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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自觉不自觉地,总会抓住一些无关紧要的关乎杜长闻的旧习,并非刻意模仿,但总会接近,继而沉迷,然后就再也戒不掉。
同一种口味的酒,同一个牌子的香烟,连同某些说话的语气和做事的习惯,在他们分开后反而成了他的一部分。
不过夏镜没有进一步解释,杜长闻不知是否猜到,也没有问,只是接过夏镜递还的那支烟,无言地抽完剩余一截,掐灭烟头。
沉寂再次盘旋在两人之间。
就在夏镜觉得不如回屋继续睡觉时,杜长闻开了口,声音里有依稀的疲惫:“不在惯常的时间睡反而睡不踏实,倒是你,怎么也醒了?”
夏镜没有深究前半句,也没有回答后半句。
他偏头看向杜长闻,虽然在夜色里看不清具体的神色,还是固执地看向对方:“又回到起点了。
”
“什么?”
“我是说我们。
”夏镜的声音不由自主放得很轻,脸上带着笑容:“这一次,你后悔吗?”
“胡说些什么。
”杜长闻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
夏镜的笑容加深了:“这可不怪我,谁让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抽烟的。
要是在电视剧里,接下来就会是婚姻破裂之类的剧情了。
”
有点刻意的笑话,但杜长闻还是微微笑了一下,才说:“我只是拿不准,这次又能留住你多久。
”
夏镜一怔,分辨不出自己的情绪是酸楚还是愉快,又或者兼而有之。
几秒后,他才若无其事地垂下头,盯着黑暗里的某一处接话:“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受,甚至恶毒地想,你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你一定比我更习惯,更坦然,更能走出去。
”
“不是的。
”
“现在我知道了。
”夏镜回答。
接下来的话就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所以,既然我们害怕的是同一件事,不如趁还来得及,再试一次。
怎么样?”
杜长闻只沉默了很短的时间,说:“你早就知道我的答案。
”
夏镜就真的轻笑出声,这似乎带动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但话音是很坚定的:“嗯,我早就知道。
谢谢你。
”
谢谢你还爱我。
这晚过后,两个人之间又多了层心照不宣的默契。
夏镜依旧像个古怪的朋友那样时常跑来蹭饭,当然,有时也过夜。
但他们谁都没有急于证明什么,甚至连过往的旧事也渐渐不再提起,似乎当下的时光已经足够圆满,不需要缅怀过去,也不必寄望未来。
有时候夏镜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当初刚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的心境,新鲜而甜蜜,紧张而惶惑。
但就像时间无法回溯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