?我照说!”吕品一副逆来顺受的神气,倒叫简真无话可说。

    所幸到了如意馆,他一见吃的,又把这事丢到脑后,可方非留意到,馆里的学生,看这边的眼神都很古怪。

     天素忽地走来,站在方非对面,一股寒气,四散漫开。

     “方非!”少女两眼出火,“你去过天道师家了?” 方非心里奇怪,天素怎么知道,不由看了简真一眼,大个儿赶忙辩白“不关我的事,中午吃饭,老闻问你,我就说了一句。

    除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方非心想,这还不关你的事,告诉闻子路,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

    他只好说“是啊,我去了!” “去做什么?”天素厉声喝问。

     方非心想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可又受不住那两道目光,只好说:“聊聊天,吃吃饭!” “什么?”天素向上一跳,“他请你吃饭?” “是啊!” “你撒谎!天道师从不请人吃饭!”少女的脸色好生难看。

     “巫史也去了,我们三个一桌吃饭!你不信,去问巫史啊!” “天啦!”其余人张口结舌,吕品也睡意全无,跳起来叫嚷,“天皓白跟巫史一起吃饭!方非,你取了影没有,如果取了影,送到玉京通灵台,少说也能卖一管金!” “没有!”方非没好气回答。

     天素瞪着少年,霜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霞“那么,你见了月魄冰蟾和日魂金乌吗?” 方非皱眉说:“你说白蛤蟆和三脚乌鸦?” “这不公平!”天素忽地泪花直转,“为什么他叫你去?” “我哪儿知道?”这女子浑不讲理,方非没好气说,“你该去问天道师!” 天素的脸色阵红阵白,忽地抓起一碗浓汤,狠狠扣在方非头上。

    少年措手不及,哇哇惨叫,等到抬起头来,少女怒气冲冲,早已走远了。

    白虎人站在一边,笑得死去活来。

    方非冲回寝室,冲洗了老半天,才把汤汁洗干净。

     方非心里指天画地,誓与冰山女不共戴天。

    不多久,两个室友也回来了,吕品躺到床上,竖起一面通灵镜,乐呵呵在那儿通灵。

    大个儿却拿出《妖怪词典》,翻来覆去,一心寻找犬妖自杀的原因。

     方非对着不匾纸架,努力练习符法,心里把那张大纸当成了天素,他写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连扎几个窟窿。

     吕品忽地放声大笑,连声说:“快来瞧!”一面说,一面转过镜子,镜子里出现了一幅画面―巫袅袅胡子拉碴,正在那儿东张西望。

     简真看了笑得肚痛。

    方非又好笑,又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哪个缺德鬼,用‘摄光取影符’取了巫袅袅的倒霉样儿,放到了通灵镜上面,这下子好了,呵,全震旦都知道了!” “她活该!”大个儿称心快意,“一定是天素干的!” “巫袅袅也一定这么想!”吕品嘻嘻一笑,“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大个儿瞅他一眼∶“臭懒鬼,你这反应不对!” “哦?” “她不是你同道种的吗?你应该气恼、羞愧、义愤填膺!” “我当然气愤了!所以呢……”吕品打了个哈欠,“我打算在梦里给巫大小姐报报仇!”说完收起镜子,埋头缩进被子。

     当晚梦里,方非跟天素大斗符法,小度者屡屡大败,气闷无比。

    到了后来,好容易发现一个破绽,可是临到动笔,忽又心软迟疑,冷不妨天素云扫一挥,方非满眼白光,如坠冰窟,登时惊叫一声,清醒过来。

     冷意来自花妖的雾气。

    天已透亮,方非一看课表,上午云巢羽化课,羽士在乙室,道师云炼霞,甲士在甲室,道师山烂石,附注,带上飞行法器。

    下午是水殿震旦史课,道师乐当时。

     看到“云巢”两字,方非和简真同时发出一串呻吟。

     饭也顾不得吃,三人赶到云巢。

    到了地头,简真抬头一望,面如土色——白虎人兴致高涨早已等在那里。

    巫袅袅盯着三人,目光狠毒出奇,方非知道通灵镜的事发了,这女子奈何不了天舅势必要找三人出气。

    两边摆明车马,废话也不多说。

    这一次,两边摆明车马,废话也不多说。

    这一次,吕品成了司守拙的眼中钉,一群白虎人将他堵在了三层。

     不久禹笑笑赶来,挺身上前,屈晏也来帮忙。

    偏他这一组,百里秀雅也是白虎人。

    巫袅袅用心歹毒,专派这丑女对付屈晏,屈晏不便跟本组人交手,缩手缩脚,处处容让,百里秀雅却是肆无忌惮、得寸进尺。

    她对屈晏心仪已久,趁机撒娇弄痴,冲他大抛媚眼。

    这少女的容貌只凭想象,已是可惊可畏,更别说正面相对,那一阵眼风就如万箭穿心,比任何符法都要凌厉,射得屈晏东倒西歪,忍无可忍,叫一声“简真,我帮不了你啦”,跟着呼的一声,钻进了云巢。

