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包拯查案(2/3)
砸开时,霉味中混着刺鼻的水银气息。
韩琦点亮火折,石壁上的朱漆壁画突然显形——竟是《神农教田图》,但神农氏手中的耒耜被篡改成了算盘,田垄间绘满粮囤与金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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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深处传来潺潺水声,烛光映出满地金砖。
韩琦踢开堆叠的木箱,露出墙根处的水渠——水从黄河支流引入,通过竹管直通永济渠。
“难怪维修费用激增。
”包拯用剑挑起水面浮油,“他们凿通官渠,私运粮草牟利,却用‘黄河改道’做幌子。
”
最里间的檀木柜上摆着半盏冷茶,杯沿沾着胭脂印。
韩琦掀开柜盖,里面整齐码着账册,最新一页用朱砂圈着“杨信军粮”四字,批注栏写着“折支七成,余三成入转运使私库”。
包拯的脸色瞬间铁青,指节叩击账本:“这是杨家将的救命粮!”
突然,水面泛起涟漪。
韩琦警觉转身,只见暗渠中游来个浑身裹着水草的黑影,手中短刀直取包拯面门!剑光闪过,黑影咽喉中剑,却在咽气前将刀刺向账册。
韩琦眼疾手快,用刀鞘击断其手腕,账本一角已被鲜血浸透,“王伦”二字晕开成暗红的花。
“灭口者。
”包拯擦去剑上血水,目光落在黑影耳后的朱砂痣上,与昌平仓监仓官如出一辙。
他弯腰捡起黑影掉落的玉佩,正面刻着“河渠使”,背面却用密语刻着“戊时三刻,渡口见”。
戌时的黄河渡口笼罩在薄雾中。
包拯乔装成盐商,站在船头远眺,只见三艘盖着草席的粮船正缓缓靠岸。
韩琦扮作艄公,手掌握着从地窖带出的金砖——每块砖上都刻着“永济渠修缮专用”字样。
“货都齐了?”船头壮汉掀开草席,露出里面用油纸包裹的粮包,却在掀开瞬间抽出弩箭!韩琦旋身避开,弩箭擦着耳际钉入桅杆,尾羽上赫然绑着王伦的飞鸽传书。
包拯猛地扯下斗笠,尚方宝剑出鞘的寒光惊得水鸟扑棱而起:“王伦何在?”
壮汉狞笑着拍手,两岸芦苇突然涌出百余名刀斧手。
韩琦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钢刀,余光瞥见粮船底舱伸出的铜喇叭——那是女真特制的“震河筒”,能发出闷响震散冰面。
包拯剑光如电,砍断连接筒口的牛皮管,腥臭的河水顿时喷涌而出。
“杀了他们!粮草沉河!”壮汉突然惨叫着跌入水中,咽喉插着支袖箭。
人群后走出个蒙面人,摘下面巾竟是杨衮——少年将军铠甲下露出半截桃花枝,正是今早别在胸前的那朵。
“包大人,韩大人!”杨衮掷出绳索套住粮船舵手,“父亲让我带三千轻骑绕道河西,果然撞见这群鼠辈!”他挥刀砍断锚链,失控的粮船撞向岸边礁石,草席散开处,露出里面裹着的不是粮食,而是成箱的——官窑瓷器。
包拯蹲下身,指尖划过瓷瓶上的“景德年制”款识,忽然想起赵祯去年卖掉的二十箱瓷器。
韩琦踢开另一只木箱,里面滚出的金锭上刻着“寿昌宫用”,正是皇后变卖的陪嫁。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刺骨的寒意——原来所谓“缺粮”,竟是有人用军国大政做幌子,行监守自盗之实。
“押回开封府。
”包拯用剑挑起壮汉的衣领,却见此人突然咬破舌根。
杨衮眼疾手快,从其口中抠出半粒蜡丸,里面是张昪的密信:“事泄,杀尽灭口,携瓷投女真。
”
薄雾渐散,东方泛起鱼肚白。
韩琦望着河面上漂着的官窑碎片,忽然想起赵祯袖口的补丁——原来皇帝卖了龙袍、拆了金瓦筹来的粮草,都成了这些蛀虫讨好外敌的“投名状”。
包拯将尚方宝剑插入船头,剑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金殿上赵祯折断的那支狼毫。
“该回禀陛下了。
”包拯转身时,看见杨衮正在给战马梳理鬃毛,少年将军腰间别着的桃花已被血水浸透,却仍倔强地开着。
韩琦摸了摸袖中那份浸血的账册,想起地窖壁画上被篡改的神农氏——原来在这些硕鼠眼里,百姓的命,将士的血,都不过是算盘上的一枚枚算珠。
三人并辔向汴京疾驰时,朝阳正跃出河面。
韩琦望着天边烧红的云霞,忽然觉得那不是祥瑞,而是大宋的江山在淌血。
当他们策马穿过朱雀门时,正听见开封府鸣冤鼓响——又有百姓抱着饿死的孩童尸体,来叩这扇铁面御史的门。
卯时的阳光穿透宣德门,在丹陛上投下割裂的光影。
包拯捧着染血的账册,腰间尚方宝剑的剑穗还滴着黄河水,在青砖上洇出暗褐色的痕迹。
赵祯盯着那摊水渍,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汴河决堤——滔滔洪水卷着粮囤与官帽,将金銮殿冲得七零八落。
“陛下请看。
”韩琦掀开账册,露出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