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接手书肆,初探人脉网(1/3)
第11章:接手书肆,初探人脉网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的霜降,给京城裹了层冷霜。
琉璃厂的青石板路泛着青白的光,晨雾像掺了墨的纱,把各家店铺的招牌晕得模糊——翰墨斋那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也不例外,“翰墨流香”四字是三阿哥胤祉的亲笔,笔锋里带着董其昌一脉的“飞白”,墨苏仰头盯着“香”字最后一笔的虚锋,指尖在袖中悄悄描摹:这道若有若无的白痕,日后或许就是识别三爷党文书的关键。
“墨掌柜,早啊!”隔壁裱画店的老王头挎着工具箱经过,目光落在墨苏左手小指的假疤上,“听金东家说,您是扬州来的秀才?怎么不考功名,倒开起书肆了?”
墨苏弯腰拱手,扬州口音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几分文人的自嘲:“功名路远,糊口要紧。
晚生这点笔墨功夫,也就只能伺候伺候书本了。
”他刻意把“伺候”二字咬得轻,既显谦卑,又不落下乘——在这琉璃厂,谁不是在“伺候”达官显贵?
老王头哈哈笑,递过张纸条:“前儿个李大人府上要裱幅《富春山居图》,我这老眼昏花,辨不出真假,您帮着瞧瞧?”墨苏接过纸条,指尖扫过纸面,触到细微的凹凸——是用指甲刻的“三”字,这是三爷党递来的“投名状”,试探他是否真懂字画。
【书肆里的乾坤】
送走老王头,墨苏转身回店。
翰墨斋分三进,临街的门面摆着寻常经史子集,纸页泛着旧黄;中院是“雅座”,四扇楠木屏风刻着《兰亭序》,桌上摆着官窑的茶盏,专供贵客歇脚;后院东厢是库房,西厢是抄书间,金东家正站在库房门口,手里攥着串铜钥匙,见墨苏进来,便把钥匙扔过来:“今后库房你管,‘贵宾册’在柜里,记着,每月逢三、六、九,陈大人他们会来。
”
墨苏接住钥匙,指尖掂了掂——铜钥匙上有三道刻痕,与后院水井沿的“川”字标记吻合,这是密道的钥匙。
他打开库房门,一股樟木的香气扑面而来,书架上码着整齐的书箱,最上层的箱子贴着“宋元孤本”的红签,却故意留了道缝,露出里面的空白纸——这是原掌柜设的“陷阱”,试探来人是否贪心。
他没碰那些箱子,反而蹲下身,检查柜台下方。
果然,在柜台内侧摸到个暗格,打开来,里面放着本泛黄的账册,记着“陈编修:纹银五十两,取《论语集注》一部”“李大人:绸缎两匹,换《资治通鉴》残本”——这些“赊账”,实则是三爷党收的贿赂。
墨苏把账册放回原位,又在暗格里塞了张用盐粉写的纸条:“柜台暗格有旧账,记三爷党贿赂”,这是给老周的信号,等他来取茶时自然会发现。
中院的屏风是关键。
墨苏逐扇抚摸,发现每扇屏风上的《兰亭序》都有二十个“之”字,每个“之”字的写法都不同——有的圆笔收尾,有的方笔顿收,有的带着飞白。
他掏出纸笔,把每个“之”字按顺序描摹下来,编号“一至二十”,忽然发现“五、十、十五”三个“之”字的收笔处,都藏着极小的“点”,连成线就是“寅时”,这或许是三爷党约定的密会时间。
后院的水井更不简单。
墨苏打水时,刻意让水桶撞了撞井壁,听到“空响”——井壁内侧有夹层。
他借着换水的功夫,仔细观察井沿,三道“川”字刻痕的中间那道,用指甲抠了抠,竟能转动!他没敢多试,只记下刻痕的朝向:正对着隔壁清风茶馆的地窖,这与徐渭说的“密道连通茶馆”完全吻合。
【贵宾档案的秘密】
金东家走后,墨苏从柜台取出“贵宾册”,牛皮封面,里面用小楷记着三十多个名字,第一个就是陈梦雷——三阿哥的首席幕僚,翰林院编修。
墨苏拿出自制的“密写墨”——用五倍子、皂矾、白醋调成的深色液体,写在纸上三天后会自动褪色,最适合记录机密。
他在册子的空白页,开始为每个“贵宾”建立秘密档案:
陈梦雷:每月三、六、九必来,每次带个穿青布衫的书童。
书童看着十二三岁,双手却有厚茧——是练过武的,腰间鼓鼓囊囊,藏着短刀,负责保护陈梦雷。
陈梦雷买的都是宋元孤本,付钱用的是户部特制的“官宝银票”,票号开头都是“三”,这是三爷党专用的银票。
每次离开前,他都会在雅座喝杯茶,茶盏的摆放位置不同:杯口朝东,是“需情报”;朝西,是“有指令”;朝南,是“需人手”。
李光地:理学大家,三阿哥的座上宾,却很少买书,只“查书”——每次来都要翻《古今图书集成》的样章,尤其关注《皇极典》一卷。
他查书时,会在某一页的右下角折个小角,