     剩下四人,叫白虎人分割开来、各自为战,来来去去斗了半晌,吕品忽叫:“不好玩,回家睡觉去。

    ”懒鬼说得出,做得到,真个落了地,跟着拖鞋走了。

     方非使尽解数,刚刚升到三层,司守拙领了一队人马,虎着脸猛冲过来。

    方非被赶得走投无路,脑海中光亮一闪,猛地想起,昨天虫老虎给了那个圆盒,说是危急关头可以打开。

     现在就是危急关头,方非掏出盒子,高叫一声:“呱啦呱啦!” 啪,盒盖掀开,飞出一道黑气,经风一吹,黑气嗡然暴涨,化为漫天雷蚊,呼啦啦向周围的白虎人扑去。

     毒蚊兜头照脸,叮得一干追兵尖声惨叫。

    饿久的猫儿狠似虎,这些雷蚊更不知饿了多少时候,这时冲出束缚,穷凶极恶也不足形容。

    有人抽笔抵抗,可是蚊妖身段灵巧,狡诈凶悍,躲过风雷水火,尽往细皮嫩肉上招呼。

    五行蹬所及,法器失效,白虎诸生一无遁光加持、二无神甲护体,强如司守拙,也叫叮了几下狠的,痛痒难忍,暴跳如雷。

     有人浑身肿包,乱了气息,直愣愣栽下飞蹬。

    方非大吃一惊,只怕出了人命,探头一看,那人掉到半途,一串五行蹬闪电聚拢,将他稳稳接住,接下来飘出飞蹬行列,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方非恍然大悟,只要掉下飞蹬,这场争斗就算出局。

    蚊群好似一阵黑云,嗡嗡嗡分出两股,忽又扑向二、四两层。

    简真在二层挣扎,禹笑笑被隔在了四层。

    方非正在担心,谁知雷蚊若有灵性,绕开简、禹两人,只冲白虎人叮咬。

    原来,这蚊子叮谁咬谁,全凭持盒人的心意,方非关心两人,蚊子也就不惹他们。

     上上下下,尖声一片,岔了气的白虎人雨点似的落了下去,一边直直坠落,一边伸手挠痒。

    简、禹二人又惊又喜,趁乱与方非会合,一鼓作气钻进云巢。

     三人刚刚落地,就听三声鼓响。

    夔龙击鼓,飞蹬停转,一干白虎人,全被困在了五行蹬上面。

    “啦呱啦呱!”方非念动咒语,一团黑云嗡嗡厉叫,向着三人猛冲过来。

    简真和禹笑笑发一声喊,抱头就逃。

    方非也吓得闭上眼睛,可又无处可逃,只好抖索索举起盒子,盒子颤抖不定,蚊群化为一股黑气,袅袅钻入盒里。

    跟着盒盖关闭,天朗气清,方非游目四顾,再也看不见一只雷蚊。

    “方非!”另两人靠上来,“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方非拧起眉头,“虫老虎给我的。

    ”“虫老虎是谁?”禹笑笑好奇问道。

     “天道师家里的白蛤蟆!” “月魄冰蟾!”禹笑笑拍手大叫,“那是月魄冰蟾!” “哦!”方非愣愣点头。

     “你不知道吗?”禹笑笑说,“月魄冰蟾和日魂金乌,那都是妖怪中的妖怪。

    尽管不是妖王,可妖王见了他们,也要礼让三分!” “他们是妖怪里的大长老!”简真一边说道。

     方非心里纳闷,那两个满嘴胡话的小怪物竟是什么长老。

    若是长老,也该像阿维兰那样才对。

     简真要去甲室,三人别过,方非和禹笑笑匆匆闯进乙室。

    众人见了他们,无不目蹬口呆。

    皇秦的脸色尤其古怪,那模样就像听见门外咩咩羊叫,结果一开门,托地跳进了两头大灰狼。

    教室里的学生少了三分之一,旷课的全是白虎人。

     云炼霞见多识广,转眼平静下来,大声说“你们两个各归各组。

    现在开始上课!” “好多人没来呀,”贝雨插嘴说。

     “不等了,”云炼霞脸一沉,“今天的测验,旷课的都是零分。

    ” 教室里哀声一片,白虎人分布各组,除了皇秦以外,几乎全军覆没,也即是说,这一堂课,每组或多或少都有损失。

    只是谁也不如角字组的损失大,四去其三,皇秦的脸色一片铁青。

    夭素尽管冰冷如故,看向方非的时候,眼里分明闪过了一丝暖意。

    云炼霞正要讲课,一个男道师进来,冲她低声耳语。

    女道师睑色微变,转身出了教室。

    她刚一出门,教室里就炸了锅,人人围住方、禹两人吵吵嚷嚷:“开什么玩笑?三个打倒了三十个。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两人默不作声。

