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3)
但我就会好的。
”
“您不大好,先生,您的嘴唇……发紫。
您病了,先生,我叫个大夫……”
“不!”我喊道,我一下子又能喊了,“不要大夫!我禁止您叫大夫!”我不能要大夫。
这没什么。
如果有什么的话,那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因为一旦有人知道了,我的公司就会知道,那么我会怎样呢?“不要大夫,明白吗?”我再一次嚷道。
“当然明白,先生,如果您不想要的话。
如果您非常肯定,一切都好的话。
我……我……我送您上去。
”
他开电梯送我上去。
我重重地靠在他身上。
要是我随身带着药就好了。
往常我总是随身带在衣袋里。
这回我把它放在房间里了。
当我们来到十一楼时,我相信,我再也无法呼吸了,压根儿走不动了。
走廊的地面似乎在我脚下摇晃。
齐默拉拖着我。
我相当高大,体重七十六公斤。
那位小个子中国人很吃力。
终于到我的房间门外了。
他打开门,送我进卧室。
我倒在乱糟糟的床上,它还散发出瀚园的廉价香水的浊气。
齐默拉吓坏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看着我扯下领带和解开衬衫领子。
“我还是叫个大夫……”
“不要!”我吼道,他吓了一跳,“对不起。
那边的那只盒子,请您把它给我。
”
他拿给我,那是满满一盒硝酸甘油片剂。
一年来,每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服用硝酸甘油。
我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一位魁北克的汽车销售商,他跟我有同样的症状。
他说硝酸甘油始终有效。
从此以后我也服用它。
当我打开盒子时,我的手指抖得厉害。
我把两粒片剂倒在手心里,张开嘴,把片剂扔进去,咬碎。
真难吃。
“现在您走吧,”我对齐默拉说,“马上就会好。
过上几分钟,我知道。
”
“如果不……”
“您走吧!”
“是,先生。
当然,先生。
五分钟以后我打电话来,看看您怎么样了。
无论如何我要这么做。
这是我的义务。
”
“出去!”我喘息着说,“您快走!”
他走了,忧心忡忡,一脸严肃,连连地鞠躬。
他走得刚好及时,因为紧接着我一直在等待的症状就发生了。
现在那巨大的钳子来了。
这是一只可怕的钳子。
它使我的心紧缩。
紧,紧,越钳越紧。
“呃……呃……呃……”
那听上去一定像是受酷刑虐待的痛苦万分的呻吟。
那钳子收缩得越来越紧。
我额上汗流如注。
我撕开衬衫。
我的身体弯成一座桥,落回到床上。
汗从我的后颈、头发根和全身淌出。
“呃……呃……呃……”
毁灭,彻底的毁灭。
这是我现在的感觉。
我应该被毁灭,现在,永远。
害怕像一道大潮那样在我体内澎湃。
怕得要命,我无法描述的害怕。
这害怕我已经是如此熟悉,近一年来我一直是怀着它生活,它总是宣告着我的死亡,但是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从来没有过,没有过。
“噢……”
我听到自己在呻吟。
我的双手在心脏上方抓着皮肤,冰冷的、汗湿的双手抓着冰冷的汗湿的皮肤。
现在左手像火烧火燎似的。
就这样继续着,一直继续下去。
我被碾碎、挤压、压迫、窒息和毁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