    喧闹片刻,云炼霞又回来,扫了方非一眼,神气十分古怪。

     “安静!”女道师大声说,“这儿我要告诫大家,用五行蹬拦截同学是可行的。

    但在五行蹬上使用攻击性道术,却是严厉禁止的。

    如果有人违犯,将要视为非法斗殴!” 方非面红耳赤,只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皇秦冷冷地说:“云道师,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有人使了攻击性道术!” “不!”云炼霞摇了摇头,“那不是道术。

    ” “那是什么?”皇秦大声喝问。

     “你可以自己去查!”云炼霞一皱眉头,“现在是上课时间,白虎皇秦,有事下课再说!”皇秦的脸色阵红阵白,他回头看了方非一眼,眼底深处燃起一片火焰。

     “上课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女道师说,“飞行的时候,法器可以离开身体吗?” “不能!”贝雨快嘴快舌,“《羽化守则》第一条,飞行时,法器不能离开身体!”“说得好,”云炼霞点头赞许,“可是一贯以来,许多道者对此置若罔闻,常把飞剑飞轮放出去伤敌。

    这种行为,要不是太蠢太笨,那就是道者故事看多了。

    你们千万记住,飞行法器跟你的灵肉相连,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试想一想,你们能让手脚离开身体去打人吗,那样的事情,只有花妖和魑魅办得到。

    ” “云道师!”贝露举手又问,“要是法器厉害,炼得又好,放出去一小会儿也没关系吧?” 云炼霞一笑,转身叫道:“皇秦!”太子爷应声抬头。

     “你站在原地,用‘心莲火轮’来攻击我!”女道师说得轻描淡写。

     皇秦眉毛一扬,流露出一丝诧异。

     “不妨事!”女道师看破了他的心思,“如果叫你伤到,我也不配做你的道师!”皇秦目光一冷,脸色阴沉一会儿,一扬手,一团火光破空跳出。

     尖啸声过,飞轮化作流火,去势快过子弹。

    眼看女道师身首异处,不知怎的,轮子失去准头,呜的一声,贴着她的面颊向上飞去。

    这时学生们才叫出声来,可这一叫似给快刀斩断。

    众人两眼发直,盯着空中的火轮。

    “心莲火”悬在女道师的头顶,呼啸狂转,带起数丈火光。

    云炼霞站在原地,手拈一支符笔,笔尖一缕红光,连接着火轮的莲心。

    皇秦面色涨红,右手向后一招,飞轮旋转更急,声音恍若霹雳,一个紧接一个,轮上的火光越来越亮,云炼霞湮没在那片红光中间,就连整座乙室,也似燃烧起来。

     嗡,红光忽地消失,四周清朗一片,“心莲火”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女道者的手里。

    云炼段笑吟吟伸手一拨,火轮飞转,像是受伤的鸟儿,发出嘶哑的哀鸣。

     皇秦双手握拳,一时面如死灰。

    “你有一根头发连着飞轮,我也夺不过来。

    ”云练霞漫步上前,将飞轮还给皇秦,“我们脚下的星球,能让月亮跟着旋转。

    可是,更远的火星呢,它只会跟着太阳旋转。

    太阳何其壮大,可到了星系外面,它也无能为为。

     “离得越近,越好驾驭,这是宇宙的通则,无论是谁,都不可抗拒。

    ”云炼霞扫视众人,“所以,你们要牢牢记住,飞行的时候,别让法器离开你的身体!” 女道师顿了一下“第二个问题,飞得越快越好吗?” “当然,”贝露大声接嘴。

     “不对!”云炼霞摇头说,“答案是,不一定!” “为什么?”小姑娘一脸委屈。

     “飞得越快,法器越难控制。

    飞行术的高低,不在于飞行快慢,而在于驾驭法器的能力。

    ”云炼霞笑了笑,“我知道,你们飞得都很快。

    同龄人中,没有比你们更快的了。

    可是现在,你们得慢下来,用心去体会这些法器。

    记住,它跟你们灵肉合一,是你们身体的一部分。

    ” 女道师一扬手,示意学生退开,跟着运笔一挥。

    轰隆,地下升起几百根白色的圆柱,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柱上缠满红色的丝线,丝线纵横交织,挂满了细小的银铃。

     红光一闪,女道师飞剑出鞘。

    这口剑名叫“流明”,云炼霞人剑合一,钻入了那片绳网。

    她横着飞,竖着飞,斜着飞,倒着飞,时而单脚踏剑,时而只手握柄,忽而一缕头发缠住剑身,身子柔若无骨,直与飞剑连成一线。

    她在绳网间穿梭,有一些缝隙窄得不可思议,可这驭剑的女子,薄得像一张纸,快得似一阵风,迷离得恍若一团烟霞,众人还没看清,她已化有为无,钻了过去。

    这一刹那,方非几乎认为,女道师并非有形的人类,而是花妖的化身。

     云炼霞如鱼得水,飞得从心所欲,直到飘然落地,绳上的银铃,也没响过一声。

     乙室内掌声雷动,学生们望着女道师,纷纷流露出佩服神气。

     云炼霞一挥笔,丝绳少了许多,缝隙也宽了。

     “今天的测验,就是穿过这片绳网!”女道师停顿了一下,“记得不要触动铃档!” “触动了呢?”贝霉憨憨地问。

     “我要扣分。

    ”云炼霞扫视四周,“谁先来?” “我!”天素应声钻入绳网,她的姿态曼妙轻盈,似乎还胜云炼吸一筹。

    可是一路飞去,响铃不断,落地时,小姑娘瞅着那片绳网,眉头紧皱,很不满意。

     从那以后,铃声响个不停,直到测验结束再也没有停过。

    云炼霞站在一边,针对每人失误逐一讲解纠正。

     皇秦驭术高明,奈何飞轮一转,势必带起旋风,他本人避开了绳子,可是旋风扫中铃档,还是响个不停。

    皇秦飞了个乙之上,脸色十分阴沉。

     云炼霞本想说说收敛旋风的办法,可是还没开口,太子爷掉头就走,把女道师不尴不尬地晾在地。

    轮到贝雨、贝露,姊妹俩凡事一路,飞行也不例外。

    贝雨剑名“星霜”,贝露剑名“露华”,一雄一雌,本是贝神竺当年降妖炼魔的神剑,不飞时恍若两溜水滴,一旦飞行起来,遁光活泼泼的,直如两蓬银雨。

     钻入绳网以前,出人意料,两人脱去羽衣,露出了一身齐腰短装。

    众人见状哗然,姊妹俩却扬起笑脸,冲着天素连连眨眼。

    原来她们这身短装,全是模仿天素的式样,联想到前几夭的冲突,这一举动意味深长。

    云炼霞面露微笑,天素不动声色,只有皇秦,一张俊脸愈发难看。

     到了方非这儿,他飞得本来就慢,再慢一些倒也无妨。

    一路上,只听铃档乱响,心里说不出的恐慌,谁知飞完以后,居然得了一个乙,真是叫他喜出望外。

    云炼霞走上前来,也没多说,只叫他接着修炼元气。

     下课鼓声一响,皇秦立马离开。

    方非出了乙室,遇见简真,大个儿喜气洋洋,不待方非动问,抢先告知——本堂测验,他轻轻松松得了个二十五分。

     到了午饭时间,白虎道者一个没来。

    简真这一天处处得意,目无下尘,他口角俏皮,将白虎人狠狠挖苦了一顿。

    方非一边听着,倒也没有多少欢喜,白虎人吃了前所未有的大亏,只看皇秦的样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饭后返回寝室,刚到龙尾阁,就听里面虎啸、龙吟、凤鸣清亮。

     简真叫声“有人下棋”,兴冲冲赶上去。

     方非进门一瞧,门楼大厅,学生们扎堆围观什么。

     好容易挤进去,只见两张棋桌,吕品独自一人,对阵两个三年生,这小子旷课了半天,原来是在下棋。

    棋盘大得出奇,类似象棋,纵横都是方格。

     棋子由飞龙、飞虎、朱雀、玄武,每只棋子都是活物,在棋盘上方飞来飞去。

    龙吐青光、虎喷金芒、朱雀的双翅扇出火光,玄武的飞蛇吐出水光。

    四种棋子一被光芒射中,全都哀哀嚎叫,落在盘上,化为一堆枯骨。

    可是光芒射中枯骨,死棋子忽又活转,抖擞飞上天去。

    棋盘的两头,各有一枚人形棋子,畏畏缩缩,走来走去,望着龙虎鸟兽,俨然十分恐惧。

     “简真,这是什么棋?”方非瞧得摸不着头脑。

     “四灵飞行棋!”大个儿眉飞色舞,“苍龙、白虎、朱雀、玄武,都要守护那只裸虫。

    ”简真一指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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